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味道,和喪屍的肉混合在一起,我是分辨不出的,但是那兩人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可能是太著急的緣故,就忘了把窗戶關上。」
「我在窗外邊的牆檐,發現一些稀爛的肉掛在上面,看起來是他們沒丟仔細,因為天氣很熱,又是中午的原因,所以才導致肉的味道非常的大。」
他定了定。
「如果只說肉的味道,我也不敢這麼肯定,但是實際上,那兩人就是個變態。」
蘇從屏住呼吸,「幾分鐘的時間,我還沒有檢查多少,在床墊和下水道的排水口,就發現了好幾截斷指,還找了一些戒指,金項鍊,手環之類的東西。」
「它們大部分不僅是金的,還是不同的人所有。」
「更關鍵的是,裡面的一個手鐲,白玉的,綠色的,看起來很值錢,也很好辨認。」
「你知道嗎?」蘇從的語氣突然凝重,「這就是幾天前失蹤的一個人的東西。」
「換句話說,前幾天出去殺喪屍的那個人,不是被喪屍殺了,而是被那兩個人給吃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現在回頭想想,也難怪那次他們三人一起出去,就那兩人回來了,還裝模作樣的快哭了出來。」
聽完蘇從的話,劉卿對於那個宗叔和瑞叔的印象,直接顛倒了過來。
但他還是將信將疑,「所以說,你現在其實也沒得選,要是真留在這裡,遲早會遭殃對嗎?」
蘇從沒有回答自己,「我才進去幾分鐘的時間,就出來了,但是當時大腦比較空白,就沒注意細節,所以我的很多行為,像床墊和那些戒指,以及窗戶的位置,就跟原來不一樣了。」
「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我從房間進出。」
「自從那次之後,這兩人就開始不對勁了」,蘇從的眼睛下瞟,「嗯...就是,看我不太對勁了。」
「自從那天過後,他們兩人邀請了我四次,叫我一起出去運屍體,說回來之後我就不用再愁伙食了」,蘇從的臉拉了下來,「還運屍體,我要真的和他們出去,估計運的就是我自己的屍體了。」
「那他們幹這種事情,你跟別人一說,大家一百多個人,還怕他們兩個人不成?」
「沒用的」,蘇從搖搖頭,「那次過後,他們應該是把幹過事的痕跡都清了,他們裝的樣子你肯定也信了,我一個人跟別人說,又沒有證據,只要多一個人跟我拌嘴,我就會被他們反咬一口。」
這樣的話,應該是挺難辦的,劉卿想。
話音落完,兩人寂靜片刻。
蘇從開口,「該說的我都說了,救其他人我沒有本事,我也是來這片出差的,家裡人都不在海城,去哪裡不是去。」
說到一半,蘇從突然抿起了嘴,作了個噓聲的手勢,「門外有動靜。」
一直留意蘇從話的劉卿,突然回過了神,他朝身後的房門看去,也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去看一下」,劉卿起身,走到門的位置,直接打開了把手。
『嘎吱』
一聲熟悉的門軸轉動聲,房門打開,露出了一片空蕩蕩的毛毯。
「沒有人?」看了一下地面,劉卿探頭朝兩邊看去,在走廊裡頭的不遠處,發現了一個背影。
壯碩的身子,白色的襯衫,牛仔的長褲,看起來是張耀宗無疑。
「他在偷聽我和蘇從的話?」一個問號在劉卿的心底浮現。
看著中年人的身影逐漸遠去,隨著房門的打開而不見,劉卿也轉過身子,走了回去。
「外面的人是誰?」蘇從的臉上滿是凝重,「我看你一直在看大廳那邊。」
將房門關緊,劉卿回到了蘇從的身旁,「是張耀宗,看起來,他應該聽到了我們的一些對話。」
「房門有隔音,希望他聽不見吧」,蘇從的眼神複雜起來。
「看起來,他們可能要對你動手了」,劉卿撇撇嘴,「按照你說的,他們兩實際上是變態,這樣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腦迴路會怎麼樣。」
「我看你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們也可能什麼都不會做。」
兩人相視無言一陣。
「既然不想呆了,就直接走吧,我們換個房間再說」,劉卿提議。
蘇從答應了自己。
雖說從喪屍爆發開始,蘇從就一直呆在酒店裡,但是除了身上所帶著的衣服,以及一條不鏽鋼製的檯燈柄,他沒有什麼需要帶的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走廊上寂靜無聲,拐角的地方,正在兩人所處的房間一旁。
自己進來十九層的時間還是同一天,按照值班安排來說,應該還是那個男孩在看門。
劉卿的步伐比較急,走在蘇從的前邊,幾步就到了拐角的地方。
視野中一片空蕩,在他低下頭去的時候,才看到一個身影正蜷縮在自己的腳下。
壯碩的身子,碩大的腦袋,這是一個成年人。
盯著人的身子看了兩秒,劉卿才反應過來這人好像就是之前人堆里的一員。
「你要幹嘛?是要出去嗎?」被自己的鞋跟踢到,這個年輕男人顫了一下,抬頭看了自己一眼。
劉卿回頭看了蘇從一眼,點了點頭,「兩個人,我們出去找屍體,看看有什麼可以撿的。」
年輕男人並非是看門的作用,而是放哨的,一句話後,兩人來到了樓梯間。
「我對這裡應該比你要熟悉,要不我帶頭吧?」劉卿率先開口。
「是嗎?那你帶頭吧。」
「我們先去十四層怎麼樣,找那個胖男人。」
「找他幹嘛?」
「那裡距離這兒比較遠,不容易被人發現。」
「好,我們先下去。」
一路邁步,兩人來到了十四層的門前,劉卿緩緩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兩天的時間過去,走廊里的鮮血味道宛如實質,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惡臭。
「這裡的喪屍怎麼全死了?」蘇從看著滿地慘白的屍體,眼神中的驚訝快要溢出。
「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它們大多都死了,只剩下還少的幾個。」
劉卿邊走邊說,「然後就被我一個一個用聲音吸引過來,再用刀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