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本想安慰一下自家宿主向前看,不必拘泥於丟失的那幾年孵化期,畢竟幾年光陰於她如今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然而還不等系統開口,就聽姜挽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對象不是系統,而是玄武蛋。
「小八啊,距離你孵化還有九百九十八年十一個月零十七天,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你了,所以你能不能爭點氣,早點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自己努力的,在你孵化的這段日子裡,我會每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給你找飯吃,爭取再給你減免個百八十年的,讓我們更早見面。
你是聰明又優秀的神獸,一定知道契主的不容易,所以出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對我,知道嗎?」
八卷,是姜挽給小玄武取的新名字,也算是沿襲了之前那些契約獸的取名傳統。
系統目瞪口呆,距離玄武蛋孵化還有整整九百九十八年十一個月零十七天,就開始PUA了嗎?是不是太早了點?
說起八卷,姜挽不由得想起了還在荒淵大陸的那些契約獸,也不知道它們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多久才能飛升。
如果說飛升的話,最先的一個應該是三卷吧?
……
與此同時,荒淵大陸,荒淵北域某處荒山。
山頂上空,天雷滾滾,而後似瀑布一般傾斜而下。
雷雨所過之處,皆成廢墟。
數不盡的屍傀大軍被當場劈成碎末,身體裡的魔氣飄散而出,然而,還不等魔氣察覺到雷雨中央的僅剩的那隻金色生靈,就見一陣快速紅光閃過,而後將雷雨中央掃蕩一空。
片刻之後,紅光已經從荒淵北域移動到了荒淵南域,那樣流光一般的速度,哪怕是偽仙,都只能看到一片殘存的光影。
紅光隱沒,化作一縷火苗模樣,正是被姜挽遺忘在荒淵大陸的焚蓮燼,而紅光裡面包裹著的,赫然就是被天雷轟的全身焦黑的三卷。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玩的奄奄一息的三卷艱難的翻了個身,嘴裡吐出一縷黑氣,生無可戀的嘶啞出聲,「這樣不是人過的日子,到底多久才能結束?」
五年了。
整整五年啊,它不是在被天雷劈,就是被天雷劈的路上。
五年裡,這天殺的焚蓮燼瘋了一樣的練它,生生把它從一個剛剛晉階渡劫圓滿的小可憐劈到如今的距離飛升只差一線。
旁邊的焚蓮燼還是不太滿意,覺得三卷的天賦屬實太差,都五年了才剛剛觸摸到飛升的邊緣,於是聲音里也帶著幾分不耐,「等你飛升就結束了。」
聽到焚蓮燼不耐煩的語氣,加上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焦糊味兒,再加上這五年來的委屈,三卷終於爆發了。
「你還不耐煩了?你不要以為你是玄氣本源我就怕你,再惹我,你信不信我飛升的時候不帶著你?」
不等焚蓮燼回應,三卷已經提前預知了它的回答,「你應該是想說如果我不聽你的你就弄死我吧?那你就弄死我好了,我看看以後你到了仙界,我契主會不會替我報仇!」
焚蓮燼:「……」
這傢伙該不會是吃槍藥了吧?
已經合作了五年,焚蓮燼目前還沒有再換合作對象的意向,所以稍稍軟下了幾分語氣,畢竟如果真把三卷逼瘋了,短時間內它可找不到第二個『託運人』。
「你這猴子那麼大氣性幹嘛,我又不是在害你,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家契主嗎?五年不見,難道你就不想她?」
三卷沒回應,但眸子裡閃過的一絲懷念很好的回答了焚蓮燼的問題。
見狀,焚蓮燼繼續輸出,「你看,你也想她對吧,和你一樣,我也想啊,我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姜挽那個小丫頭,但是我過不去那道禁制不是,只有我們通力合作,才能達成目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努力,萬一那丫頭在仙界受了欺負怎麼辦,我們得去給她撐腰啊!」
三卷想說,姜挽從來就不會被欺負,從來都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但是焚蓮燼並沒有給它開口的機會。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這五年來被劈的我都心疼,所以我們今天下午休息半天,這總可以了吧?」
三卷已經被焚蓮燼忽悠進去了,「不了,五年都挺過來了,也不差這半天了,早點飛升,我們就能早點見到契主!」
焚蓮燼一臉的感動模樣,「小猴子,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三卷哼哼兩聲,然後從空間裡抓起一把丹藥塞嘴裡恢復體力。
「那我們現在就朝著最後一個屍傀大本營出發,爭取今天就飛升仙界!」
說完,焚蓮燼化作紅光托起三卷,朝著荒淵中域的屍傀大本營而去。
和人類不一樣,靈獸沒有丹田,自然也就修不成元神,它們修的是肉身,只要肉身的強度達到閾值,就可以飛升仙界。
而如今,距離三卷飛升,只差最後一陣雷雨。
……
同一時間,伏羲城。
屍傀遍地,魔氣縱橫,如今的伏羲城,儼然已經成了御屍門的天下。
容慕潯是在三天前將伏羲城攻打下來的。
本來,按照魔主大人,也就是荒淵大陸的魔氣之源的意思,御屍門要循序漸進一步步吞噬掉荒淵大陸的殘餘勢力,再去攻打那幾塊難啃的骨頭,可容慕潯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曾經的疆土抓回手心,於是便陽奉陰違的耗費了不少力量攻克了伏羲城。
重新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上,容慕潯神思游離,仿佛又回到了八百年前執掌荒淵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他是整個大陸的王,只不過,後來被容修謹那個不孝的侄子推下了神壇,才有了後面幾百年的漂泊和屈辱。
而今,他重臨伏羲,勢必會將曾經的一切悉數討回!
收回心神,容慕潯看向前方,眸底是掩不住的野心和凌雲壯志。
然,就在這時,門外御屍門弟子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門主,不好了,我們北域的大本營又被人端了!」
容慕潯從座位上起身,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眼底滿是無可奈何的麻木,「又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