「且慢!」
夜藍雖然已經凍的哆哆嗦嗦,卻還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來上一個親密的擁抱,一時間果斷的微微側身,扶住了許樂章。
「什麼情況?」
許樂章也立刻反應過來。他已經是天空城城主這樣廢土上舉足輕重的角色了,這樣的反應難免失態,輕咳了一聲。
「不知道!」
這一聲響響噹噹,他回答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不過好在,他流暢的講述起了這隻隊伍下行後的經過。
「我們挖掘到距地面300米左右的位置後,忽然天地色變,再睜眼時,已經來到了一片雪原。不遠處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座巨大的雪山。」
「雪山?」夜藍皺了皺眉。
「是的,雪山。我們已經是站在山腳下的,可大雪還是沒到膝蓋,寸步難行。」許樂章說起來,露出了一抹後怕:
「我們也是第一時間分析是幻境,可問題是太真,太真了。天氣也特別的冷,我們有點頂不住啊!」
「這個時候,地面又微微震了起來,我們感覺雪山在咆哮,就像是要發生雪崩一樣。」
夜藍眉頭緊鎖。
「所以?」
「我們沒辦法,如果那種情況上正面承受雪崩就死定了,身邊的設備只有帶下來的挖掘器,只能拼了命的往地下挖。」
許樂章終於不用再當團隊中獨當一面的角色,對著自己的大腿猛猛訴苦。
「往下挖掘的過程中還要小心翼翼的,一邊提防塌陷,一邊不斷的評估地質結構。」
「最後一直挖到這個無論深度還是穩定性都比較好的位置,才停下來紮營。」
夜藍輕輕點頭,至此都是可以理解的,他指了指那邊正在橫向挖掘的通道。
「所以那邊是在?」
「啊?哦。」許樂章看了一眼,立刻開口:
「我們靠自己肯定是離不開了。因為太真實了,我們不得不懷疑是真的被傳送到了這種位置的鬼地方,所以只能想辦法聯繫你。」
「這個通訊設備的範圍還算比較遠,就算達不到,也可以通過一些異能物來嘗試向天空城傳遞信號。但無論怎樣,我們都必須去一個空曠的地方。」
他苦著一張臉,顯然剛剛是經歷是真的不想再重複上一次。
「可是上面隨時都有雪崩風險,我們也不敢上去啊!所以最後一合計,就從這裡橫向的挖到雪山腳下!」
「然後再從雪山腳下,垂直的向上打通,打開一條能直接連通雪山山頂的通道!」
「然後在雪山的最高處,想辦法求救!」
夜藍的眼角抽了抽。
雖然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這種天馬行空的方案真的有可行性麼?
這是雪山啊!自上往下這麼深,除了岩層就是凍土,就算仗著科技強橫能打通,可怎麼攀爬上去仍然是一個問題。
啪!
夜藍再次打了一個響指,精挑細選的數百霧藍幣就這樣零零散散的掉落了出來。
夜藍撿起一枚,遞給了許樂章。一陣天旋地轉中,許樂章感覺全身的寒冷一瞬間消失,目瞪口呆。
「這……這……」
「發下去,一人一個。」
許樂章頓時明白了這是夜藍的應對之策,心中百感交集。
戰神就是戰神啊!這困擾著大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地步的東西,在夜藍手中真的就是揮指即破麼?
「好!」
他的回答震天響,不多時,五十多人的隊伍全部恢復了正常。
夜藍倒不是專門收藏了這款黎明要塞為面板的霧藍幣,但夜藍手中屬實是什麼面值的款式都有。
而黎明要塞這款作為10面值的霧藍幣,是廢土上最硬通的面值之一,發行量也比較可觀。
拿出50個而已,的確是不成問題。
見所有人都恢復了正常,夜藍也重新握住了霧藍幣,大家一同回到了地下洞穴之中。
「臥嘈!」許樂章打量著四周,連連震驚:「這太邪門了吧!真就這樣回來了?」
無奈的笑了笑,夜藍拍了拍許樂章的肩膀。
「你們的任務完成了。給我留一件免疫,然後收拾一下,帶隊回地面吧。」
許樂章想說點什麼,被夜藍一句話堵了回去。
「這裡,交給我了。」
「……好吧。」
許樂章點了點頭,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依言照做。
他也明白,任何事情嚴重到了夜藍親自出手的時候,他們所應該做的都是千萬不要拖後腿。
當然了,他還是要表明心跡的。
「有需要的話,隨時喊我啊!」
「嗯。」
五十多人的探索隊順著自己挖出的通道原路返回,為了速度和安全,不少挖掘器都被直接的遺棄了。
啪!
當現場完全清空,夜藍又是一個響指,將剩下的霧藍幣全部收回了無相之手。
這裡有著自己所追尋的重要秘密,夜藍顯然不可能一併離開!
霧藍幣消失的一瞬間,夜藍身邊又是一陣的天寒地凍。
穿上特製的專業棉衣,全身都裹得死死的,卻還是感覺時不時有陰風陣陣,寒的刺骨。
校準了一下方向,夜藍走向了許樂章他們挖開的通道,鉤槍迴蕩,原路返回。
不多時,就回到了距地面三百米的空洞之中。
按照許樂章的描述,這裡是他們最初進入幻境的地方。
一經抵達,夜藍就輕輕的嘶了一聲。
白雪皚皚,夜藍就沒見過這麼銀白的世界。
「還真是……雪原和雪山啊……」
冷是冷,但真的是美到心都純淨了下來。
「這……這是地表嘛喵?」心靈之貓震撼的問道:「好漂亮喵!好漂亮啊喵!我會不會看到極光啊喵!」
「是幻境中的地表。」夜藍解釋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實際位置,是地表向下三百米,他們第一次紮營的地方。」
轟轟……
地面微微顫抖的,但卻是很難不令人心悸。
這種情況下,也許只是稍微大一點的風,甚至某個人拼盡全力的重重跺腳,都可能會帶來一場計入歷史的大雪崩。
那是一種非人力所能抗衡的絕望感。
當然,夜藍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
可是看著一片無垠的銀白,雪高到沒過了膝蓋,寸步難行,夜藍也實在不知道如何找起。
甚至……我的確知道這地方有什麼東西在產生幻境,可它是什麼?
一時間,夜藍在寒風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按照探索的思路,最重要的地方一定在最特殊的位置。」
有了一個開頭,夜藍的分析逐漸順暢了起來。
「這地方白茫茫一片,沒有半點特殊。如果它真的隨緣埋在了某個雪中,那也別想找了。」
「所以,那東西存在於……」
夜藍看向了唯一的地標物,高聳聖潔的地方:
「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