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是五臟之首,人體造血,供血的地方,在這裡匯聚能量,想必也會有不同尋常的效果吧。
將體內的能量引導,一會兒的功夫,劉卿的心臟開始『砰砰』作響。
一股熱流從那裡滋生,緊接著,他感覺渾身的血流加快,並且沸騰了起來。
隨著熱流向全身的涌動,一股急躁的感覺,也充斥著他的頭腦。
十來秒的時間,他感覺肌肉的外表開始膨脹,全身上下布滿了力量。
就好像,變成了喪屍王一樣。
為了試驗這股力量,他奮力一躍,再次回眸時才反應到,自己已經到了半空中。
周圍的景物直線上升,小鎮上的建築,在他眼中愈來愈小。
緊接著,他的身子在十米的高空定住,而後又迅速的墜落下去。
下落的過程中,景物變化的更快。
沒有收住力量的他,下意識匍匐下來,並且將手掌朝著地面撐扶而去。
這一拍,內庭中的瓦礫頓時碎裂開來,與此同時露出裡面凝固的水泥。
他竟將水泥也硬生生拍凹了一截。
「這股力量,真的強大」,劉卿感覺這次的變身,相比以往強上不少。
有這種力量的增幅,也會讓他的內心沒有了一點畏懼。
開玩笑,他感覺自己都能和變形後的喪屍王抗衡了,還有誰能殺死他?
院內的東西畢竟脆弱,考慮到這點,他走到了天台上,將水泥的牆面作為目標,一拳拳的擊出。
為了不引出太大的動靜,他特地內斂了拳力,在快要到達牆體的時候,才猛然發力。
但還是壓抑不住自己過大的力量。
『砰,砰砰』
一頓操作後,面前近一米厚的水泥牆,已經被他錘的稀爛。
能量在體內的沉澱和短時間的解放,也讓他拳頭的硬度,達到了堪比重金屬的程度。
「就到這裡吧」,對自己變身後的力量有所了解,劉卿察覺到變形時間即將結束,便走下了樓。
再次來到庭院時,他全身上下開始煥發出涼意,並且肌肉出現了萎縮的痛感。
他不禁蹲下了身。
「這就是副作用嗎?」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折磨,像是一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來回蹂躪。
不過這對於神經已經大條的他,也不至於昏迷過去。
待過了十分鐘的時間,這些痛楚才消散而去,與此同時他的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可見變形的副作用還是蠻大的。
在察覺到體內空蕩蕩的能量時,他的內心有些發慌,就像是一隻受傷了的野獸,在一片樹林中穿行,就會感到揣揣不安。
直到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這種虛弱的感覺才消散完成,與此同時他的渾身無力。
在補充了一些喪屍肉以後,總算才恢復了精力。
這時候時間僅僅是凌晨五點,後半夜而已。
他便又回到了床上,繼續開始睡覺。
......
中午十一點,劉卿和尹國平陸續醒來以後,開始整理起屋子的東西。
幾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劉卿也發現自己體內的能量成功恢復,便起了出去尋找的心思。
他放下手頭的肉塊,看向了忙碌中的尹國平,「平叔,這個院子其實不用打理的...」
尹國平卻是頭也不回,「不收拾收拾,我們在這住不下去的。」
他話語一頓,又立即說道,「況且我們這次帶的物資很多,但也要補充一下,只有這樣細水長流,才不會有以後煩惱的一天。」
尹國平說起話來,大道理果真一堆。
劉卿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剛才的發現,「平叔你說的沒錯,不過我要跟你們說一件事,就是我剛剛,發現小鎮上好像停電了。」
「停電了?」
「對,我看之前的路燈還開著,現在不知道怎麼都關了,鎮上還剩著的幾間開燈房屋,應該也都不亮了。」
「噢,那也沒辦法啊,這樣一想,好像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尹國平依舊沒有停下忙碌的身影。
一旁的吳玥發話,「那我們的水應該還有吧。」
「現在是有,但是很快又會沒有了」,劉卿結合了先前在網上收集的數據,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玥玥,你以後手機省點玩了,這樣在我們跟政府匯合前,還能保證一下電量。」
「好」,吳玥應答,「沒問題的,你放心吧。」
停電的時間很急迫,雖出乎了劉卿的預料,但他也知道,這其實只是一件小事,以三人的物資儲備,實際上影響不了什麼。
