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煒倫看著窗外暮色沉沉,又看向門口的陸建國,不解的開口問道:「陸所,你這大晚上的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陸建國晃了晃手裡拎著的酒瓶,「找你喝兩杯....」
傅煒倫這時候雖然沒有喝酒的想法,但是人都到門口了,總不能把人趕回去...
只好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他走進來把酒打開,從袋子裡把花生米拿出來,放在桌上,抬頭看向傅煒倫,「傅書記,拿兩個杯子過來啊...」
看他這準備徹夜長談的架勢,傅煒倫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從茶桌上拿了兩個杯子,又把家裡給他帶的滷肉拿出來加餐。
陸建國嘗了一塊肉,瞬間上頭了。
「這肉真香啊,書記,這肉哪弄的?」
感覺有這個肉當下酒菜,今晚上高低能多喝二兩...
傅煒倫拿來兩雙筷子,坐在他對面,「家裡送過來的...自家滷的野豬肉。」
陸建國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肉,連連點頭,「唔...好吃,家裡人好手藝啊。」
傅煒倫端起酒瓶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他對面。
對面人把酒杯端起來,「來,為今天的有驚無險干一杯。」
傅煒倫端起酒杯,與之輕碰了下,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陸建國又繼續把空酒杯續上,一來二往之間。
兩人臉上都染上了醉意。
傅煒倫眼角都染上了紅色,闔眸倚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陸建國眼神微閃,餘光掃過對面的傅煒倫,把手裡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開口:「傅老弟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家的這幾個孩子,我家那兩個混世魔王......嗝...跟你家的孩子真的是沒法比啊。」
他笑呵呵的又給對面男人的酒杯添滿酒,「你家小侄女,今天多大了來著?」
傅煒倫睜開眼,閒閒瞥他一眼:「十三歲了,怎麼?」
陸建國狀若無意的開口問:「小姑娘長得這麼優秀,她父母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傅煒倫瞳色深邃,淡淡的瞥了一眼前面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的男人。
聲音清冷的開口,「陸所,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陸建國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自然,站起身舉起酒杯與他的酒杯碰了下,輕抿口酒,「這孩子長得像一個人...」
傅煒倫面無表情,輕描淡寫道:「這又能證明什麼?世界上長得像的人,何止萬一?」
「傅老弟啊,」陸建國把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實在是太像了,如果是簡單的面容相似,我根本不會說什麼,可這小姑娘長得跟那人實在是太像了,除了眼睛不一樣,五官的相似程度,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懷疑兩人的關係啊...」
聞言傅煒倫眼神瞬間變得一片冷漠,「那人是誰?」
陸建國:「三年前,西北軍區大比武,我給師長送文件的時候,見到師長在跟他做匯報,但我也忘了問是誰了...我就偷瞄了一眼那人長啥樣就出來了...可是,能讓師長做匯報,軍長在旁邊陪同的人,能是簡單的?」
聽完他的話,傅煒倫沉默片刻,嘴唇輕啟:「位高......權重...」
聲音冷的不像話。
忽然他嗤笑一聲,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暮色沉沉,心裡不由得想道:「小叔一家知道那人是誰嗎?靜姝姐怎麼會跟這樣的人認識...」
既然小叔一家一直都對外說她喪父,那就證明那人負了靜姝姐,所以他並沒有什麼讓傅曉認親的想法。
他現在只是在苦惱,陸建國一眼就能看的出兩人相像,就可以證明不是一般的相似。
萬一...
小小那張臉,再被有心人發現怎麼辦?
他深知,也不能去找人探查。
對方的權勢滔天,很容易就發現了。
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恩怨,如果知道小小的存在,會放過她嗎......
以他現在的職位,護得住她嗎?
一想到傅曉可能受到傷害,周身的冷意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陸建國感受到他情緒不太對,開口道:「我說傅老弟,你沒事吧...」
傅煒倫轉身看向他,目光深邃,幽幽道:「陸所,剛才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們家小小的父母早就過世了...至於你剛才說的,只是人有相似罷了。」
陸建國眸光驟然縮了一下,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隨後一邊點頭嘴裡一邊嘟囔著:「對,只是人有相似,哎呦,我喝醉了...頭暈,老弟啊,我今天就在你這兒睡了哈,我喝成這樣回去肯定是進不了家門的。」
說完就褪掉腳上的鞋,躺在了沙發上。
傅煒倫拿起一邊的外套給他蓋在身上,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躺在床上,久久未眠,一直想著怎麼避免小小被人發現,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讓暫時她不離開安陽縣最為保險。
希望是他們多想了,兩人只是長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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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降臨,夜風徐徐。
床上躺著的傅曉睜開雙眼,用精神力感受了下,隔壁的大哥已經睡熟,穿上外套,順著窗邊的大樹下去。
在黑夜的掩護下,繞過縣委宿舍門口,從另一個小巷子翻牆來到另一個街道。
白天的時候,她已經隱秘的打聽過尤鵬濤的住址了。
既然他都欺負到自家人的頭上了。
就她這個有仇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放過他。
肯定是要做點什麼的...
