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姜挽的右手就已經有了枯萎的跡象。
姜挽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的右手必然撐不住,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右手,因為這玩意在自己身上屬於可再生能源,姜挽只是擔心沒了右手制服千重羽扇就更艱難了。
於是左手順勢抓住千重羽扇的羽毛,頭頂上數十根藤蔓飛舞,一同捲住千重羽扇,加上幾系玄氣本源,瘋狂將千重羽扇向後拉扯。
千重羽扇因為天地秩序的限制在這裡最多只能發揮出偽仙的實力,所以面對姜挽的瘋狂舉動,一時間它確實也有點吃不消。
它雖為神器,但同樣要受到天地秩序的制約。
「別扯了別扯了,我和你契約。」
千重羽扇本來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姜挽的實力,又沒有真的想玩命,目的達到,也就順勢屈服了。
姜挽抬眸看向千重羽扇,手中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萬一它使詐呢。
千重羽扇沒好氣的輕輕揮舞了一下扇身,姜挽頓時覺得似有狂風席捲,哪怕她是渡劫圓滿境界也有些承受不住。
玄氣割破手指,一滴鮮血落到扇身的一片羽毛上,瞬間消弭無蹤。
一道若有若無的聯繫在姜挽和千重羽扇之間形成,契約結下。
姜挽這才鬆手,將頭上的藤蔓收回,低頭瞅了瞅自己已經焦黑的雙手,姜挽詢問了生命種子一下能不能治。
能治就搶救一下,不能治就砍了重新長算了。
千重羽扇:???
不就是十萬年沒出來,現在的修者已經這麼瘋狂了嗎?
……
姜挽的右手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恢復如初。
在這段時間裡,姜挽也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就算剛才她沒有拼盡全力,千重羽扇也依舊會和她契約。
它是被纖音封印在這裡的,而這片空間,除了纖音,就只有姜挽能夠進來。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千重羽扇不和姜挽契約,它就會一直被封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所以,姜挽需要千重羽扇提升實力的同時,千重羽扇也需要姜挽帶它離開。
可以勉強說是雙向奔赴吧。
對此,姜挽只是淡淡回了個『哦』。
相比於千重羽扇的被迫契約,姜挽更想讓它看看自己的實力,讓它知道自己並不是個軟柿子契主。
千重羽扇敷衍冷笑:是是是,你不是軟柿子,你是暴躁狂!
誰家正經修者會這麼扯神器啊,就連她身為先神的前主人,都沒捨得對它這麼粗暴過!
……
姜挽帶著千重羽扇從那方空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殘存的夕陽灑在海平上,閃爍著耀眼的血色光芒。
之前石頭放著上的八品千重羽扇已經化成了灰燼。
它是進入空間的鑰匙,而今空間已經毀掉,它也就沒有了再存在的意義。
剛剛姜挽將千重羽扇取下帶出空間的時候,宮殿緊隨著坍塌,十萬年前的那些歷史,也一同被埋入了地下。
這些秘密,只有姜挽可以知道。
姜挽並沒有回至尊基地,而是在和千重羽扇對峙。
「再把我關進空間,你想都不要想!」
千重羽扇懸浮在和姜挽齊平的位置,扇身挺直。
姜挽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它一眼,「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高貴的神器,暴露在外被人覬覦怎麼辦?」
千重羽扇在姜挽身邊轉悠了一圈,才出聲道,「雖然我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你別想PUA我!」
姜挽神情一頓,「你還知道PUA?」
這種現代詞彙,千重羽扇這種被悶了十萬年的老古董居然知道,這未免太過可疑。
千重羽扇有些傲嬌的抖了抖自己的羽毛,聲音裡帶著幾分高傲和懷念,「當然了,那場大戰發生之前,主人可是帶著我去過不少地方,這個詞就是在一個叫做地球的世界學的,不過看過那麼多世界,我還是更喜歡這裡。」
姜挽神思微微游離,顯然沒想到纖音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也就是說,一旦徹底掌控了時空之力,就能離開這方天地,去往其他的世界……
當然,姜挽並不是對那個喪屍遍地的城市還有念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去別的世界看看。
兩方經過長達十分鐘的嚴峻對峙,最後終於達成一致。
千重羽扇不必進入流光空間,可以幻化成一枚扇形簪子別在姜挽的髮髻上。
前提是千重羽扇必須隱藏自己的氣息,並且不經姜挽允許不可以隨隨便便現身。
千重羽扇雖然不太滿意這樣的結果,但是為了能夠時時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還是勉強答應了。
識海中的系統這才有機會和姜挽說上話,「宿主,什麼情況,你真的帶了一件神器出來?」
姜挽簡略和系統解釋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只提及了千重羽扇和先神界起源,至於纖音和那三份神識,姜挽並沒有說起。
一方面是因為限制,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姜挽知道系統一直都隱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
系統那套『扶貧』的說辭,姜挽可不信。
將千重羽扇變幻而成的扇形髮簪別至發間,姜挽撕裂空間回了至尊基地。
……
姜挽回到房間的時候,容晏正安靜的坐在桌前,五官俊逸,神情柔和。
桌面上放了精緻的四菜一湯,用一層禁制維護著,看樣子是在保溫。
看見姜挽,容晏平靜的眸子瞬間亮起光彩,「事情解決了?」
姜挽應了一聲,看向容晏的目光帶了幾許疑惑。
容晏眸底不自覺染上一抹笑意,「前些日子新研製出來的菜品,嘗嘗。」
姜挽眉眼間染上笑意,點點頭走向桌前。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談,頗有種平常夫妻的既視感。
識海中的系統:就這還說沒擦出火花,打死我也不信!
飯後,容晏熟練的將桌面上的餐具收拾乾淨,然後擺上實用的果盤。
這一點姜挽和司沅梧教的不太一樣,相比於精緻的,她更喜歡實用的。
姜挽神情自然的捏起一顆葡萄,面上沒有一絲異樣,幾十年下來,兩人都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有時候姜挽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多了一個師兄,還是多了一個保姆。
至於容晏的心思,姜挽也終於多多少少看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