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過後,許雙年都有點不好意思。
「唉,你說這事弄的。剛剛才說要你好好休息,結果這馬上又讓你去干如此艱巨的任務,我於心不安吶……煞兄準備何時啟程?」
「宜早不宜遲。」夜藍說道:「而且要勞許公子費心,一定是光明正大的身份,否則許樂章有四大紈絝相助,處處針對與制襯,我恐怕極難行動。」
許雙年咬了咬牙。
「行!煞兄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我許雙年也不會掉鏈子,等我消息,最遲後天,此事一定安排妥當!」
白桃桃掩面。
許家真是人才濟濟啊。
寒暄了幾句,夜藍又在許雙年的盛情相邀之下,來到了他舉辦的親信小會。
畢竟是從老城主手中接下了一個大任務,他已經磨刀霍霍,心中有了非常偉大的構想。
「你們都聽到了吧?整頓下城區!這事咱們必須干漂亮。」
四次基因強化黑袍人點了點頭。
「此事的確是個肥差,說是整頓下城區,但這怎麼整頓還是我們來制定。如果幹的漂亮,那這整頓完的力量嘛,不就是我們的了麼?」
砰砰!
許雙年激動的拍著桌子。
「沒錯!沒錯!」
只是……
黑袍人嘆了口氣:「這差事並不好干,而且干係重大,若是辦的不利,恐怕……」
「無妨,無妨。」許雙年現在經過和夜藍的溝通,只覺得前途明媚,信心大有:「有你們在,何懼之有?」
夜藍淡定的抿了口茶。
見狀,黑袍人也只得輕嘆了一聲。
「我明白了,那屬下立刻邊去著手調查,抽絲剝繭,力圖最快速度找到還留在光輝城的各大勢力餘孽。」
「不,不不。」許雙年擺了擺手:「還抽絲剝繭什麼啊?他們在哪,我們不是一直都有數麼?」
他幹了桌上的這一碗酒,豪邁萬千。
「既然幹了,就要干大的。明天一早,全軍出動!」
「我要,統一龍蛇廣場!」
噗!
夜藍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你要幹啥?
黑袍人也嚇了一跳,連忙道;
「少爺冷靜。過去六十年裡光輝城秉持包容態度,又是人類文明的中心,各大勢力都有很多力量在光輝城紮根運營,其中龍蛇廣場便是最中之最。」
「表面的,隱藏的,所有的最終都藏在那裡了,我們切不能衝動,要分而劃之啊!」
許雙年士氣一挫,頓時不滿。
「畏畏縮縮的能幹什麼大事?」他看向夜藍:「煞兄,你說呢?」
夜藍又抿了口茶,欲言又止。
他感覺這是找死,但許雙年此人喜怒無常,自己之所以現在深得信賴,便是因為每個話都說進了他的心坎。
況且看他的樣子,已經做好決定了,自己反對也阻止不了,反而這幾天的發展前功盡棄。
「謹慎為好。」
「謹慎?」
許雙年皺了皺眉,隨即直接拍板:「煞兄此言差矣。就這麼定了!雖然我們是帶著私心和激進,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光輝城大方針之下的,是天賜良機!」
他得意洋洋。
「現在的光輝城,不服就得走人,服的,就必須臣服於我!」
「明日過後,光輝城下城區將前所未有的,鐵板一塊,只有我許雙年的聲音!」
黑袍人:……
他看向夜藍,然而已經被許雙年擋住了視線。
「煞兄,明天只怕是再辛苦你陪我去趟龍蛇廣場了,我最遲後天安排你啟程上城區。」
夜藍點頭。
「好。」
又拍了拍夜藍的肩膀,許雙年有些感慨。
「爺爺總說我識人不明,今日方知,是他老眼昏花啊!」
夜藍笑而不語。
其實,你確實是識人不太明。
許雙年離去,黑袍人靠近了夜藍。
夜藍眉頭微皺,目光回了過去。
「怎麼了麼?」
他面無表情。
「你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支持他做如此愚蠢的事!」
夜藍微愣,輕輕一笑。
我為什麼要阻止啊?我巴不得他去替自己捅一下馬蜂窩,把那些明里暗裡的東西攪一攪,攪到光天化日之下,讓自己好好看個清醒。
我沒有支持,建議了謹慎,就已經是看在許樂章面子上做的最大努力了。
在前往上城區之前,夜藍斷然是不想節外生枝的。失去許雙年的信任,便是這一階段最麻煩的枝。
「不論什麼情況,只要他不離我太遠,就不會死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這個忠心耿耿的黑袍人,夜藍這樣解釋:「這個世界很複雜也很危險。許公子天真淳樸,不自己親眼看看是不會知道的。」
黑袍人詫異了一下,喃喃了一聲: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也……太危險了吧?」
心中一動,夜藍不僅狀似無意的說道:
「光輝城不是有異常麼?許公子這樣的情況,應該會受到一定保護吧?」
頓時,黑袍人有些警惕,半晌無言。
「有什麼不對麼?」夜藍假裝疑惑的說道:「光輝城擁有異常庇佑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麼?」
「是……吧?」黑袍人微微放鬆警惕:「我很久沒去過廢土了,倒是不知道連這種事都已經傳的很開了麼。」
「明天我們不會有異常力量增援的。」他朝著頭頂指了指:「異常是光輝城供養的,又不是許家的,現在光輝城絕大多數的力量,都在那裡了。」
回到光輝城非自然偵探協會,白桃桃已經越來越熟悉起這個和夜藍的小窩……她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了,夜藍現在忽然想到了其他的事。
「話說你哥哥……」
白桃桃:……
「你不會覺得他和許樂章一樣吧?」
夜藍:……
「那你說,他們為什麼被稱作四大紈絝?」
白桃桃:……
「你就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許賤人的存在拉低了整體?」
「好吧。」白桃桃繳械投降:「這麼看來我哥哥腦子也是有點問題的,但應該沒有任何一個能比許雙年更離譜了。」
的確是離譜,張張口閉閉口,夜藍感覺自己已經逆風局強勢改變順風局了。
「所以,明天要怎麼辦?」白桃桃問道:「真護著他嗎,這傢伙好壞啊!和許賤人完全不一樣!」
「這就壞了?」夜藍輕笑了一聲,只能說小丫頭沒經歷過世間險惡,這種應該只能算是純純的腦子有問題。
「他本身並不強,包括許樂章,還有那個老城主,都不強,目前來看,我還沒發現許家所研究內容的任何端倪。」
夜藍若有所思:
「老城主很喜歡許樂章,但上城區不可能會在意許樂章的死活。問題在於,去污水鎮的時期,許樂章有著異常的保護。」
「因此我原本推測,下城區許家的研究和異常有關。支持他明天那個作死的計劃,也是我有意去試探一下此事是否如我猜想……可黑袍人的話,似乎不是如此。」
「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之……」夜藍看著白桃桃:「你明天一定不可以離我太遠。」
白桃桃感覺心裡暖洋洋的。
「哎呀不用擔心我的,明天又不是我搞事,我有什麼危險呀?」
夜藍無語。
「但如果真出事,人家身邊肯定是被簇擁的左一層又一層的,而你看起來就孤零零很適合當人質啊。」
白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