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身體沒有大礙,又在吳家待了幾天平復心情,這便準備啟程回S省了。
鄭嘉不在身邊,她總覺得空空落落的,但卻不能因為他不在了,日子就不過了,有些事還是要做的,例如回家。
春天已經到了,可氣候仍然寒冷,絲毫也沒有轉暖的跡象,吳佑民給顧玉他們備了好些冬天的衣服以及沙袋,還有承諾過要給顧玉的晶核,這次也是翻倍地給她裝上了。
「原本是想要留下你們的,可京都也不是你們想待的地方,落葉歸根,國人都是念著家鄉的。」吳佑民很是感慨,這一次他是親自將顧玉他們送出了城門,再沒一個人敢阻攔他們。
也許是見識到了鄭嘉的厲害,不管他是不是消失還是躲起來了,他都跟顧玉他們關係匪淺,惹上了這樣一個強者,恐怕時時都會擔心被打擊報復。
這樣的多事之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邱華傑那事確實也怨不得別人,他自己有私心,反倒自食惡果。
京都里的各大家族搜尋了好一陣,才將那些奔逃的變異人和變異獸全部殺死,當然因為它們而引起的災難還讓京都的住民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恐慌。
至於那些逃走的人,他們沒再去抓,抓來有什麼用呢,整座大樓都毀了,難道還用他們做研究嗎?
再說這樣的事情曝出來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好,拿變異人和變異獸做試驗沒什麼可說的,但那是活生生的人啊,即使末世來臨人性泯滅,但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還是要有的,不管私下裡做著多麼齷齪骯髒的交易,在表面上也要維持著白月光一般的純淨,至少不能被世人所詬病,不然那才真正是千夫所指。
所以,這些人即使私心裡想要留下顧玉他們幾人,在明面上也沒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這一次,多謝你了。」顧玉對著吳佑民點了點頭,她眸光淡然看不出喜怒,就像整顆心都如古井一般再無波動。
顧玉知道這次吳佑民能夠違背家族意願出手幫他們意味著什麼,若是邱華傑還掌握實權,吳家就會承擔風險和責罰。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吳佑民還是衝去救他們,這一點讓她在心裡感激。
「本來就是我該做的,當不得謝。」吳佑民擺了擺手,顧玉這模樣他看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很欣賞顧玉,她的果決她的勇敢,她的雷厲風行,這個年紀的女孩不該這麼成熟懂事,但顧玉卻仿佛早已經經歷過了一這切,冷靜自製得讓人覺得可怕。
難道真的鄭嘉走了,就帶走了她的靈魂和她的心嗎?
「對了,吳上校,我問問那個林芝怎麼樣了?」方子怡突然悄悄問了一句,當時林芝就那樣昏迷在了頂樓,她看到是想一槍嘣了她的,可又沒有下得去手,
若是和人對戰她不怕開槍殺人,但當一個人活生生地躺在你腳下,要下手殺了她還是需要勇氣的。
方子怡又不是嗜血狂魔,雖然末世到來改變了很多人,但這種殘忍的心性不是她。
而後又因為發現了邱華傑的異樣而錯過了關注林芝,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是也傻了?
那敢情才好,不用她再費心去收拾。
方子怡正在暢想,吳佑民卻給她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沒有找到林芝,咱們的人把大樓從上到下都挨個兒清理了一遍,邱教授也被妥善安置了,但是卻遍尋不到她的下落。」
「這個女人那麼狡猾,估計是逃了吧。」顧瑾嘖嘖兩聲,心狠手辣的女人,實力又那麼強,若是逃出去怕是要危害社會。
早知道當時他就該電死她。
「或許吧。」吳佑民沉沉點頭,邱華傑掌控權勢的時候得罪的人不少,如今他失去了異能成了個傻子,還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作為邱華傑的爪牙,林芝也沒少狐假虎威。
「顧玉,我來送送你們。」葉美華的聲音突然在吳佑民身後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只見她穿著一件開司米羊毛大衣站在那裡,看起來文靜又秀麗。
葉美華本來就是個安靜的姑娘,末世來臨後她沒有什麼大的願望,就想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跟顧玉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但她也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強自力,凡事不要想著依靠別人,只有自己才是最穩固的靠山。
顧玉微微頷首,倒是方子怡忍不住探出頭道:「美華,小冬和春天就交給你了,咱們這一趟離開前途未卜,他們需要穩定的生活。」
「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們放心。」葉美華點了點頭,楊家多養她和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說她也不是吃白食的,她還擁有水系異能。
再不濟,到時候還能找吳佑民幫忙。
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好了,你們快走吧,時間不早了,不然天黑了趕不到下一個城鎮。」吳佑民催促了一聲,又湊了些低聲道:「我怕京都里有些人不安穩,會想在半路攔截你們,所以先把大黃給放了出去,若是他們真有異動,有大黃在也足以震懾他們!」
「嗯。」顧玉點了點頭,吳佑民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微微有些詫異,便又聽他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不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你問,但我不一定會答。」顧玉扯了扯唇角,和吳佑民相處得久了,她倒是有些明白這個人的脾性了。
「對今後的發展,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吳佑民目光炯炯地看向顧玉,不想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這個世上的異能千奇百怪,怎麼會知道有沒有人擁有先知這樣神奇的能力?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不知道的,或許你了解得更清楚。」顧玉看了吳佑民一眼,留下了良心的建議,「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話音一落,悍馬轟鳴,顧玉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如同離弦飛箭般射了出去,留下了一片揚起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