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將麵包牛奶吃下肚後,高迪又繼續躺下睡覺,他精神力還沒完全恢復,人顯的疲憊嗜睡。
過了會兒,吳一昊也回到了車裡,順手丟給林鸞一個小音響。
「這做什麼用?」林鸞拿著音響看了看,疑問。
「超聲波發射器,材料有限,只能這樣。」吳一昊伸手一推眼鏡框,俯身在行李袋裡翻了翻,找了罐花生牛奶打開喝。
林鸞挑眉,「驅蝙蝠的?」
她剛剛還想讓他有空的時候做一個驅逐器來著,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他就做出來了。
「嗯,除了蝙蝠,對鳥類應該也有用,接通電源後放在車頂上就行,你自己試試,我先去睡會兒。」
吳一昊把空罐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袋裡,自己躺到後排去,拉上毯子蒙頭就睡。
林鸞對他的製造能力自然是信服的,完全沒試驗的必要,正準備把東西收好,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扭頭看去,就見不遠處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麼。
高迪警覺地睜開眼,林鸞摸了摸他的頭讓他繼續睡,自己起身下了車。
擠進人群後她才發現有個男人正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面無血色,秦致遠他們正在一旁查看。
「怎麼了?」林鸞問。
「不知道,突然就暈倒了。」翟俊斌道。
就在這時,秦致遠解開了男人的衣服,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然而入目的景象卻讓在場的人毛孔悚然,都驚的朝外退開了幾步。
只見那男人的胸前小腹都爬滿了黑乎乎的旱螞蟥,每隻都有一個手指大,肚子還鼓起一團,顯然吸了不少血。
難怪這人會暈倒,失血過多了。
這旱螞蟥吸血時會分泌一種麻醉劑,讓人幾乎察覺不到。更噁心的是被咬了還不能硬拔,你越用力,它就越往肉鑽,要是把它扯斷了,那傷口就會不斷流血,很難停下來。
林鸞看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才他去哪了?誰和他一起的?」
「我,我和他一起的,就在那邊的草叢裡。」又一個男人走了出來,臉色難看的很,「快幫我看看。」
翟俊斌連忙將他衣服掀起來,果然在他背上也發現了幾條。
林鸞皺了皺眉,朝眾人道:「你們都相互檢查一下,沒事兒的人都先回到車裡去,別亂跑。」
大家一聽,趕忙三三兩兩相互幫忙著查看起來。
秦致遠讓人取來了醫用碘酒,朝男人身上的螞蟥一一澆去。
螞蟥受了刺激,很快就蜷縮起身子,自動脫落了下來。
一旁等候的翟俊斌連忙拿鑷子把螞蟥夾起來扔進鐵罐里,又給男人身上的傷口塗了點碘酒消毒。
另一個人身上的螞蟥也如法炮製被去除乾淨,好在他們褲子都穿著嚴實,下身沒有中招。
其他人檢查後,又發現兩個人身上有螞蟥,不過數量都不多,處理完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車上,車隊重新上路。
接下來的日子裡,環境越來越惡劣,他們停車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如果天黑前沒有遇到合適的落腳點,他們情願開夜車也不願冒險。
可即便如此,這一路他們仍舊遭遇了不少危險,也深深讓他們體會到了末世的殘酷和可怕。
他們遇到過泥石流,躲過了山崩,在小鎮被變異喪屍群圍堵過,被人高的變異犬連追了十里地,還合力擊殺過滿身腐肉的喪屍牛,碰到過變異的爬山虎壓垮了房屋,還見過小溪里鑽出一米長的食人魚,那滿口的利齒,能生生把人的胳膊咬斷。
而即便他們都加倍小心,還是從原本出發時的一百多人,折損的只剩下不到八十人。
長時間的擔驚受怕和奔波勞累,讓所有人都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車隊離開G城市已經快要一個月了,原本起伏不斷的地勢開始逐漸平坦,距離F市地界已經不遠,路上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外出任務的倖存者。
這天傍晚,車隊來到一處開闊的草地停下,林鸞先讓高迪用精神力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只有幾隻初級喪屍,不遠處則是一片茂密的荊棘林,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於是便決定今晚在此紮營。
大家相繼下了車,劉剛帶了些人去解決周圍的喪屍,翟俊斌帶人去清理場地,羅子誠也積極地從空間搬出了鍋碗瓢盆,和晚餐所需的食材。
那輛專門用來拉物質的卡車已經在路上報廢了,所以車裡的物資如今都裝在他的空間裡。
三個鍋灶很快就搭了起來,依舊是兩鍋熬粥,一鍋炒菜。
今天晚上的伙食不錯,白天他們在路邊打到了兩隻野雞,還都是沒有變異的,正好用來加餐。
變異獸也是可以食用的,其肉質中蘊含了大量的能量,異能者吃了是大補,但普通人卻是無福消受的。
熱鍋里放了油,撒上干辣椒和薑絲爆香,倒入切好的雞肉,翻炒變色後,加入醬油料酒豆瓣醬,翻炒均勻,加入淨水,開鍋後又下入切好的土豆塊、泡發的干香菇和粗粉條,蓋上鍋蓋,中火燜煮。
十幾分鐘後,鍋里躥出的濃香讓大家都忍不住齊齊咽了口水,他們已經許久不曾吃到新鮮的肉了。
晚餐很快就準備好了,雖然菜只有一種,但分量很足,土豆和粉條吸足了湯汁的鮮美,吃在嘴裡比肉還香,一群人吃的狼吞虎咽,連身體的疲憊仿佛都暫時消退了一般。
吃過晚飯,大家又在原地紮起帳篷,準備夜宿。
秦致遠則拿出地圖,和林鸞幾人商量接下來的行程路線。
「從這裡走最近,到達基地大概只要二到三天的時間。」秦致遠手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路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