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唇亡齒寒。
當前這棟別墅之中,大門被封鎖,眾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巴爾克是個好樣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沒腦子,還是自持實力強,總而言之,剛剛他硬頂著槍林彈雨,單人封鎖了三十名兵人的行為,的確挺爺們的。
但現在面對阿帕奇這種殺人兵器,巴爾克也麻了爪。
飛彈迎面飛來,黑色的光陡然覆蓋在了巴爾克全身。
單體硬化術:啟動後大幅度降低受到的物理傷害。
憑藉這一手,巴爾克活了下來。
飛騰的硝煙中,巴爾克的身體如同柳絮一般拋飛出老遠,人在半空,巴爾克便已經發出怒吼!
「你們干屁吃呢!」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看上去是沒生命危險。
嗯,然後就該說到有關於唇亡齒寒的道理了……
沒用巴爾克再咋呼。
陸銘,任俠,光頭男,豆芽菜已經從各個角落中鑽了出來,瓢潑彈雨徑直封鎖了二樓的樓梯口。
……
「轟!」
如同沙礫般渺小的子彈,從陸銘槍口處噴出。
槍,是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
人,是現實世界的殺手之王,死神!
剛才組裝好的狙擊步槍,噴湧出耀眼的火光。
哪怕陸銘再不喜歡用槍,其槍法也依舊在平均線水平之上!
這一槍直勾勾地擊中了阿帕奇的螺旋槳!
「砰!」
鋼鐵撕裂鋼鐵的聲音轟然傳開,卻見阿帕奇打著轉的從天空中墜地。
這玩具飛機剛剛落地,任俠,光頭,豆芽菜便齊齊補刀——槍法準不準暫且不說,但那阿帕奇是肯定沒救了的,尤其是在陸銘又補了一槍的情況下。
倒地的巴爾克快速爬起,重新站住了台階的位置,其渾身上下黑意漸退,悍勇之色卻分毫不改!
無需再玩兒什麼心機。
五人團體配合默契。
當陸銘用狙擊槍點爆了兵人長官的腦袋之後,他當即換上步槍,瓢潑彈雨便向著兵人陣列甩去。
子彈如同長了眼似的。
沒用上兩分鐘的功夫,三十名兵人便被五人轟成了一地塑料渣滓。
……
寂靜重新籠罩在房間內部。
倒地的兵人。
殘損的瓷器油畫。
被撕爛的皮鞋。
以及坑坑窪窪的地板。
「所以這叫什麼?玩具屋?」
任俠吐槽著,從廚房內走出,他沒管其他幾人,只是攀上了樓梯,站在一樓二樓樓梯拐角處,打量著地上的「屍體」。
他甚至還撿起了一根手指放入口中咀嚼了一會兒。
片刻,綠色的渣滓被任俠吐出。
「就是破塑料。」
眾人集合站立在任俠左近。
巴爾克轉頭看了眼陸銘:「我說哥們,不太地道了吧?」
他指的是剛剛陸銘率先跑到廚房一事。
很明顯,陸銘有強力的偵察手段,他明明已經知道這裡有危險,卻沒告訴其他人。
陸銘瞟了眼巴爾克,又轉頭看了看豆芽菜和光頭,輕吟片刻,陸銘開口。
「這一波很好解決,如果有傷亡的話,也怪不得我。」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沒本事就去死,大家本身就不是一個團隊的人,陸銘也沒道理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而從表現上看,這些人的確都是好手。
巴爾克唾了一聲,也不說話,倒是豆芽菜圓眼眯眯著,對陸銘笑道。
「你還看到什麼了?」
「一個箱子,就在三樓閣樓。」
「一個箱子?」
光頭嘟囔著,似乎不太理解這話的意思。
但其他四人卻都瞭然點頭。
任俠再開口:「換句話說,三樓的那個箱子,能夠把這些兵人變成活的嘍?」
陸銘瞟了任俠一眼,搖了搖頭。
「不止是兵人,你都說了,這裡叫玩具屋,所以……」
陸銘手一攤。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
兵人是玩具。
但玩具,可不僅僅只有兵人……
……
話已至此。
眾人其實已經對即將面臨的事情有所防備了。
但這事兒的奇葩程度,還是超過了某些人的心裡預估。
「砰!砰!砰!」
霰彈槍接連開火,近30公分高的霸王龍滑行著,栽倒在了巴爾克的面前。
鋒利的爪子,呲出的牙齒,兩枚卡哇伊的小短腿,時不時抽搐的屍體。
但只有巴爾克明白,這東西給他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還沒結束!」
身邊傳來任俠的聲音。
前方,八頭迅猛龍如狼群一般,從遠方壓了上來。
巴爾克沉默著端起霰彈槍,如鋼鐵要塞,而任俠也抬起了他的武器——一把大得驚人的左輪手槍。
火力交錯,野獸嘶吼。
哪怕被迅猛龍群快速逼近,巴爾克與任俠也未出聲找尋隊友的支援。
只因為另外三人也有任務。
……
二樓,主臥室中。
光頭男放下了手中的槍械,輕輕擦了擦臉頰滲下來的血跡。
抬起腿,他一腳將手槍踢飛了老遠,動作帶起衣衫飛舞,露出其渾身上下滿滿的傷疤。
都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但現在的光頭男,卻絲毫沒有滿身榮耀的驕傲。
他只是半眯著眼睛,認真盯著前方站立的模型玩具。
卻見其前方的玩具模型,身高十厘米,一身的綠色長袍,還留著顯眼的綠色短髮,左眼上一道清晰的刀疤,腰間挎著三柄長刀。
羅羅諾亞·索隆。
當然,光頭男其實並不知道眼前這傢伙到底姓是名誰,他只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面前的模型,很強。
沉滯的氣氛,沉默的兩人,倒有點兒決戰紫禁之巔那味兒了……
直到光頭男平靜開口。
「三把刀,用得了麼?」
「阿……這叫三刀流,很快我就讓你明白,三刀流,跟拿三把刀是不一樣的。」
模型索隆似乎有智慧,他虛著眼睛,用一副人生了無生趣的模樣嘟囔著,光頭卻笑笑。
「我沒用過刀,但我覺得用那種東西砍人,應該很爽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借我一把刀,也讓我試試這種兵器的手感?」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