要不然覺都睡不好。
從空間裡取出夜視儀和電瓶車,騎上就往目的地駛去。
沒一會就到了一個小院,她小心的從後牆翻進來,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院子不小,大概有四五個房間,都是青磚瓦房。
在這深夜,竟然還有一個房間亮著燈,裡面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小心的湊到窗邊聽裡面的聲音。
「尤鵬濤,你敢威脅我?」
尤鵬濤精神已經接近崩潰,對著面前的男人嘶吼道:「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要不然咱倆就一起去死,你每次給我寫的信,我可是都留著呢......你信上說的讓我去學校怎麼找傅家那兩個小孩的麻煩,你可都還記得?」
「你...可真是好樣的啊...」對面男人陰霾的聲音響起。
屋裡安靜了一瞬,男人低沉陰冷的嗓音幽幽響起,「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做的太急了,我早就提醒過你,要從長計議,你非不聽,不過,你也別太擔心,畢竟今天他也沒說處置你,明天我想想辦法,你先穩住,」
「哈哈哈,蕭軍,你還想忽悠我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槍使呢?我告訴你,傅煒倫手裡有我的罪證,但你能保證他手裡沒你的把柄?他不過是一直隱著不發罷了,咱倆這次都得完蛋,」尤鵬濤忽的冷笑出聲,狀若癲狂。
蕭軍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本就陰沉的臉上更加陰霾,陰沉的開口:「那又怎麼樣?他不還是沒有動我們,動我們...哼,市里哪位老領導,也不是好惹的,」
尤鵬濤赤紅的眼睛布滿血絲,面色慘白,想了又想,像是放棄抵抗般的開口:「行了蕭政委,你先回去吧,」
蕭軍面色難看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道:「我打算給上面送點東西遞個話,實在不行,就帶著東西跑南邊去,你這裡東西應該還有不少,怎麼想的?」
尤鵬濤諷刺一笑,「這就不勞蕭政委操心了,您還是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蕭軍表情陰森的看了他最後一眼,冷哼一聲出了門。
傅曉的身影從黑暗中露出頭來,看著那人的背影,從空間裡拿出一個不起眼的小型跟蹤器,手指輕彈,扔進他的包里。
做好這件事,又轉身隱匿在窗下,盯著裡面尤鵬濤一系列動作。
「給上面送東西......這些年送的少嗎?到最後不還是誰都指望不上,我有那麼多好東西,就是去港城也能過得風生水起,為什麼非得提心弔膽的留在這兒...」
他嘴裡一邊嘟囔,一邊拿著油燈往書房走去,傅曉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就看見他從書房的書架上找到一個隱秘的開關,打開密室,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再次出來的時候,只見他嘴角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
把密室門關上,把開關處的書放回原位,原路返回了臥室,傅曉在窗下等了幾分鐘,看到油燈滅了,從空間裡拿出迷藥,讓他睡死。
傅曉面色平靜的開門進去,看到床上的男人,本想著給他餵點毒藥。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三舅那裡應該還有動作,她就留他一命吧。
但是,她不能白來一趟。
轉身走向書房,打開剛才看到的密室,走進去把眼睛所見的箱子全部都收進空間,她並沒有打開看,反正都是不義之財,收了就收了。
掏空了密室,從空間拿出金屬探測器把所有房間,和整個院子都掃了一遍,她可以說,整個房間現在一絲金屬氣息都沒得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睡死過去的男人一眼,心想:留你一命,餘生好好做人。
從尤鵬濤的小院出來,又根據跟蹤器來到了蕭軍的房子外,翻牆進入,同樣拿出迷藥把床上的男人迷倒,拿出金屬探測器把他家搜刮一空,最後又在床下找到了不少錢票,全部都拿走,一根毛都不剩下。
走到床邊看著這個男人,聽今天尤鵬濤那意思,這貨還想打他兩個哥哥的主意,那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能輕易放過了,就先要他一條腿吧。
干他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