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誰不好,偷我的
廣場上擠滿人,人群最前面的武裝部隊正在派發物資,再旁邊的還停了一輛救護車。
交警正在馬路中央的台上指揮來往的車輛,效果甚微,車太多了。
大家都趕著時間,領東西,買東西。而最後面的麵包車上,探出一個大鬍子男人,看眼前方堵著的車流,不耐煩的鳴笛。
沈木森一眼就瞧見了當年自己躲的黑色垃圾桶,旁邊不遠處停著一輛沒鎖電動車。
她還是站在了之前的位置,靠邊最後一列隊伍,由於工作人員忙,導致發放物資也慢,大家都不嫌麻煩的往人多流速快的隊伍擠。
相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呼吸自由,再瞟眼旁邊的人,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
排在她後頭的兩個老奶奶正在聊天,聊的內容無非就是瑣事家常,還有這次莫名的病毒。
其中一個老奶奶總結的很微妙,「污染多了,各種各樣的事也就出現了。」
太陽逐漸開始變得熱辣,整個廣場完全暴露在陽光下,人群開始變得騷動。
「你們能不能快點,等多久了,熱的心煩。」前面的男人不耐煩的嚷嚷。
他面前的東北大娘沒慣著,扭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咋滴,眼瞎啊?瞧不見人家從早忙到晚搬東西,忙的累死累活。你一沒幫忙,二擱這兒輕輕鬆鬆站著領白嫖的東西,還給你整的有臉了。」
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憤憤拿舌頭頂臉頰內測,半響咬牙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不稀罕你有見識。」
「你……」男人氣結。
沈木森全程看在眼裡,她注意點不在這兩個人身上,而是他倆側後邊戴太陽帽的女人。
大家都熱的臉紅冒汗,唯獨她臉色烏青,嘴唇發白,下一刻仿佛要暈過去一樣。
而她旁邊的婦女似乎發現了異常,出聲詢問她是否有什麼不適。
女人搖頭。
而這邊排在沈木森面前的人已經稀稀疏疏減少,快輪到她的時候。
後面「撲通」一聲悶響,隨即傳來婦女大聲呼救的聲音。
「快來人啊,這裡有人暈倒了。」
人群瞬間讓開,把昏厥的女人暴露在空地上,還有熱心群眾把外套脫下來舉在她的頭頂。
旁邊維持秩序的警察聞聲推開人群走上前,熟練的急救,掐人中,聽心跳。
沈木森從隊伍中脫離前,她敏銳的觀察到女人倒下去那一刻,最旁邊前面的武警拿著對講機接聽。
他喚來部下一番耳語,對方立馬跑到其他同伴身邊,他們手裡的槍通通上膛。
準備疏散人群的下一秒,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完美和這一世重合。
群眾尖叫著蜂擁而散,而廣場最中心,淡黃的遮陽帽沾滿血跡,剛才活生生的警察躺在地上,脖子一塊被咬的血肉模糊。
武警想上前擊殺,但是慌亂的群眾就像無頭蒼蠅,亂跑亂撞,他們不得已放棄槍殺,拔出手裡的軍刀打算衝上前。
而這邊,沈木森抬頭望去,遠處步行街藍白點越來越近,所到之處驚叫連連,惡臭撲鼻。
前一秒還是車水馬龍,熱鬧喧囂的大街上,下一秒皆是滿目蒼夷、遍地狼藉。
各式各樣的汽車橫七豎八的塞滿了整條街道,把馬路堵死死的,從上面逃下來的人無一列外都成了喪屍追逐的獵物。
有的汽車撞在燈杆上冒出黑煙,還有的衝進了街邊的商店裡,玻璃渣碎一地。
