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歌宇誤會了他們,看到他們倆的表情,以為兩人是太高興了,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於是他來了勁兒,趕緊像他們倆解釋。
「你們還記得幾年前糧種的事嗎?」
古瑜和江青珊點了點頭,此刻他們沒有急著解釋被誤會的事,先聽聽韓歌宇怎麼說?
「那個事,當時當今沒有給我任何的嘉獎。」
韓歌宇現在想起來那個事情,心裡還是堵得慌,皇上就算不給自己升職,至少給點金銀之類的好處吧,結果隻字片語也沒有。
他那不是叫自己心寒嗎?就算忌憚他家,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吧,還想不想自己用心給他做事了?
就算那事自己幾乎沒有怎麼操心,事情就被眼前的兩人給幫忙想到辦法了,但是這邊的百姓是因為他的關係才能度過難關的吧,不然之後不知道還要給朝廷增添多少的麻煩,他們隔壁的南城那兩年就沒有少找朝廷下發糧食。
韓歌宇沉溺在自己的思維中,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對上了兩雙同情的眼神,他的心更堵了。
「那是因為當今不想我家的勢力太快起來,所以才把那個事給壓下來,如果我把那個事的發源者是你們的事向他稟報,他應該會免了你家的責罰。」
只要功績不是他的,是誰皇上都會給嘉獎。
「不必了,我們不需要,功績就給你留著,哪天皇上突然看你順眼了,說不定就會給你升官。」古瑜面露同情的說道。
「你真可憐。」江青珊直接道出事實。
韓歌宇:要不要這麼直接,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不會的,除非哪天……」除非他父親不在了,皇上才會把他抬上去,否則他終生就終止於知府的位置了。
不過他怎麼會為了自己升官而希望父親出事,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反之,他父親現在身居高位,他如果走正常流程到父親的那個職位,只怕還需要十幾二十年,他又不傻。
唉…他父親可是保皇黨,一路把當今皇上送上皇位的人,皇上就因為別人的幾句說詞,就開始對父親忌憚起來。
悲哀吧。
「幹嘛說得那麼悲觀,大不了不做官了,你看我倆現在多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想幫助誰就幫助誰,沒有人管得著,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
「小珊妹子呀,你不懂,只要上了朝廷的這條船,想下船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除非是向著被抄家砍頭或者發往邊關做苦力,那倒是容易得很。」
幾年前,他的官職一直升不上去的時,就後悔做這勞什子的知府了,官兒不好做。
他要是還像以前一樣無所事事,皇上也不會那麼忌憚他家,派他父親去邊關去征戰,他現在還只是一個知府而已,就被皇上忌憚成這個樣子,整天事兒不斷,你說他要是官兒再大一些,以後的事兒是不是更多?多到沒完沒了了都?
「唉…我日子好苦啊。」韓歌宇說得可憐,就差流眼淚出來了。
「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我們也不耽擱你的時間了。」古瑜站起來,然後扶著江青珊的手臂,把她也拉了起來,拍拍她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塵。
「這就要走啊?吃了便飯再走唄?」韓歌宇也跟著站了起來,挽留道。
「不了,我們還要在街上轉轉,再買一些東西就回去了。」
江青珊聽到古瑜說要在街上轉轉,她立即看了下時間,才上午十點多一點,那就逛逛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好吧,記得下次有時間,再過來玩呀。」韓歌宇一直跟著他們倆來到衙門門口,看著他們倆走遠,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眼神,回到書房接著奮筆疾書。
江青珊沒想到稀奇的東西沒有看成,倒是看到了一個稀奇的人。
「石頭,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江青珊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衣袖。
「古美琴?」古瑜停下腳步,順著江青珊的眼神看過去,也是一愣。
胭脂鋪里走出來兩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其中一個就是好幾年沒有見面的古美琴,另一個應該做丫鬟打扮。
「是吧,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說她被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做填房嗎?聽說那老頭是個員外,她最小的繼子跟她差不多一般大,難道那個員外又發達了,所以他們搬到了府城?
「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過得不錯。」古瑜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默默的站在原地等著江青珊觀察別人。
「你哪裡看出來她過得不錯了?」
沒看到古美琴走個路,都要身旁丫鬟扶著的嗎?而且此刻的她也比起以前消瘦了好多。
離他們這裡雖然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江青珊經過異能加持的眼睛,還是能從她那撲了厚厚胭脂水粉的臉上看出了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有丫鬟伺候,不是很好嗎?」古瑜反駁,現在在老宅可沒有這個待遇。
從胭脂鋪出來的古美琴感覺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自己,她抬起頭來,正好和江青珊來了個對視,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兩人。
容貌還是和幾年前一樣,歲月沒有在他們的臉色留下任何痕跡。
真好啊。
想換個方向走的古美琴神色一頓,腳步一轉,對著扶著她的丫鬟嘀咕一句,丫鬟就扶著她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江青珊見到她過來,也和古瑜兩人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她,想知道她到底想幹嘛。
古美琴走到面前,先給他們倆行了禮,才笑著喊人,「五哥,五嫂,好久不見。」
聲音軟棉無力,倒是挺有禮貌,不似從前那般盛氣凌人。
見她們來到了跟前,古瑜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繼續面無表情的看向另一邊。
「是好久沒有見面了,美琴怎麼會來府城?」
就她們以前的衝突,江青珊本來可以不搭理古美琴的,可是她控制不住她那顆八卦的心,還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