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我可以保護你
三個月前。
救援營地。
李勝男終於搶救了回來。
因為被埋在泥石流中口鼻都是泥土幾乎窒息,開放了呼吸通道切開了喉嚨,肋骨斷了兩根,沒有手術條件,只是加了肋骨束縛帶。
但總算是救了回來,至於傷情只能以後慢慢養。
好在之前楊傾留下了一些藥,陸琳隔兩天就給她的喉嚨換藥,不至於感染髮炎。
不過聲帶還是受損了,好了以後說話一直是沙啞的。
但在這末世,命能救回來就不錯了,說話難聽一點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高陽也跟著李勝男住進了陸琳他們的帳篷,反正以前在702的時候幾人都同住過一個屋,何況現在這情況,男女混住也無所謂了。
裴川本來還一直是睡在帳篷外面,見高陽住進去了,他也跟著進去,睡在陸琳的身邊。
當然是隔了一段距離的。
楊傾去找冷毅好幾天沒消息,陸琳擔心他們一直睡不著覺。
「怎麼了?」裴川輕聲問,他感覺到陸琳一直在翻身。
「沒事!」陸琳搖頭。
「睡不著我們去外面坐坐?」裴川說道。
陸琳猶豫了一下點頭,在這裡翻來覆去影響別人。
兩人走出帳篷,坐在外面。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色清冷,照得樹林間的枝葉影影綽綽。
陸琳仰著頭看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裴川看著她,她的皮膚很白,五官柔和,在月光下很美。
「在想什麼?」裴川問。
「沒什麼……,在想傾傾,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陸琳一直看著月亮。
裴川想起前幾天見過的那個人女人,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和陸琳應該是一類人。
不過陸琳在她面前卻露出了柔弱的一面,她們感情應該很好。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裴川問。
「嗯,七年了。」陸琳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我們是大學同學,同窗四年,工作後也一直在一個城市,一年後末世來臨,又過去了兩年。」
「七年一晃而過,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可是,她去找男人了,把你丟下了。」裴川突然冒出一句,心說也許你們的感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陸琳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傾傾和姐夫感情有多好你知道嗎?而且姐夫也是一個很好的人,把我當親妹妹一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隨意揣測別人?」
裴川抿抿嘴,他也曾經這樣掏心掏肺對別人好過,可還是遭到了背刺。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那些土匪綁了去。
當時陸琳醒來後,他一直在觀察她。
在那些人里她是長得最好看的一個,他知道她肯定難逃被欺辱的命運。
她醒來後對那個長相醜陋的土匪撒嬌,要吃的,他以為她和其他人一樣要用身體換存活下去。
她不知道那些女人其實後來都死得很慘。
沒想到她後來卻反殺了那些土匪,僅憑一人之力。
他突然對她刮目相看。
所以當她解決掉那些人的時候,他都準備跟著她一起幹了。
可是她居然把那些人都放了,他還以為她會占山為王。
畢竟那個土匪窩裡物資還不少。
她有美貌有能力,完全可以收服他們。
她卻把所有人都放了,他便知道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保護她。
也許只是想保護住這末世難得的善良。
「對不起!」裴川低了頭。
陸琳有點沒好氣,「你現在沒事了,可以走了,沒必要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也沒義務一直養你。」
救援營地分的食物很少,大部分是很臭的蜈蚣餅,好在楊傾留下了一些東西,不然他們根本吃不飽。
「我以後不會吃你的東西了,我能養活自己。」裴川淡淡地說道。
陸琳看他,「我就奇怪了,你看著也不是沒有能力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
裴川動了動唇,其實他也不知道。
也許是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也許是想她拉自己一把,不然自己可能就沉淪到地獄裡,和那些土匪一樣了。
「我沒地方去。」裴川隨便找了個理由,「你別看我這樣,我有功夫的,我可以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陸琳有點無奈,「你看,我的朋友也來了,我們可以保護自己。」
裴川的臉有些冷,「我就不能成為你的朋友?」
「我又不了解你。」陸琳看他,「他們可是我幾年的朋友,他們都是好人。」
裴川沉默,自己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願意為她當個好人。
陸琳似乎覺得和這個人說不通,瞪了他一眼,回到帳篷睡覺。
裴川默默地跟在後面,在她身邊躺下。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閉上眼睛。
第二天裴川早早起了床,去領了一小包蜈蚣餅。
混著山上流下來的雨水吞下去。
果然很難吃,還是他們的麵包和礦泉水好,可是他說過不要她養自己。
突然幾個頭上手上包著紗布的紈絝吵吵嚷嚷地叫囂著,說要找一個女人。
一個長相白淨漂亮的女人。
裴川迅速跑回帳篷。
「陸琳,你出來一下。」
「什麼事?」陸琳走出帳篷看向裴川。
裴川伸出漆黑的手在陸琳臉上亂摸一氣,又把她的頭髮打亂。
「你幹什麼?」陸琳揮開他的手,又氣又惱,拿起袖子擦自己的臉。
「別擦!」裴川抓住她的手,「有人在找你。」
陸琳蹙眉,這人是不是有病?找我不是更應該以真面目示人嗎?
「什麼人?」陸琳問。
「幾個紈絝。」裴川說道,沉思片刻,「也許不是找你,只是在找好看的女人。」
陸琳一下反應過來,把臉上的黑灰抹勻,順便也抹了抹手。
回到帳篷,把所有吃的都藏了起來。
沒多久就有幾個小年輕揭開帳篷走了進來。
有一個手裡拿著槍,其他人拿著棍子,大家都默默地看向他們。
來人找了一圈,除了兩個男人,還有三個女人,兩個受了傷的臉色蒼白,一個黑乎乎的,不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