更有的人從高處一躍而下,砸在地上摔成肉餅。
面目全非的喪屍,猙獰著張開裂到耳後的大嘴撲向活人,腐爛的肉塊掛在身上,肥碩的蛆蟲在血肉中瘋狂扭動,全身烏青,遍布著白色粘稠物。
看起來噁心至極。
在它們眼裡,活蹦亂跳,精神高度集中的人類是最好吃的的蛋白質,捕捉人類依靠散發的動靜和光感辨位。
而它們最先感染屬於低階喪屍,除了啃食,沒有任何智慧。
這是模樣著實嚇人,如果不是真正經歷了一世,她現在也是腿軟跑不動的那批。
而沈木森身旁的逃竄的人接二連三的被撲倒,痛苦聲響徹雲霄。
離她最近的喪屍注意到了她,轉動著灰白的眼球直愣愣朝她撲過來。
沈木森眼疾手快,祭出戒指里的雲鶴千刃,刀刃鋒利無比,刀身寒涼。
她一把扯過湊上來喪屍張牙舞爪地手,側身迅速抬起右手執刀,一划。
筋骨連接腦袋像被切豆腐輕鬆切下,圓滾滾的落地溜出一圈的血跡,沒有頭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沈木森面露驚喜,沒想到這裝備這麼爽,切喪屍腦袋跟切菜似的。
而她也早有預料,在具有傳染性污血噴濺的前一刻俯身側頭避開,但雪白的針織衫還是無法避免的沾上點點紅梅。
這個動靜引起正在啃食的幾個低階喪屍,它們死魚眼灰白的眼珠森然,已然把沈木森列入狩獵範圍。
它們扔掉手上的碎屍塊兒,僵硬的挪動步子朝沈木森靠近。
沈木森執雲鶴擋在身前,依靠垃圾桶當後背。她保證,最先衝上來的那隻喪屍絕對先享受人頭落地的福利。
可事與願違,最糟糕的事情出現了。
有些人逃跑間看到沈木森單殺喪屍的前後經過,甩開步子瘋狂朝她跑去。
邊跑嘴裡還邊喊「快!那個人,那個人手裡有武器!」
聲音在空蕩蕩的廣場尤為敞亮,還沒追遠的喪屍聞聲轉頭又撲了回來。
沈木森瞧著他們身後尾隨的喪屍團隊,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不是,有病吧。
自己跑自己的不香嗎?非要聚一起跑,這不是給喪屍開美食盛宴嗎?
此刻,這團十幾人組成的「美食盛宴」瘋狂沖她飛來。
身後數不過來的「小麻煩」,雙手難敵百屍,沈木森拔腿就跑,以至於百密一疏中忘記開走小電瓶了。
她在前面跑,人在後面追,再後面一群呲牙咧嘴的喪屍追。
重點是喪屍隊伍不斷還在不斷加入新成員,嘶吼聲越來越大。
沈木森看著兩旁破敗的景象,路邊被咬的人躺在地上的比比皆是,後面一群人趕,躲進某個角落根本不切實際。
為什麼意料之中的緊急廣播沒有響起,沈木森邊跑邊疑惑。
她不是按著原步驟來的嗎?
正當她不解時,刺耳的防空警報響起,「嗚——嗚——」短促又尖銳。
整座城市開始陷入緊張的氣息。
街道的廣播開始播放事宜,和避難所地點。
沈木森往後瞧,身後的人開始慢慢減少,他們目標統一,要去福安小區。
那裡軍方已經設下防控線。
沈木森跑進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這裡還沒有打鬥攻擊的痕跡。
她長長舒了口氣,血條比人厚,不代表體力達標。
這個身體該好好鍛鍊一下了。
她靠著牆喘氣休息,開始計算回小區的路線。
此刻,安靜的小巷裡響起「呲呲呲」電流聲,輪子划過地面停住,人的腳步聲傳來。
沈木森下意識凝神閉息,鳳目一沉,握緊雲鶴立馬進入戰鬥狀態。
看清來人先是一怔,再看清他身後的東西。
沈木森柳眉倒豎,皮笑肉不笑。
好傢夥你偷誰的不好,偷我的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