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找到老左和老黃的地方,是飛船底層的綜合設備艙,那裡環境複雜,設備管道縱橫交錯,一般情況下地球難民們都不希望負責這裡的拆除工作。
正因如此,黃金來選擇在這裡藏東西,左振文選擇這裡作為先遣隊的活動區域,密謀暴動。
進入這片區域之前,王飛碰到了幾批蜥蜴人巡邏隊,他發現這些巡邏隊的戒備程度很低,也不會督促奴隸幹活,稍微思索之後,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一是飛船里已經被蜥蜴人清理過了,幾乎不會留有武器;
二是所有奴隸的拆卸任務都十分繁重,幾乎沒有時間干別的,要是目標沒有完成,不僅要挨頓打,還會被剋扣食物;
三是蜥蜴人覺得奴隸們不會傻到造反,要知道,飛船外面可是有近百名蜥蜴人主力部隊看守的,而且不遠處就是蜥蜴人的基地,跑又能跑多遠呢?
……
除了蜥蜴人的巡邏隊,王飛明顯感覺到,這裡的奴隸也是有圈子的。
王飛之前因為要找人,所以幾乎把所有地方都繞了一遍,他發現飛船的每個部位都被各種奴隸團體占據,當王飛靠近時,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的警惕與敵視。
「挺有意思的嘛,抱團取暖是人類的本能,即便是不認識的彼此,在外界的威脅下也會努力求同存異,即使最後落得個團滅的下場,但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了呢!」
王飛沒有跟這些豪豬發生衝突,而是識趣的退去。
每個團體都有自己的標籤,王飛要找的先遣隊跟他們明顯不是一類人。
最後,王飛來到了工作最為艱難,被人遺忘的綜合設備區。
看著那些熟悉的黑髮黃膚,看著那些互相幫助、互相鼓勵的身影,王飛便知道,那個貼著「中華民族」標籤的團體,自己找到了。
……
左振文瞪著眼前兩個不請自來的傢伙,拉著一張臭臉,心中十分煩悶。
靠,好不容易勸說黃金來放棄與這兩個人接觸,誰成想他們竟自己找來了。
就讓我安安靜靜的造個反不行嗎?
我們都躲到這麼偏的地方了!
完全相反的,黃金來則是似笑非笑的瞅了瞅左振文,好像再說:
看吧,人家自己找來的,這可不能怪我~
左振文沒好氣的瞪了黃金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打量起面前的兩個「不速之客」。
現在離得近了,沾滿灰塵的泥臉已經不能完全遮擋容貌,這兩個傢伙明顯都是華人,左邊的比較順眼,正好奇的打量自己;右邊的正抱著一堆零件傻笑,有點猥瑣,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要是費金鑫知道首長不記得自己了,一定會難過的打滾的!
身上的衣服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爛,沒有背包,沒有裝備,除了蜥蜴人發的普通工具,一無所有。
也許只是聯絡員吧?
他們要如何與外界聯繫?
左振文不自覺的想到。
突然,左面的年輕人微微一笑,伸出僅剩的右手:「我是王飛,代表武少校而來,很高興看到你們還活著,左振文上尉,黃金來上尉。」
隨後王飛報出了只有先遣隊高層知道的暗號。
黃金來聽後眼睛一亮,立馬露出喜色,趕緊上前跟王飛握手,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對了!
握完手後,黃金來扭頭看向面無表情的左振文,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太好了,老武他們還活著!」
「嗯,」左振文彆扭的點了點頭,衝著王飛揚了揚自己的斷臂,「怎麼,你還指望我用左手跟你的右手握手嗎?」
黃金來無奈的聳聳肩,以他對左振文的了解,老左聽到老武還活著,心裡必然也是高興的,只是現在的情況跟他下定的決心有些矛盾,這才別彆扭扭的。
王飛也不介意左振文的態度,轉而用右手敬了個軍禮,單刀直入道:「兩位老同志,我是大閘蟹號的艦長,老武現在就在我的船上,剩餘的戰士們也在,我這次來,是打算營救所有同胞出去!」
「船長?你有飛船!」黃金來突然激動起來,就連不打算接話的左振文也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咳咳,我的船是在地上跑的,還不能飛。」而且已經半殘廢了,這句王飛心說。
「哦,那也沒關係。」黃金來順勢笑笑,化解了尷尬的氣氛,「那也就是說,你可以將戰艦開到這裡來,救我們出去嘍?」
「嗯,大方向正確,就是流程有些出入。」王飛耐心的解釋,「確切的說,是先將你們救出去,然後再用我的戰艦接走。」
「胡鬧!怎麼救我們出去?誰能救我們出去?你嗎?」左振文終於忍不住了,大聲斥責道。
他本來就不贊成搭人營救,現在聽到王飛不負責任的發言,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黃金來眼看會面即將告吹,而王飛的身份又沒問題,所以趕緊將左振文的打算告訴了王飛。
王飛聽後有些驚訝,「沒看出來啊,左上尉還是如此果決之人,可惜你的計劃只會讓戰友們白白犧牲。」
「哼,我們本來就是死人,有什麼犧牲不犧牲,倒是你,可別再將老武他們拖進來!」
「放心,老武他們只負責接應,救援計劃主要由我實施,哦,還有他。」王飛說著,狠狠地拍了費金鑫的肩膀一下。
「那也不行,我……」
左振文正要拒絕王飛,結果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小伙子好奇的看了王飛一眼,敬禮匯報。
「左上尉,黃上尉,那幫白皮又來鬧事了,這次他們來勢洶洶,還叫上了阿三和黑人,現在正跟咱們的人對峙。」
左振文聽後臉色猛地一變,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自己想暴個動怎麼就那麼難,關鍵時刻總有人來搗亂。
左振文匆匆而去,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王飛他們一眼。
黃金來本來也想跟著去,但馬上被王飛拉住,詢問起事情的詳情。
黃金來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看人一向很準,雖然說不清楚,但他總覺得面前的王飛是有備而來,不似那種信口開河的人。
也許真能指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