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一三三

  下到海灘的竇恆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這樣激情的一幕,更沒想到率真可愛的少年還有如此勾魂攝魄的一面,就像每到月圓之夜便從海底深處游上海岸引人墮落的海妖,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十分確定,少年已經發現他了。少年微帶水光的貓瞳輕飄飄的睨了他暗藏的角落一眼,那一眼媚眼如絲,將他細細密密的纏繞。他渾身僵硬,明知道應該迴避,腳下卻卻似生了根,挪不動半步,眼睛更是粘在少年瑩白的身體上分毫移轉不開。

  他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心跳卻亂得失去了節拍,隨著少年的輕喘淺吟時快時慢,忽上忽下。他咽了一口唾沫,被各種藥物試煉過,早已**稀薄的身體竟迅速燃燒,安靜了好幾年的下身無需手指的撫弄,僅僅因為眼下的視覺刺激便高高挺立了起來,想壓制也壓制不了。

  交纏中的兩人同時悶哼一聲,達到了**,竇恆也渾身一顫,堅硬如鐵的那處跳了跳,一泄如洪。垂頭看著濡濕了一片的褲襠,鼻端嗅著淺淡的檀腥味,向來面不改色的竇恆首次顯出慌亂的表情,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樹枝被踩斷的咔嚓聲傳來,林文博立即起身,撈過身旁的外套,將趴伏在自己懷裡的少年嚴嚴實實裹住,眼裡滿是警惕。

  「有人。」他摟住少年的腰,將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低聲說道。

  「無妨,看見就看見了。」龔黎昕趴在男人強壯的胸膛上,嗓音帶著**後的沙啞,聽起來性感慵懶,極為撩人。

  沒想到少年根本無意遮掩與自己的關係,林文博心跳加速,方才在病房裡不被承認的落寞感此時此刻消失的一乾二淨。他低笑,邊笑邊細細密密的親吻少年殷紅欲滴的嘴唇和光潔飽滿的額頭,虔誠的表情像膜拜心中的至寶。

  少年也跟著笑,攀住他脖頸連連回吻。兩人嬉鬧了一陣,還未退出少年身體的那處又不可遏制的腫脹起來,引得兩人同時悶哼,再次滾作一團。

  ﹡﹡﹡﹡﹡﹡﹡﹡﹡﹡﹡﹡﹡﹡﹡﹡﹡﹡﹡﹡﹡﹡﹡﹡﹡﹡﹡﹡﹡﹡﹡﹡﹡﹡﹡﹡﹡﹡﹡

  竇恆一晚上都沒睡踏實,只要合上眼瞼,少年白皙如玉的身體就會在他腦海里晃蕩,弄得他頭暈目眩,神思不屬,身體有如火燒,下腹那處更是硬了一整晚,好似壓抑了幾年的**都選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難以自控。

  他嘗試著用手去紓解,泄了幾次,但只要一躺回床上,少年就會趁機鑽入他的夢中,讓他被下身的腫脹憋醒。反覆了數回,他無可奈何,只能選擇隱忍,臨到天際泛白才匆匆睡了個囫圇覺。

  所以,當他聽見屬下稟報,折磨了他整整一晚的罪魁禍首前來拜訪時,他心頭先是湧上歡喜,繼而又被慌亂無措的情緒取代。我該用什麼表情去見龔黎昕?竇恆垂頭思忖,紫色的眼眸幽深一片,木無表情的臉龐比平日顯得更加冷峻。

  看見他陰鬱的表情,前來稟報的下屬有些不安,猶豫了片刻低聲勸道,「老大,咱最好別與龔少作對,把鮑隆和趙景給他們得了。龔少實力深不可測,咱們惹不起。」

  竇恆淡漠的瞥他一眼,沒有說話,擺手讓他請少年進來。

  少年穿著一身洗得半舊的作訓服,難看的灰綠色迷彩條紋被他穿出了獨特的味道,越發襯得他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竇恆呆了呆,很快低下頭去,認識少年那麼久,他首次注意到,少年的長相竟是這般俊秀,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視線略低,定格在少年下顎和脖頸間,幾塊不甚明顯的紅痕映入竇恆眼帘,令他眸光微閃。很不和適宜的,少年白皙如玉的身體,蕩漾著媚意的水眸再次鑽入他腦海,令他身體瞬間僵硬。

  見竇恆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既不開口說話,也不邀請他們落座,紫色眼瞳晦暗不明,探不出絲毫情緒,林文博和宋浩然對視,暗忖這個男人心思深沉,恐怕不好對付。

  「竇恆,咱們是老相識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對方久久沒有表示,林文博只得微笑開口。

  聽見人聲,竇恆從意亂情迷中掙扎出來,這才看向少年身後站立的兩個高大男人。瞥見林文博俊美的臉龐,他眸子微閃,臉上卻半點不顯。這是昨晚與少年交合的男人,但也只是這樣而已,竇恆不會在對方身上花費任何心思,事實上,如不是男人主動出聲,他會視這人如無物。從小經歷的嚴苛訓練使竇恆養成了專注的習慣,認定了目標便會鍥而不捨的追擊到底,旁的人,旁的事都不能干擾他的思緒。自從被少年幾次三番救下以後,守護少年就變成了他的目標,其他人事根本無法在他心上留下痕跡。

