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今天是傅予放假的日子,為了躲傅煒皓,傅綏早早的就來到學校門口等著。
傅綏最近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他爸最近是受了什麼刺激,天天拉著他一起鍛鍊,他最近都被練瘦了,也不知道學那些招式有什麼用.。
打架,難道不是贏最重要嗎?
他雖然用的招式不怎麼光明,但是他每次都贏了啊。
難道你打的好看點,人家就能讓你贏不成。
軍區那些孩子倒是一個個的學的挺標準,
嘖...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他又不準備以後當軍官,學那麼多花架子有什麼用。
再說了那些東西他又不是不會,可是試了多少次,還是他的流氓打架更好用。
「哥,」
傅綏抬頭看向前面背著書包慢悠悠走過來的傅予,喊道:「你走快點...」
聽到這話,傅予連忙快走幾步。
傅綏看他走這麼快,臉色也沒有一點不適,笑呵呵的說:「行啊,現在身體好很多了,」
傅予點點頭,「嗯,小叔寄過來的藥,我吃的很有效果,我現在吃飯都吃的比較多了.」
傅綏接過他的書包,背在自己身上,轉身往家走,傅予屁顛顛的跟在後面一起往前走。
「哥,咱什麼時候回老家啊...」
「都行,」傅綏聲音淡淡,「不過我想給傅宏一個驚喜,咱不提前給他們發電報了...」
傅予低低開口道:「咱媽估計不會同意的。」
「你不會瞞著啊,哎呀,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辦。」
傅綏緩緩搖頭:「你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撒謊這點,以後要吃虧的,要跟我多學學。」
傅予默然,實在不知道要跟著他學什麼,畢竟每次挨打的都是他。
哥雖然會撒謊,但是每次都被拆穿啊,這也沒什麼好學的吧...
兩人回到家,家裡飯菜已經做好了。
看到兩人回來,譚玲玲把飯菜端上桌,對傅綏說:「老大,你去叫爸爸吃飯,」
傅綏動作一僵,試探性的開口問:「媽,我爸氣消了吧...」
譚玲玲微微垂眸,語調平靜:「你去書房看看就知道了。」
傅綏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親爸,總不能讓老的氣壞了吧,再說了,之前老爸也生氣,不也沒怎麼著他嗎?
畢竟是親生的,還是不要他是咋的。
走到書房門口敲門進去,「爸,媽叫你吃飯了,」
進去就看見傅煒皓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傅綏笑嘻嘻的開口:「爸,您老這是幹啥呢?吃飯了。」
傅煒皓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臉上,眼底有著深思色澤。
他這個大兒子,真的是他親生的吧...
這貨還能要嗎?
他平時只是覺得他皮了點,其他的都還好,
至於打架嘛,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
他是真的沒怎麼在意。
可是現在想不在意都不行了,把臉都丟到他領導面前了,想起那天他去做匯報,領導在台上,專門提了這小子的事,當時他是真的覺得整個會議室的戰友都在看他笑話。
領導還說,這小子是個人才,讓他好好教。
他是好好教了。
可人家也得願意學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連個屁都學不會。
想他當初可是當選過兵王的人,怎麼這個兒子是一點都沒遺傳他的優秀啊。
難道真的是小時候他放養的後果嗎?
造孽啊......
