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很是龐大。
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如此。
十來名的聖者侍衛,它們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所形成的規模相當於二十名暴君的疊加力量。
並且的,因為其中能量的特殊,它們還擁有類似超然體一樣的性質。
劉卿的能量雖然蘊含的更加的多,乃至於可以壓制同等數量的聖者之力,但是,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
被這股能量牽制,劉卿暫時擺脫不了,就算強行的離開,也起碼需要五分鐘的時間。
當一個人在融合了周圍的元素能量,並且實力變得強悍時,一舉一動,都會撩撥起空氣中的特殊能量。
因此的,儘管場地寬廣,但是劉卿依舊被巨人們牽制住,無法脫身。
「難怪剛剛姜七一直被困在這裡,剛剛我還看著奇怪。」
「這種能量其實跟聖者的本源是互通的,作為唯一可以溝通聖者能量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做出了什麼交換。」
心中一邊在念叨,劉卿用盡力氣的突破重圍,但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七一步一個腳印,在身體恢復動彈,開始舒展筋骨以後,就慢慢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本來竊取了一部分空間能量的姜七,在獲得與聖者的溝通以後,他的腳步,變得更加飄逸。
不僅是身形幻化,並且每一步,都像是縮地成寸,在不干擾周圍能量的情況下,能夠實現一步數百米的情景。
見到這一幕,劉卿的心中慢慢平和下來。
他變得沒有那麼的暴躁,手頭搖擺的幅度,也都效率的減少了大半。
事已至此,對方的速度超乎想像,那麼就算自己真的離開了這個困局,也拿他沒有半點的辦法。
「同聖者的溝通,劉三壯卻是從來沒有獲得過這種能力。」
見到遠處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線,以一種神奇的姿態從海面上離開後,劉卿的面上漸漸冷了下來。
三年前的這時候,劉三壯獲得了相對應的能量,也在於他和聖者的溝通中。
他是第一個與聖者溝通的人,同時也因為自私的本性,成為了唯一一個與聖者溝通的人。
在與聖者的溝通中,劉三壯作出了固守自身,並且努力為形勢推波助瀾的諾言。
也就是因此的,他被聖者賜予了相對應的能力,變得可以掌控一定數量的侍衛。
也當然,這種侍衛並非是憑空產生的,而是在水星上逐漸變化形成而來。
但也僅僅只有這種能力而已。
這還是在劉三壯作出莫大決定,辛勤耕種了三年的結果。
可是現如今,按照姜七的情況來看,他是僅僅只與聖者溝通了一次,就相比劉三壯,掌握了更加純粹和磅礴的能量。
至少單從實力來說,姜七要比劉三壯強上太多,兩人是一個天一個地。
對此,劉卿覺得有兩種可能。
一是姜七在和聖者的溝通中,下了更加重大的承諾,從而與聖者能量達成了一致,才獲得如此的獎勵。
二則是姜七已經將符文圖案研究的透徹,甚至遠在自己之上,才能利用某種機制,達成這樣的變化。
在與聖者溝通前,劉卿可以肯定,姜七是絕對沒有掌握到這種能力的。
...