接下來,他開始說正事。
「那個,玥玥,平叔,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回來。」
「你去哪裡?」
「對啊,卿哥你出去幹嘛?」
「去找小鎮啊,你們放心吧,我會回來的,而且老是呆在這裡,其實也不是辦法」,說到這裡,劉卿終止了對話。
從院內開起幾天沒發動的越野車,在尹國平的幫助下,將車子開出了院外。
紅磚的樓房出現在眼前,對他來說,一直憋在那塊小地方,確實有點像坐牢的意思。
將方向盤打到底,看到喪屍直接被撞飛,劉卿就這麼沿著小路出了靈溪鎮。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之前所駕駛的公路,按照地圖的路線顯示,他還得沿著這條路,直到岔口轉彎,開上半個小時的路程。
最後才能到達那個叫做白山眉的小鎮。
一旁的山體不斷掠過,路上根本沒有行人,也沒有一輛車。
劉卿就在這樣的環境,開了足足二十分鐘。
突然,他發現前面傳來車輪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遠處,還有一個黑色的車頭。
單從車窗的大小來說,那輛車同自己所開的越野車,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逃離出來的求生者嗎?」想了想,劉卿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便將車子停下,打算看對方怎麼說。
從國道出來以後,山路太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那輛車從遠處緩緩而來,也停在了劉卿的面前。
近看之下,這輛車像是SUV。
劉卿朝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去,看到了一張中年人的面孔。
除此以外,車內的人看起來不少,不僅是副駕駛,後面也有幾個人頭在攢動。
「這人的衣服...怎麼好像有點奇怪啊」,打量之後,劉卿發現他們的衣服,是那種渾綠的顏色,從這裡看去,布料緊實,將他們的上半身都包裹起來。
「怎麼感覺,好像還有點熟悉?」
他將目光一轉,收起了打招呼的心思,忽然留意到這些人的座椅。
一根根銀白的鋼管就在上面,赫然正是自己十分熟悉的槍械。
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劉卿完全沒了下車的心思。
但是對方卻下了車,副駕駛走下一個年紀相仿的青年人,他揮手道,「什麼人?」
對方看起來還不確定自己的身份。
而劉卿將想要對的心思收起,起了將對方一鍋端的心思。
自己現在正好初步掌握了喪屍王的變形,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不怕槍械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將這些人拿下,然後逼迫他們說出情況。
「你們是警察嗎?」劉卿面露欣喜,也大聲回應了一句,「我是海城出來的人,要通訊其他部隊,沒想到因為炸彈走散了。」
對方停頓幾秒,似乎收聽和消化自己的話,花費了一些時間。
劉卿看到車裡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緊接著,站在車外的年輕人聽到主駕駛說了一句,便走了過來,敲起了自己的車窗。
『咚咚咚』
耳邊傳來敲窗聲,那是一張帶著疤痕的青年人臉。
劉卿便也把車窗打開,「你們是從哪個片區出來的?怎麼才這點人?」
青年人沉吟一下,「我們是派過來這邊支援的,具體情況你要問隊長才行。」
就這樣,雙方各懷鬼胎,而後劉卿打開自己的車門,與主駕駛的那位面對面看著。
「你本身是倖存者吧?」那中年人看了劉卿一眼,確定了他的身份。
「對,但是我被胡長官點名了,所以才幹這事。」
「可以」,中年人點點頭,「你是要去哪個片區,現在後邊的路也危險,不如我們給你帶話算了,你先去找大部隊匯合。」
「湖城,按照路程我還得開上半天,因為要繞路」,劉卿的面上露出糾結,「這樣真的行嗎?你們不是要去海城這邊嗎?這樣不太好吧。」
那中年人臉色板起來,「別囉嗦了,你帶個話的事,我們幫你做就行了,安全要緊!」
「嗯」,聽到這裡,劉卿覺得也不好反駁什麼,便道:「那好吧,這次的情報,主要是提供給湖城路前邊的一處基地,大概開到和湖州路的交叉路前邊就是。」
「主要的情報就,就是匯報接下來的行動,還有海城發生的一些特殊狀況。」
