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頂層甲板後,王飛便看見達姆靠著牆,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裡的狙擊槍。
他僅憑藉肌肉力量便能將沉重的大狙運用自如,看得王飛很是眼熱,這也是讓達姆進行狙擊的原因之一。
至於第二點嘛,看王飛面罩下不懷好意的笑容便能猜到一二。
「準備好了嗎,要幹活了!」
達姆老遠就聽見王飛咣咣響的腳步聲,這麼響的噪音,也就只有掩蓋在蟲群奔跑的雜亂中才不會被注意到。
「我都閒的發毛了,我說李,這裡什麼也沒有啊,咱們來著幹嘛?」
「稍安勿躁,跟我來便是。」
在王飛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意見角落的維修室里,裡面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設備外,還有好幾條維修通道的入口。
王飛指了指某面牆上的維護入口,對達姆說道:
「就是這裡了,你等下抱著槍從這裡鑽進去,打開前方的蓋板,不出意外的話你會處於機庫的上方,你的任務便是找到蟲子堆里那兩隻黑不溜秋的大傢伙,執行天降正義!」
達姆抬頭看看了維修通道入口,總感覺心裡沒底,再次確認到:
「你確定這個任務很安全嗎?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完全沒有!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放手干吧,難道你不想報那斷手之仇嗎?」
達姆還是不太情願,但終究沒有拒絕安排,準備爬進維修通道。
「哎,等下,看我這記性,來,先把槍拴好。」
王飛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結實的粗繩來,一頭系在狙擊槍上,另一頭則系在達姆的腰上。
「有這個必要嗎?」
達姆很是不解地問。
「有的有的,」王飛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裡面比較窄,萬一你不小心將槍掉下去就不好了,有備無患嘛~」
達姆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王飛的說法。
進去之後他才發現,這裡面確實十分狹窄,兩側都被雜亂的管線占據,轉身都難,要想出去只能倒回去。
「李的盔甲進不來,所以才派我來,這只是一項很普通的狙擊任務。」
達姆一邊爬,一邊安慰著自己,總算放心了許多。
通道很短,他才爬了幾下便到了盡頭,也就兩米多的樣子。
達姆按照王飛教的,在特定位置找到了開門把手,拉下之後眼前頓時一亮。
面前的門板降下,露出機庫裡面的景象。
達姆仔細觀察後發現,這條通道外面本來是有著錯中複雜的吊式走廊連接的,用來檢修機庫頂部的設備。
但現在那條金屬長廊早就不翼而飛了,眼前空空如也,再往前便會掉下去了。
「我就在這開槍嗎?」
達姆小聲地問著身後的王飛,總感覺這麼窄的地方像口棺材。
「沒錯,瞄準了打,你的機會可不多!」
得到確認後,達姆架起了狙擊槍尋找目標,並沒有領會到「機會不多」是什麼意思。
電漿蟲還是十分明顯的,下面亂糟糟的蟲群中,兩大坨黑糞球被保護在中間,正在努力地啃食屍體。
達姆穩穩地將準星套住一隻電漿蟲,想起自己之前的傷痛、想起手中槍械的威力,不禁產生了報復的快感。
手指慢慢壓下。
「嘭!」
勁爆的槍響過後,一隻電漿蟲應聲暴斃,整個腦袋都被炸的稀爛,五顏六色的汁液飛濺的哪都是。
達姆在瞄準鏡中看到自己的成果,像三伏天吃了冰激凌般舒爽。
他飛快地換好子彈,瞄準剩下的那隻電漿蟲,卻在瞄準鏡中看見了讓自己血液凝固的藍色光芒!
「沃日!」
瞄準鏡的視野中,藍色的高溫等離子團變得越來越大,臉色煞白的達姆感覺時間突然變慢,自己甚至能看到被高溫扭曲的空氣。
「玩鳥~」
正當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腳踝處突然傳來巨大的拉扯,隨後自己連帶著狙擊槍便被拖著,快速地通過了之前身處的維修通道,回到了維修室之中。
坐在地上的達姆還是懵逼的,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抬頭看著已經閉合的維修通道入口,裸露的皮膚上還能感覺到陣陣熱浪。
「靠,你丫的坑我!」
暴跳如雷的達姆從地上跳起來,找王飛理論。
「淡定,我說過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王飛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愧疚的意思,老神在在地回答道。
「你早就知道我會被電漿蠍反擊?」
達姆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甚至手中的狙擊槍都有抬起來的趨勢。
「概率問題罷了,怎麼,你還想跟我盤道盤道?」
王飛的耐心已經快要耗光,面色不善地晃了晃手中的步槍。
現實的壓力讓達姆逐漸冷靜下來,仔細想來,計劃確實沒啥問題,所有風險都是可以預料的,只是會讓執行者相當不爽罷了。
真是個挨千刀的奴隸主!
見達姆冷靜下來,王飛哼了一聲,帶頭離開了這個狙擊點。
達姆則是如同被家長教育完的孩子,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面。
這次,兩人來到了下一層的某個狙擊窗口,準備送另一隻電漿蠍上路。
誰料蟲後也不傻,見手裡的寶貝受到威脅,隨即便將其轉移了!
二人在機庫找了一圈也沒發現要打的主要目標,遂立即改變目標,開始用步槍點射下面休息的蟲子。
王飛沒有讓達姆再用狙擊槍,畢竟殺雞焉用宰牛刀,12mm狙擊彈的庫存也有限。
下面的蟲子完全沒想到,這倆個狡猾的敵人吃了一擊電漿炮後竟然還敢回來。
狂怒亂竄的同時又對高處的敵人無可奈何,只能先行撤退到機庫外面,等著進攻梯隊攻進艦內,抄了敵人後路。
看到蟲子又留下了一地屍體,王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回到了頂層。
「蟲子都撤出機庫了,你還來著里幹嘛?」
「它們以為撤出沉船我就拿他們沒轍了嗎?爺有的是法子。」
這次王飛跑了好幾處位於飛船頂部的安全出口,大多數艙門不是因損壞打不開,就是開啟後落下大量的砂石,差點將兩人活埋。
直到最後一扇艙門被打開。
「哦豁,我就說嘛,總會有漏網之魚的~」
看著久違的天空,王飛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