半晌,大概半小時的時間過去。
一個黑衣男子正低著頭,彎著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現場。
這塊地方,大部分身體的血肉都被消融,只零星留下幾攤白色的骸骨。
早已經脫離困境的劉卿,正在巨大光柱裡面進行勘探,正當他準備起身到另一邊進行探測時,耳邊突然傳來『轟隆』的作響。
劉卿抬起頭,看向一旁,發現原本陷入備戰狀態的聖者侍衛們,都紛紛的起了身,並且邁開步子朝著這邊奔跑而來。
「這是要幹什麼?」
儘管十來名聖者侍衛朝自己而來,劉卿的心中卻沒有半點的慌亂。
自己奈何不了對方,對方也是奈何不了自己的,更何況,它們若是要實行攻擊,隔著上百米的距離,都可以將自己再次的困住。
只不過,這將會消耗掉它們不多的能量。
接收了劉三壯的記憶以後,劉卿對於它們的習性,已經可以算得上非常的熟悉。
若是以劉卿現在的力量,在能量集結起來的它們面前,破壞掉一具聖者侍衛,都需要起碼半個小時的時間。
然而,它們也會產生一定的自爆,會在能量崩潰的一刻,使得劉卿受傷。
理論上,除了劉卿,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殺死它們。
就算是核彈也不可以。
這就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劉卿不願意去相信,可惜它們就是真實的存在著。
『轟隆轟隆』
也就是在目光注視一小會兒的功夫,十來名聖者侍衛便來到了劉卿的身旁。
『嘩啦啦』
隨後,它們踏上沙灘面,腳踝處被海水直接淹沒,然後一刻不停的朝著前方走去。
漸漸的,十來個高大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海面上。
而劉卿,就站在不遠處一直的看著它們。
「果然是被姜七那傢伙給召喚了,就是不知道姜七現在的實力怎麼樣,那種走路速度可以保持多久。」
「又或者...他還有什麼目的。」
索性不再去管下方的景象,劉卿將周圍的光柱都破壞掉以後,轉身朝著遠處的平原上走去。
按照劉三壯的記憶,姜七的母親和妹妹都已被抓進了基地,但是其實早已經被劉三壯給處死。
這是一個很悲慘的事情。
而劉三壯之前的所作所為,目的就是為了讓姜七自亂陣腳,心情大亂以後,再利用他自己所儲備的一擊,將姜七直接的擊殺。
當然了,劉三壯也是有物證的。
想到這裡,劉卿在口袋中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來了一條項鍊。
純銀打造的鏈身環環扣在一起,一塊玉墜被吊在了上面,整個玉墜被雕刻裝飾,上面除了葉子的形狀,還雕刻有三個英文的字母。
分別象徵著姜七和他的媽媽、妹妹。
在處死那兩個人以後,劉三壯就將這塊東西收起,僅僅出於一個偶然的念頭。
現在看過去,很大可能也是劉三壯的直覺過於靈敏了。
「那就走吧」,一直走著,來到了傳送陣的面前,稍稍駐足片刻,劉卿的身子隱沒了進去。
與此同時,海平面的另一端,零點組織還活著的最後一名核心成員,姜七正站在海面的上方,目光盯著劉卿離去的身影,面容複雜。
「我答應了聖者,要給這次的變化一個交代,並且在一年後收回我所有的力量。」
嘴中喃喃著,姜七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一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進入傳送陣後,劉卿看著周圍到處閃爍的銘文圖案,也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通過對劉三壯記憶的搜索,他發現自己對於符文圖案的理解,已經更上了一個高度。
現如今,不談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劉卿已經能夠完全的使用最為本質的能量。
他本身的肉體,已經不是求生軍中任何的一個人可以比擬。
就算是對上聖者侍衛這種可怕的存在,也可以以一挑十,逐個的將它們擊破。
只不過,在這裡還有一個前提,就是聖者侍衛的自爆不會使得他受傷。
將傳送陣中的一切安排妥當,劉卿回到了華國中的地下洞穴,並且將這個傳送陣就此的收走。
出來後,他通過層層的上報,來到了姚德方的面前。
「有什麼情況嗎?」姚德方本來正和胡基地長一起,見到劉卿的時候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兩人的實際分離,其實只相隔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並且在面對著這個曾經戰勝過自己,身為手下敗將的姚德方,看著劉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帶著異樣。
「零點組織的核心人員已經覆滅,包括其中的教主劉三壯,因為內訌已經死去。」
就這樣單獨的一句話,傳到姚德方的耳朵里,就像是春天裡的第一個驚雷,直接讓他的心神震動,整個人都無法安定下來。
「這件事情有什麼依據嗎?」
對於姚德方的提問,劉卿早就有了準備。
他將自己的手掌抬起,從後背處掏出了一個頭顱。
已經白髮蒼蒼的下方臉頰,是依舊睜著眼的劉三壯,只是現在,他已經屍首分離,跟隨著心中的欲望同零點組織一起覆滅了。
身為基地方的高層,姚德方自然是認得劉三壯的,也就是在看到劉卿手上這顆頭顱的時候,他的面上露出了一瞬間的震驚。
...