「具體點」,那中年人吐出幾個字。
「一方面喪屍裡面出現了特殊變種,我方組織的力量抵抗不了,其次思銘區和各個地方,都檢測到了特殊的輻射」,說到這裡,劉卿話題一轉,「主要的情報,還是紙張,放在我車裡的文件袋上,我過去拿吧。」
「不用」,聽到這裡,中年人的臉色舒展開來,緊接著,他指揮起那個青年人,沒在劉卿的同意下,就徑直進去搜索起來。
這其實出乎了劉卿的意料,事情發展成這樣,他有點懊悔自己說的話,但也開始揮發體內的能量起來。
沒過一會兒,那青年人便從車裡鑽出,並且朝著這裡大喊道:「頭兒,我在裡面找到一把AK。」
話說著,他掏出了劉卿遺留在車內的自動步槍。
中年人卻是不耐煩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大驚小怪的,繼續找啊。」
青年人卻道:「不對,這上面有組織的標記。」
「什麼?」中年人的面上露出吃驚,緊接著他將表情收斂起來:「你確定嗎?」
「十分確定!」說到這裡,青年人將那把槍舉起,露出上面劉卿都不曾察覺的QC英文標記。
中年人看起來遲疑起來,根據他所知道的,現在政府還未曾察覺公司的存在,所以也沒有衝突,至少省內是這樣的。
這樣的話,自己組織的槍,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看著劉卿孤零零的一人,中年人顯得疑惑,有些打不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槍啊」,劉卿回頭看了一眼,「是上邊發配下來的,好像是胡警官給我的。」
與此同時,他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個中年人大量劉卿的同時,沒過幾秒,就發現他的皮膚開始泛起紅光。
淡淡的,在一半太陽的照耀下,如果不是他的仔細觀察,也不會發現。
「快看,有飛碟!」劉卿虛張聲勢的將手指一指,這些人卻是頭也不回。
那個中年人的面上露出嘲諷和譏笑,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拳頭由小變大,朝著自己的臉直衝而來。
『嘣』,一瞬間,極快的速度下,他感覺自己的面部從裂開到崩潰,只用了0.0001秒的時間。
那是一股無法想像的巨大力量。
再然後,他就沒有了理智,整個人昏倒過去。
一拳之下,劉卿控制了自己極多的力道,但還是十分殘暴的把他的臉都打凹了進去。
他回過頭去,沒有搭理青年人,直接衝到面前的SUV,將車門一扳,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他們拉扯出來,將車內的四人都直接打死。
拳拳直擊要害,他們的心臟被劉卿生生從體內打了出去。
也就是十秒的事情,此時這條路上,就只剩下了那名中年人和青年人。
青年人的舉動,像劉卿想像的一般,在手裡持槍的情況,就直接抬了起來,並且對準了自己。
『砰砰砰』,子彈從槍口激射而出,打在他的身上卻像撓痒痒一樣。
「把槍放下」,劉卿話說著,直接衝過去將他手上的槍搶奪下來。
緊接著,在他們初步的震驚之後,用車內的繩索,把兩人都綁了起來,手法因為同尹國平學習過,可以說是十分的牢固。
再然後,事情都解決,且察覺周圍沒有其他的危險後,他就中斷了體內能量的供給。
整個過程約莫一分鐘,消耗了他五分之一的業火。
在能量散去,不斷蒸發從而產生的涼意下,劉卿的身子頓時虛弱起來。
一瞬間連手臂都難以抬起。
在原地緩和了十分鐘,他才恢復了先前的力量。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哪裡來的?」看著一旁面露難以置信的青年人,劉卿開始將他們拖到車上去。
青年人卻是閉上了嘴,看起來嚇得話都說不出口。
「給你五分鐘整理一下,把你們的事情說出來,不然你的結局就跟他們一樣」,用目光瞟了一下遠處的四具屍體,劉卿開始開起了車。
車子橫在山路,曝光率高不說,也會阻礙到任何東西的進出。
這顯然是不行的。
五分鐘過去後,他將車子繞路,開在一片綠林之中。
「你要我回答什麼。」
於此同時,那個人也恢復了理智,一邊的目光看向中年人,眼中的畏懼也不知道是因為劉卿還是他,
「嗯」,聽到這句話,劉卿握著方向盤沉吟了一下,「你們是不是壞人。」
「是」,青年人說話極快,斬釘截鐵。
「那背後組織的名字叫什麼?」
「白山眉分廠。」
「廠?」
「對」,他有些艱難的點點頭,「這個分部之前其實是個工廠。」
「那工廠的再後面呢?」
「是以海城為中心的」,他面色蒼白,「按照我知道的,以海城為中心布局,周圍總共有七個據點,其中五個都在鎮上。」