要不然還是回老家讓老爹幫他教教孩子吧。
傅煒皓起身走了出來,看著坐在飯桌前吃飯的兩個兒子,一個太鬧,一個太靜。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你們想什麼時候回老家,我給你們訂票。」
傅綏笑著說:「爸,你定明天的吧,我們想早點去,早點去也能多待些日子。」
譚玲玲目光微抬,剛想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低下頭接著吃飯。
飯後,傅煒皓拿著兩塊手錶敲響了兩兄弟的房間門。
走進去把兩塊手錶放在書桌上,「明天回老家的時候可以戴。」
傅綏興奮的拿過兩個手錶,遞給傅予一個,把屬於自己的那個戴在手上,「爸啊,照我說你早就應該給我了,愣是被你藏一個月,」
傅煒皓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他打斷,「我知道,在軍區要一切低調,對不對?」
傅煒皓眼神微涼,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卻又止住。
轉回身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在老家能老實就老實點,別皮了,還有,看好弟弟跟妹妹,不能闖禍。」
傅綏漫不經心的一笑,「知道了,老爸,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
看著他那二皮臉的樣子,傅煒皓好懸沒抽出腰間的七匹狼抽他一頓,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看向在觀察手錶的傅予。
「小予,你聽話,別跟著哥哥胡鬧,多管著他點,明天我送你們上火車,你一定要帶好給你準備的藥,跟好哥哥,不能亂跑。」
說完看都沒看傅綏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房間,看見正在暗自垂淚的譚玲玲,上前一步接過她手裡的包裹,「怎麼了,擔心孩子啊...?」
輕輕抱著她,溫和的開口:「你放心吧,別看你大兒子皮的不行,但是他知道護著弟弟,這你不是知道嗎,而且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傅綏那孩子確實是聰明,儘管他沒把聰明用在正當的地方。」
譚玲玲被他這一頓又是夸又是損的組合拳給逗笑了,「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傅煒皓無奈的笑道:「我這不是為了安慰你嘛,再說了,你兒子就是這樣的,他...」
看到她又瞪自己,他只要止住了話頭,轉而開口問道:「他倆的行李都準備好了嗎?」
譚玲玲指了指旁邊的包裹,「就帶這麼多吧,裡面都是些應急的東西,衣服什麼的,明天你跑一趟郵局寄回老家吧,他們倆在火車上帶太多東西不方便,還有給小小做的衣服,也都一起寄回去吧,明天記得多給孩子們帶點錢票,窮家富路嘛...」
傅煒皓點頭,「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的條件比咱這兒還好點,你也別總操心孩子了,等他倆走了,你也該準備一下文工團的考核了,那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嘛...」
譚玲玲笑著說:「我知道了,我再檢查一遍包裹,看看還有什麼忘記的。」
說完就把包裹拿到一邊又檢查了一遍,東西添添加加的,包裹明顯又大了一圈,為了以防她把家裡東西都給塞進去,連忙抱著她躺在床上,強制她趕緊睡覺。
夜色漸濃...
第二日凌晨。
火車站。
離火車出發還有一個小時,站台前,譚玲玲對著傅綏傅予兩人,又是一番叮囑。
傅綏誇張的扣了扣耳朵,「媽,這些話從起床你說到現在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不用再說一遍了吧...」
譚玲玲也沒搭理他,拉著傅予又是一陣囑咐,「小予,記好了啊,水壺裡我給你泡的人參茶,還有藥丸一定要隨身攜帶,不能離身,要去廁所叫上哥哥一起,吃飯的問題你們倆不用出車廂,你爸都安排好了...」
傅煒皓在旁邊附和道:「對,我有個老戰友在這輛火車上上班,我讓他每頓飯都給你送到車廂里,錢票我都給過了,是那個胖胖的叔叔,小予你應該見過,」
面對爸媽的嘮叨,傅予安靜的聽著,認真的點頭。
旁邊傅綏淡聲道:「要進去了,一會火車要開了。」
兩人這才停下,傅煒皓抬手看向手腕,對兩人說:「進去吧,路上小心,傅綏,你剛才電報發給誰了?什麼時候到,都發過去了對吧。」
因為郵局在火車站旁邊,傅煒皓在給他們郵寄衣服的時候,讓傅綏去發的電報。
傅綏聽到這話,眼神閃過一絲心虛,開口道:「我給三叔發的電報,你放心吧,我都說清楚了。」
說完把兩個包裹都背他身上,拉著傅予就上了火車,進去找到兩人的包廂進去,找到他們的臥鋪,是對著的兩個位置。
把傅予安置在對面,他躺在鋪位上,「小予,你也睡會兒,昨晚上興奮的沒睡好,早上一大早就被咱媽吵醒,我都困死了,你別亂跑知道嗎...」
見他點頭,放心的閉上眼睛開始補眠。
而站台上的兩人一直到火車開走也沒離開。
譚玲玲看著火車開走,唇角抿的泛白,心裡空落落的。
傅煒皓看她臉色不好,安慰道:「別擔心了,沒事的。」
她垂眸沉默,心頭一片悵然,縱然答應了傅煒皓讓孩子獨立,但是那孩子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離她這麼遠,心裡難免有點難受和擔心。
傅煒皓拉著她走出了火車站。
傅綏睡了一上午,還是中午的時候被對面的傅予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見小桌板上的兩份飯菜,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開口:「飯菜什麼時候送過來的,你怎麼不吃呢。」
傅予笑著說:「送菜的叔叔剛走,我就把你喊起來了,哥,咱倆一起吃,」
「行,等我緩緩...」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睡僵了的胳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