再然後,在劉卿將事情的始末都交代完畢,並且通過大量的物證,還有許多細節的補充,以及一些拍攝的照片,終於從客觀的角度上,使得這個消息充滿了足夠的確定性。
「零點組織已經覆滅,為首的人類叛徒劉三壯,已經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已經被我方的求生軍斬於刀下。」
這個消息,以姚德方為中心,迅速的通報到了華國的上層。
「什麼,確定這件事情是真實的嗎?」
「千真萬確,物證和人證都很充分,沒有半點的作假。」
另一邊,京省、廣省和福省的總基地長,也都紛紛的接受到了消息。
負責掌管百萬軍隊的高層們,也在一天的時間裡面就接收到了信息。
整個人類方都因此的沸騰了起來。
與喪屍們為一夥,一直和人類方敵對的零點組織,就在這一天,直接的覆滅。
兩百來個核心成員的死亡,是因為教主的一手策劃,這一件事情,也成為了彌天一樣的熱點,在每個人的心中顯現、充斥。
大大小小上千次的討論。
無論是在戰略上,還是在戰術上來說,零點組織都是喪屍動員背後的根基,也是世界大亂的源頭。
華國乃至世界一直以來的局面,可以說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並且威脅剩餘千萬人類存活的最大威脅,也在零點組織的身上。
現如今,它們因為某種巧合,直接的潰敗,所有人自然都是欣喜若狂,包括京省在內的各個大人物,都立馬的確認了這一個消息,並且召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會議。
會議就在當天的晚上,所有附近的人都必須的趕到。
「既然最核心的影響已經消失了,從大陸西邊乃至東邊和南邊的海峽,喪屍的數量初步估計達到了二十來億,單從數量上來說,我們的軍隊規模根本不可能和它們抗衡,就算真的打起來,能夠勝利也得犧牲成百上千萬的人。」
「這是無謂的犧牲,這一點我們是無論如何都要避開的。」
會議上,京省乃至華國最大的統帥,——陳虎說道。
因為種種的因素,還有和平年代時候就累計的赫赫戰功,加上他獨一無二的軍事頭腦,自然也就成為了華國軍事基地建設的首腦。
倘若沒有他一路的布局,還有數次十分驚險的決策,恐怕這時候的華國,已經被上千萬的喪屍直接攻陷,能夠活下來的人是如今的百分之一不到。
會議桌很大,上面大大小小的兩千餘人,都分別的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傾聽著。
對於陳虎的尊敬,每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
無論是個人作風,還是實際做出的成效,都無不的在說明著,陳虎是一個當之無愧,也是活生生擺放在所有人面前的英雄。
「現在,因為兩方的攻勢,還有地下通道喪屍的突然截斷,我們所要面對的最大危機,就是依然還在福省中部的千萬喪屍,以及資源的大量枯竭。」
「一方面是來自喪屍的外力威脅,另一方面則是來自內部需要的食物資源,要建設這兩個方面,我們還需要辛勤的幹事,起碼以兩年為一個周期的計劃作為緩和。」
...
在台上一邊的念誦著稿子,陳虎的面色緊緊板著。
在接收到零點組織的滅亡消息以後,經過了最初的喜悅,他是最先清醒過來的一個高層。
儘管懸在所有倖存者頭上的大刀已經被剔除,但是,人類現在還遠遠沒有脫離危險。
這是陳虎可以肯定,並且必須面對的一件事情。
沒有一次的慶功宴,也沒有任何表達喜悅或者哀傷的言語,在下達充足的命令,並且對相應部隊進行適當的監督和引導以後,陳虎退了會。
寬闊臨時修建起來的房室里,兩千餘人陸陸續續的就此離去。
而陳虎,也就在剛剛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被一個人給叫了住。
「元帥,有一個叫做劉卿的人想要見您。」
「他的職位是什麼。」
「今年三月份入隊的求生軍。」
這句話讓陳虎皺起了眉頭,「一個求生軍隊員,掌握的情報太少了,讓他走吧。」
「他說有特殊的情況,這件事情對於整個人類都很重要」,那送來消息的人,也是變得一臉的緊張。
也就是在兩個小時前,會議還在進行的時候,他就碰到了那個相貌冷峻的男人。
男人在出示了相關的證件以後,又提起了姚德方,想要以姚德方的名義來與陳虎相見。
對此,他當然不能夠撒謊,但在說出劉卿的真實身份以後,陳虎果然如想像的一般,表現的非常的不耐煩。
「讓他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回去吧」,陳虎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了。
如果隨便都來一個求生軍隊員,就可以耽誤自己的事情,那麼他這個華國最大統帥的任務,未免也太過於不值錢。
在陳虎看來,對方這樣做,不僅是對軍規缺少基本的任何和尊重,更是體現了他自身的素養之低下。
「有的求生軍因為之前的審核寬鬆,現在情況變了,形勢沒有那麼的嚴峻,倒是可以另外成立一個軍隊,主要任務負責探索,在求生軍隊伍里進行相應的裁員。」