  無論少年明面上,私底下是什麼模樣,他都不會改變這份心思。不,這句話錯了,應該說,他自以為不會變,但事實上,他現在也鬧不清自己究竟想怎樣。經過昨夜,少年在他心中的形象更生動,更鮮活,令他難以忘懷。以前只要徘徊在少年身邊,他狂躁的心很快就會平靜下來,但現在,只要一靠近少年,他就會更加郁躁,更加慌亂,不光手腳,就連視線都覺無處擺放。

  他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冷峻的臉龐卻絲毫看不出異樣,只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略帶沙啞的嗓音顯得尤為低沉,「進去坐吧。」

  這態度還真是淡漠疏離到了極點,林文博和宋浩然更加不敢鬆懈,眼裡露出戒備,攬著龔黎昕的肩膀,走進西區監舍的會客室。

  待三人落定,竇恆才挑了少年對面的位置坐下,抬眸快速在少年俊秀的臉龐上掃過,問道,「你們來有什麼事?」

  「來跟你要兩個人,鮑隆和趙景。」龔黎昕從不知道何為談判的藝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竇恆垂眸,遮住紫色瞳仁里微微閃動的光芒。方才,僅僅是快速的一瞥,半秒鐘不到,少年略微腫脹的性感紅唇便差點勾住他的視線。動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使得自己將目光移開,他交疊起修長的雙腿,壓制住腿間蠢蠢欲動的那處。好在有桌子的遮擋,他的異樣才沒被人發現。

  見竇恆表情冷峻,半晌沒有說話,似是在考慮,宋浩然敲敲桌面,「你想要什麼條件,說吧?」

  「當然,你們的條件我們會酌情考慮,眼下世道艱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們不可能為了兩個畜生浪費太多資源,如果你們獅子大開口,人就送給你們了。」林文博笑著補充,臉上帶起了溫雅的假面,這是他在談判時特有的姿態。

  「不能送!我要他們生不如死!」龔黎昕拍桌,清亮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煞氣。

  小昕(黎昕)這幅誓不罷休的模樣不是擺明了讓人狠宰嘛?!宋浩然和林文博齊齊扶額,心中郁悴的暗忖。但少年率真無偽的性格卻偏偏令他們愛到極致,無法抗拒,心甘情願的為少年排憂解難,遮風擋雨。

  「說吧,你們想要什麼?」溫柔的拍撫少年的脊背,待少年冷靜下來,林文博斂去眼中的寵溺,看向竇恆問道。

  「什麼都不要。」竇恆淡漠的瞥他一眼,復又定定看向少年,嗓音低沉,「龔黎昕,跟我來吧。」他起身,朝西區監舍的重刑獨立監區走去。林文博和宋浩然雖然訝異他爽快的態度,可身後有整個東區做支撐,他們也不懼竇恆耍陰謀,連忙快步跟上。

  重刑獨立監區關押的全都是長蛇島上最窮凶極惡,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徒,也因此設置了重重防衛。走在監區陰冷潮濕的迴廊里,打開一扇又一扇鐵門,一股陰氣鑽入骨髓,令人渾身發冷。

  林文博和宋浩然皺眉,心中略感不適,龔黎昕卻毫無所覺,面色如常。這點陰冷,他上輩子早已習慣。走到一間囚室門口,竇恆示意站在門邊的警衛用鑰匙開門。

  「他們怎麼樣?」竇恆沉聲問道。

  「一開始還想用異能砍斷鎖鏈逃出來,餓了幾天,現在都癱成爛泥了。」警衛邊打開厚重的鐵門邊簡單回稟道。

  竇恆帶著兩名屬下先行跨進房間,一道風刃破空而來,他抬手,輕而易舉就將風刃打散,眼含輕蔑的朝癱在地上的鮑隆看去。趙景沒有攻擊,蜷縮在囚室陰暗的角落,聽見響動,立即抬頭看過來。

  兩人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手腳都帶著沉重的鎖鏈,鎖鏈上滿是深刻的劃痕,不難看出兩人曾千方百計想要掙斷。只可惜,餓了幾天幾夜,他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哪裡還逃得出去?鮑隆在發出一道風刃後便癱在地上,眼白一翻一翻,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給他們吃飯。」龔黎昕上下打量奄奄一息的兩人,揚手說道。

  林文博,宋浩然,連帶竇恆的兩名屬下都意外的看向少年,不明白他為什麼有此一舉。唯獨竇恆,一句話也不多問,對門外的警衛吩咐道,「去拿兩碗米粥過來。」

  那警衛應聲而去,鮑隆和趙景眼含希冀的看向少年,他們還不知道,少年此時此刻的行為不是仁慈,而是變相的殘忍,死固然讓人恐懼,但更加令人恐懼的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