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森站在陽台，遠眺酒店後面的街道，冷冽的風颳在臉上和刀子似的。
徬晚，風雪大些，隔壁的房間綠綠續續燈光亮起，折射出人的身影婆娑，行如邪魅。
卓嫦也睡的差不多了，她打著哈欠從臥室出來。看見沈木森站在陽台，連衣服都沒換。
「你在看什麼？」
她加了一件厚外套，推開落地窗走到沈木森後面，一冷一熱讓卓嫦下意識打了個冷戰。
「之前你房間裡的兩台bb機呢？」
「在我背包里的，不過只修好了兩台。」卓嫦示意放在玄關角落，復而疑惑的問她：「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看下面的房間。」
順著沈木森手指的方向望去，卓嫦整個人直接呆在原地，瞳孔顫抖，臉色蒼白。
只見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男人正在專心縫製東西，口子邊緣的皮膚乾癟翻口，小拇指粗細的銀針牽針引線。
縫的正是他的肚子。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還是忍不住惡寒。
「他在縫肚子」卓嫦壓低聲線斷斷續續道。
在男人抬頭的前一刻，沈木森抓住卓嫦蹲下，「小聲點。」
小心靠著角落蹲回屋內，那怕地暖烘的如三月春，卓嫦還是身如冰窖。
「他們」
「聽過白雪公主的故事沒有，惡毒王后嫉妒白雪公主的美貌，派騎士追殺公主。末世比惡毒皇后更狠，直接愛收集人皮。」
卓嫦顫抖：「我們走吧。」
「走不了，整個酒店都是守護她的縫皮怪。」
「你是說舒丑和舒顏？還是」全部。
沈木森望著她，眼神幽幽：「你還記得舒丑給你的香包吧，那具有幻覺的作用。」
「舒丑就是唔」
聽見外面人走路的動靜，沈木森眼神示意她不要往下說，這裡面的縫皮怪都是耳目，稍有不適就會引起懷疑。
地域領主再怎麼低端，還是有智商的。
「想辦法提醒齊衡和慕言，一會兒她讓我們吃的東西，我們儘量避開。」
「她有什麼弱點嗎？」
「不知道。打蛇打七寸吧。」
沈木森很認真的搖頭，她上一世也只是在慶齡市撞見有人上當而已。
卓嫦聽完沈木森說完的真相，她只覺得周圍都不那麼美好了。
跑又不能跑，打又打不贏。
卓嫦又想起什麼似的，她看著沈木森：「你說，舒丑在車上那麼熱情，她的目標該不會是齊衡吧。」
「可能。」
卓嫦還想說什麼，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
兩人的目光統一放向門口，門後就像藏匿著一頭猛獸。
卓嫦捏著沈木森的衣角：「森森，我有點害怕。」
門還在被人敲，有規律，不緊不慢。
直到傳來慕言和齊衡的聲音。
慕言問：「她們兩下去了嗎？」
「再敲敲看。」齊衡的聲音，隨後門又被響起。
「嚇死我了。」卓嫦拍了拍胸口，長長舒了口氣，她邁開步子打開門。
只見兩人穿著襯衫馬甲站在外面，長身如玉。
慕言驚訝的看著裹著嚴實的卓嫦，「你們屋沒有地暖嗎？怎麼一個個裹的跟粽子似的，不熱？哎？」
剛說完就被卓嫦拉著胳膊進門，齊衡看在眼裡，他什麼都沒問，跟著慕言進了屋。
關上門後，卓嫦把沈木森說的話又來回說了一遍。
四個人面對面沉默。
沈木森看著齊衡，他目光如炬，同樣看著自己。
最終想了想，還是把之前和齊衡說的藉口再說一遍，不然以後遇到什麼怪物都要解釋。
卓嫦和慕言聽完，都明白怎麼一回事。
「早知道你做過預知夢，我就該聽你的走小路了，不然也不會遇到這個什麼鬼的領主。」
慕言頗有些自責，到底是他一直堅持。
「其實走那一條都一樣。前有狼，後又虎。」
沈木森看著齊衡，又緩緩說道：「這個看起來是沖你來的。」
齊衡摸了摸自己的臉，「要不我毀容？」
沈木森：「……」
卓嫦把bb機遞給慕言，「今晚警惕些，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
「怕是等不了今晚，一會兒下去就要吃她準備的食物，真的很難辦。」
慕言一張臉苦得堪比苦瓜，他說的不無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