這麼想著,陳虎邁開自己的步伐,樣子十分穩重的來到了大廳之外。
一片建築的連綿中,他看著熟悉的風景,邁步朝著自己辦公的地方行去。
對於百萬數量軍隊的出行,他還有著大量的工作需要去做。
按照外部的情況探測,還有對己方和敵方的實力評估,已經大量需要做出的細節,都需要他在一個星期內就做好大的方向和策略。
這對於陳虎來說,其實是非常耗費心力的。
也就是在這時。
「陳統帥!」
一道聲音叫住了陳虎以後,他回頭看去,發現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看起來一臉冷峻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這次的陳虎沒有感到不耐煩,他開口說道:「你是誰,有什麼事情要匯報嗎?」
面前的這個男人,讓陳虎感到驚詫的點,不僅僅在於他悄無聲息的行蹤,更在於眉宇間的那抹淡然。
閱人無數,並且頭腦相比一般人要強悍許多的陳虎,在看到劉卿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男人的不同尋常。
他渾身的氣息幾乎內斂,並且舉手投足之間,都凝聚著生死戰鬥後的果斷和冷厲。
這種氣息的本身有強有弱,而面前的這個傢伙,是幾乎凝聚到了極點的那種高度。
這種完全將自己化作刀刃,不僅僅需要經驗,還需要內心的呼應。
這麼多年以來,陳虎只在三個人的身上看到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無不是在身強力壯,並且剛剛離開戰場的時候,擁有這樣的表現。
「我的名字叫做劉卿,打擾你一點的時間,是因為我有非常重大的事情需要上報」,劉卿面色和藹的說道,身子挺拔。
陳虎看到這裡說道:「上報你應該按照程序進行,這樣直接的過來找我,你不覺得自己對軍規的認識不太徹底嗎?」
劉卿看著陳虎片刻,像是想了想,隨後他說道:「這次零點組織的劉三壯就是我殺的,就憑著一點,我覺得就可以逾越上報的這個程序了。」
空氣一片寂靜。
陳虎的眉頭上挑,他的心中稍微的動彈了一下。
「這樣當然可以,那你說吧。」
劉卿隨機開始說起這件事情。
「零點組織雖然因為劉三壯的舉動,全部的滅亡了,但是其中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並且他的實力比起零點組織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上許多。」
「然後呢?你知道他的行蹤,或者對他有什麼了解嗎?」陳虎問。
「他打不過我,我要追不上他,這就是我對他的判斷,但是他可以操控的力量非常強大,其中包括了十四名的聖者侍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進,他很可能還會去其他的國家收服更多的聖者侍衛。」
「聖者侍衛?」
「對,就是聖者侍衛,實力在暴君之上,並且能夠聯合起來自己的力量,達到以一敵百萬的程度。」
劉卿一字一句的說出這番話。
陳虎的面色卻不淡定了,「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撒謊,你可以先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說這話的時候,陳虎的心中已經對劉卿的話信服,但是這不是他不檢測劉卿實力的理由。
他本身的實力也是華國中前二的存在,這也是他能夠成為統帥的根基。
「證明實力?當然可以。」
話畢,劉卿只是稍微的往前一步,然後跺了跺自己的腳。
隨後,在平常人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的時候,陳虎的目光中卻是光彩異樣。
通過磅礴的元素涌動,陳虎感知到了地面下的情況。
在地下數十米的位置,各種本來稀鬆的泥土都匯聚一塊,因為劉卿的一腳之力就凝結起來,將周圍的各個縫隙都填充完整。
這會使得道路更加的堅韌,同時也是陳虎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當然也不知道劉卿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清楚,自己只要相信劉卿的話就可以了。
「需要一起去那邊的行政大樓嗎?」
「不了,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辦。」
「那好,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一定會高度的採納你的建議。」
陳虎的態度相比之前完全不同,他看向劉卿,面色變得和藹起來。
在這個年代,擁有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手段。
這是陳虎也不得不遵從的一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