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區,城主府,城主書房。
黑袍人忐忑的向里走去,一路上隔一段路就被搜一次身,到了這裡,感覺已經連衣服都快扒了。
待遇,已經截然不同。
忐忑的推開了城主書房,城主果然坐在裡面,面無表情,氣氛凜冽如寒冰。
出乎他意料的,一開門,房間裡還坐著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灰鷹。
果然他又得勢了麼……是啊……
他又走了幾步,還未開口,目光就是一凝。
血腥味。
老城主的書桌下,倒下了一個屍體,那個屍體是……老城主?
「我的替身。」老城主冷漠的開了口:「這個蠢貨記錯了我的指令。我分明是讓老鷹整頓下城區,許雙年去清除密道,結果卻搞成了這樣。」
先是一愣,可黑袍人又鬆了口氣。
這樣的話,自己的責任又無限的減輕了啊……
可還不待他多松兩口氣,就又提了起來。
「你們兩個,也都是廢物。」
他的手指在兩人之間分別指過。
「我要你追隨許樂章,結果許樂章失蹤了。」
灰鷹低下了頭。
「我讓你追隨許雙年,他直接死了?」
黑袍人閉眼,跪了下來。
「屬下難辭其咎,罪該萬死。」
老城主冷哼了一聲,眸中殺意閃動,又逐漸的泯然。
「許雙年這孩子,性格上的確是有一定的問題,不能完全怪你,但你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跟我說說那兩個這幾天跟著許雙年的男女。」
灰鷹神情微變,黑袍人也愣了愣,緩緩開口:
「此事不關此二人之事,他們對二少爺也是忠心耿耿。」
灰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老城主也笑了起來。
「呵呵呵……忠心耿耿。」老城主冷笑了一聲:「既然忠心耿耿,那麼許樂章呢?」
一提及此,黑袍人慚愧萬分。
「許樂章少爺他們已經發現了數次蹤跡,只是少爺跑得快,一直無法找到。」
「呵呵。」
老城主又冷笑了一下,向前兩步,雖老邁卻仍充滿力量的胳膊抓起了黑袍人的領口。
「那我有問題了。這幾日我在上城區開會的時間,已經招降了雌雄雙煞。你這的兩個雌雄雙煞,又是哪冒出來的?」
黑袍人面色狂變。
「什麼?您已經……」
非常顯然的一點。如果有兩個雌雄雙煞,分別被老城主和許雙年確認,那一定是老城主所認識的是真的,另一對是冒牌貨。
那不然,老城主的眼力會比不過許雙年?
「這……這這,不可能啊!」黑袍人一下慌了,從沒這麼慌的慌了。
這幾天的接觸,歷歷在目啊!
「今天龍蛇廣場事發後,你們應該有聊過吧?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他……他……」黑袍人仍然凌亂,只覺得世界觀受到了衝擊:「他說,想為許少爺報仇,讓我在您面前美言幾句,送他去上城區給二少爺報仇……」
他迷茫的抬起頭。
「那他們到底是誰?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他們做的啊……」
「我沒說是他們做的。」老城主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冷漠的開口。
「白家嫡女白桃桃,在做三次基因強化失蹤後,最後曾被確認短暫出現於光輝鎮,同行者包括餘暉神教,永夜神教,目前確定已當夜遠離光輝鎮,不知去向,但想來是進了城。你那所謂的雌雄雙煞,女孩應為白桃桃。」
他對著黑袍人丟出了一枚霧藍幣,面值五十的霧藍幣。
「如果推測無誤,那男子便是永夜神教的一號人物,神使夜藍!」
黑袍人的瞳孔不斷收縮,霧藍幣上的背影和他腦中的人影漸漸重合。
「夜藍……」一時間,他都感覺到了一抹滑稽,想到了昨天,對方進入這城主府核心小會……
何等嘲諷?
他咬了咬牙,跪下的頭垂在了地上。
「屬下失責,萬死難辭其咎,懇請城主下令,我即刻前去捉拿,雖死不歸!」
「捉拿?」老城主冷笑了一聲:「你拿什麼捉拿?人家在污水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兩大神教玩弄於鼓掌之中。在這跟你們玩了會兒過家家,還真以為能把人家捉拿了?」
黑袍人汗如雨下。污水鎮的事情涉及太多機密,跟他無關,他並不知情太多。
只是……他有那麼強麼?為什麼這幾天沒感覺出來啊……
「你把這個簽了。」老城主將一個文件丟給了黑袍人,淡淡開口:「對外就說我晚年喪子悲痛欲絕,你沒注意,替我隨便簽了這個。然後拓印副本給那對男女。」
「事後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動靜大了,上城區肯定會追責。我只保你性命,就當做是你的懲罰了。」
黑袍人愣了一下,從地面拿起文件,只是掃了一眼,頭就暈了,比剛才一個又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都感覺懵逼和無措。
『光輝城環城摩托車錦標賽』?什麼玩意兒??
看了眼落款,他豁然抬頭。
「城主!這個時間,他們四大紈絝還聯合推動這胡鬧一樣的賽事,分明是故意擾亂我們上下城區之間的封鎖,給有心之人有機可乘啊!」
老城主冷漠的看著他:
「就你知道,就你懂的多?」
他終於徹底壓不住了自己的火氣,一腳踢翻了那貴重的石桌,碎了一地。
「許雙年死了,我他嗎就剩最後一個孫子了!上城區現在亂成這樣,靠他們四大紈絝,他能活下來??」
「讓他去!送他去!他嗎的,剛好別礙了我下城區的謀劃!還有他嗎的龍蛇廣場,老子要把他們――全――部――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