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傑看著他父親走出大門,然後在一路磕磕跘跘的進了房間才收回視線,皺著眉看向還趴在桌子上的大伯,最後無奈的彎腰扶起了人。
扶人的時候為了遠離他大伯呼出的那股酒氣,他把大伯的頭偏向另一邊,這樣子扶起人來很是吃力。
「砰…啊…」出大廳門口的時候,古福的頭和門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痛得他齜牙咧嘴。
古傑聽到聲音,連忙把人往大門中間帶一點。
到了大房,經過大伯房間門的時候,古傑還專門往中間走了一些的,但是……
又是「砰…」的一聲,頭再次撞到門上,這次是因為門沒有完全打開完,好巧不巧的正好對上古福的臉。
古傑把人放到床上以後,還幫忙把鞋子脫下,蓋上被子,才出了門。
他多的事都做了,不會最後一步留下不做,不然不就白做好人了?
等到房間裡沒有動靜以後,古福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半邊臉,「這個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樣狡猾,慣愛做表面功夫,嗞…肯定腫了。」
古傑要是知道他大伯的想法,他一定會後悔自己後面做的那些事,對於一個不領你情的人,浪費時間做那些事不是白用功嗎。
……
「二妹啊,四弟,五弟家裡都蓋起來了自己的大房子,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古美華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癱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斜眼看向對面唯唯諾諾的人。
低著頭的古美麗心裡一咯噔,她大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怯生生的抬起頭來看向對面坐沒有坐相的大姐。
「四哥家裡的房子我沒有進去看過,從外面看還算不錯,裡面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比不過五哥家裡的那院子,可惜五嫂把後進院子的門鎖上了,要是我們可以過去看看就好了。」
她站在走廊那裡往裡面看了下,看上去不錯,可惜自己沒有能進去,她當時唆使古美華去找江青珊打開門來著,可是眼前的人越來越聰明了,沒有入她的套。
古美華看到她的樣子,嗤笑一聲,她這樣子做給誰看呢?這裡可沒有一個外人,以為自己會憐香惜玉她?做夢。
「既然你都覺得不錯了,你說你也不能一直賴在我家裡吧,有自己的一個家不好嗎?非要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古美華這兩年多來,簡直受夠了這朵黑心蓮,不想再受她的荼毒了。
「大姐這是要趕我走嗎?可是我們母女出了大姐的家就無家可歸了呀。」古美麗抬頭,一副難以置信的看向古美華,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果然如自己想像那般,要被攆出去了,那怎麼成,她還想仗著古美華的凶名在村里安全的生活下去。
她的這個表情,要是男人見了,一定會我見猶憐。
可惜她古美華並不是。
「收起你那要哭不哭的表情,這裡可沒有會憐香惜玉的男人來為你說話。」古美華唾棄她動不動就給別人挖坑的這個表情。
這個房子是自己的吧,都太平大半年時間了,古美麗還想賴在自己家裡,想得怎麼這麼美呢,不願意她在自己家裡住了,就搞得像是欺負人家一樣。
「我…」
古美麗:我控制不住啊,這個習慣已經伴隨她好多年,改不回來了。
眼淚還在她眼睛裡打轉,要掉不掉。
這樣子更讓古美華煩躁,就是這樣,明明自己長得比只是秀氣的古美麗漂亮很多倍,可是每次古美麗只要一出現在她面前,男人們就會被她的這副柔弱的假象吸引眼球,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最後大家都會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她。
她真的受不了了,當初自己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同意黑蓮花到自己家裡來住呢?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銀子,如果想在村子裡像我們一樣生活,就自己去找村長買一塊地皮蓋房子,在蓋房子期間,我永許你們母女在我這裡住到房子建成,如果覺得上河村窮,隨你愛上哪就上哪,我這裡不伺候了。」終究還是一起長大的姐妹,自己雖然不喜歡她,但是還是留有一絲餘地,沒有趕盡殺絕。
「可是,大姐,我……」古美麗還想再辯解兩句,說不定古美華就被自己說服了。
「我不想聽你的可是,你如果不趕緊做決定,我就把你身上有好幾萬兩銀子的事說出去。」不想在聽她的可是,她怕自己又被這個妹妹忽悠了。
古美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古美華,不了解情況的人看到了她的表情,只會翻譯成為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古美麗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露出馬腳,讓大姐知道自己身上有幾萬兩銀子的?亦或者大姐是詐她的?
「呵呵,大姐,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古美麗還想在補救一下,說不一定她就是詐自己的呢。
「古美麗呀古美麗,你就不要再狡辯了,我都親眼看見你在客棧里數銀票了。」
古美華身子往前傾,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說:「真看不出來,你把大家瞞得好緊,你說二叔要是知道你還有這麼多的銀子,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孝敬他,他會這麼對你?」
古美麗瞳孔放大,她想起來了,她平時都挺謹慎的,從來不把銀票拿出來點數,因為有多少,花多少,她心裡都有一筆帳,那次在客棧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拿出來數數,沒想到就那麼一次就被古美華看到了。
「大姐,我明天就去找村長買地皮蓋房,這樣總行了吧,你就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了。」古美麗收起柔弱的表情,語帶懇求的說道。
既然大姐不喜歡她做出那個表情,大不了,她在大姐面前儘量不做出那樣表現得了。
她不敢和大姐對著幹,因為她知道父親和余氏是些什麼樣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多的銀子,絕對會從她的身上收走的,要不是她過來之後一直表現得低調,或者說是懦弱,她們母女倆現在還活在不在這世上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