看到劉卿沒有應聲,他吞了下口水,「分別是萬安,白山眉,赤水,清流,石城,另外兩個則在龍希山和龍巖山。」
「很好」,劉卿第一次碰到答的這麼快的人。
他突然轉頭看了一眼中年人,然後才撇回目光,「你是不是怕你們的這個頭兒?」
「是」,青年人說話一如既往。
「那沒事了」,劉卿安慰他一句,「你只要老實回答就行,你看我也不像言而無信的人,殺了你也沒好處,但是他要是敢威脅你的話,我可以立馬就把他幹掉。」
「嗯」,青年人的目光微微閃動,又吞了口口水。
劉卿定了定,想到了一個月前微博的內容,便道:「我聽說,龍希山在一個月前的時候,有一隊驢友在那裡失蹤,是不是跟你們有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青年人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對,他們不小心闖到基地中,然後組織的人就順便把他們給埋了,當時我就在那裡。」
「那你們基地的作用是什麼,七個分部都有什麼不同嗎?」
「主要是布局要點,戰略上讓病毒在某一刻全面爆發,以達到敵方無法挽拯救的地步,陷入被動的地步」,像是背好了一般,青年人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的面色看起來更加的蒼白。
只是他說的話,聽起來有著搞笑的元素,一個要覆滅人類的罪惡的兇手,竟然把無辜的人民稱為敵方。
劉卿的眉頭一皺,「很好,那整個省有多少個分點,然後你們組織的最中心在哪裡?全國你又知道多少。」
像是被問住了,青年人凝噎一下,「整個省的我不知道,全國的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是在海城這個片區活動,接受的信息都是和海城有關,但是按照我的估計,分點起碼不會少於百個,省內最中心,是,在省和省的交接點,那裡負責接收和傳播信息。」
青年人說話完全不加思索,這也讓劉卿大幅度的抵消了他的一種可能。
就是說謊話的可能。
「你們的基地是在白山眉是吧?」
「是。」
「那你們這次出來幹嘛?支援海城的?」說到這裡,劉卿心裡有一股輕微想笑的衝動。
「不,是去剷除一個目標人物」,那人說到這裡,看向劉卿的目光突然變得疑惑起來。
「目標人物?」僅僅是這四個字,就讓劉卿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能說具體點嗎?」
他沉吟一下,「廠長,也就是分區負責人,說在;靈溪鎮上,有三個目標人物,是需要活捉的,如果活捉不了,剷除也可以。」
劉卿的眉頭一挑,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就是這人所說的目標人物。
他心中的疑惑大起,「你們是怎麼確定目標人物的位置的?通過別人的跟蹤嗎?」
青年人遲疑一下,「具體的手段我不知道,但是我看的,廠里兩百來號人,沒有一個單獨出去過,在省和省的交界處,配備有衛星的定位系統,我認為應該是通過衛星鎖定的。」
他頓了頓,「我在負責人那裡看到過一種東西,很小一個,像是紐扣一樣,當時不知道它的作用,但是應該就是感應衛星位置的。」
劉卿的心中恍然大悟,同時也有些心有餘悸,這樣來看,要麼是自己,要麼是尹國平和吳玥,自己等人的身上,或者某一部分的物資,就會有那個使得衛星定位的東西。
「謝謝」,劉卿突然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
青年人的臉色紋絲不動,但是還顯得蒼白。
劉卿便繼續道:「你們廠的情況能說一下嗎?」
「我了解的有三個部分,一個部分是控制病毒,保證病毒的穩定,另一個部分是組織武裝人員,方便中心點的調動,再另外一部分,則是接引其他人員的到來,保證流通性。」
一字一句中,青年人說出的話超乎劉卿的想像,也讓他覺得收穫很值。
「具體的你知道嗎?」
「不,我是武裝部分的,其他的了解的不多。」
「行」,劉卿點點頭,「那我要是放你走了,你會去幹嘛?」
「跑」,青年人斬釘截鐵,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劉卿的眼睛,「其他人都死了,我解釋不了我活下來的原因,透露這麼多信息,已經在組織里混不下去了。」
他最後喃喃,嘴角都有些哆嗦,「只能跑了,我本來也不想再裡面幹活,這些事傷天害理我都知道,只是其他人都被環境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