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清理傷口

  李凌川緩緩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上有點重,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視線向下移動,就看到陳南溪正趴在自己的胸口,身體輕微的起伏著。

  李凌川也回想了起來,昨晚上陳南溪就這麼一直哭,到最後哭累了直接就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而李凌川也沒有叫醒她,就這麼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睡了一晚上。

  這種感覺對李凌川來說還挺新奇的,畢竟上一次跟人一起睡覺,還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陪在他身邊一邊講故事一邊哄他入睡了。

  看著陳南溪那近在咫尺的俏臉,李凌川不僅有些看入迷了,之前看她都還只把她當做一個小丫頭片子,原以為自己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多餘的想法,這會兒再看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看起來比之前要順眼了幾分。

  不過李凌川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陳南溪那破碎的衣服,以及肩膀衣服下面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所吸引了,他不由得覺得有些心疼。

  現在仔細想想,夜晚的外面有多危險,李凌川是非常清楚的,而陳南溪竟然能半夜跑來找自己,肯定是經歷了非常危險的事,不然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李凌川輕微的動了動,傷口要是不好好處理一下的話,哪怕是以能力者那強化過後的身體素質,也會引起感染和發炎等各種症狀,一個不好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不過李凌川剛一動作,趴在他身上的陳南溪立刻就被驚醒了,她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跟李凌川來了個四目相對。

  此時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兩個人的臉隔得很近,他們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陳南溪看著李凌川的眼睛,她本以為昨晚上是她做得一個夢,然而當她醒了之後,發現李凌川真的就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頓時放下了心來,眼中也泛起了點點的淚光。

  然而這點淚光還沒來得及匯聚成眼淚,陳南溪就注意到自己正趴在李凌川的身上,而且自己昨晚上跟獵犬一番苦戰之後,身上的衣服早就是破破爛爛的了,晚上看不見還好,這會兒天已經大亮,她身上自然就露出了大片的春光。

  陳南溪的臉刷的一下就紅得跟那蘋果一樣,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她猛地從李凌川身上坐了起來,然而因為用力過猛,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是嗷嗷亂叫,這下子眼淚倒是真的流出來了。

  「你可別亂動了,先把傷口處理了再說。」

  此時的李凌川也回過神來了,連忙坐了起來,扶著陳南溪坐好,自己則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前,剛一打開,就看到深哥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門邊,一見到李凌川開門出來了,它立馬就學著人類的樣子,行了個怪模怪樣的禮。

  「吾主。」

  雖然很想問深哥是不是就這麼在門口站了一晚上,但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李凌川趕忙讓深哥去拿自己帶著的那些醫療用品,就是那些一直跟著自己的深潛者背上的登山包里裝著的那些。

  深哥領命就走了,沒過幾分鐘它就拿著一個登山包回來了,李凌川從包里拿出了紗布的酒精,看著陳南溪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用有些調侃的語氣問道。

  「怎麼樣,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說罷,他就搖了搖手中的酒精瓶,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壞笑來,他當然沒忘記之前陳南溪幫自己處理傷口時,自己被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自然得狠狠地報復一下。

  看到李凌川一臉壞笑,陳南溪自然是明白了李凌川在想什麼,本來她還紅著臉,一把就抓過了李凌川手裡的酒精,信誓旦旦的說這點小傷自己能處理。

  可當她小心翼翼的倒了一點點酒精在傷口上,頓時就疼得她直吸冷氣,最後還是別過了臉,把手中的酒精遞給了李凌川。

  李凌川笑著接過了酒精,然而嘴上說是要報復,但他自己畢竟都是30歲的人了,沒必要跟個小孩子一樣在這些方面斤斤計較,看著陳南溪褪下了衣服,遮住自己胸前,把肩膀露到李凌川面前,同時別過了頭,非常用力的閉上了眼睛,李凌川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把一瓶酒精直接倒在傷口上,而是取出了棉球和紗布,小心翼翼的沾著酒精,給陳南溪擦拭著傷口,儘管他的動作已經非常輕了,但還是疼得陳南溪不停抽搐,擦一會兒就要喊停歇一會兒,進度非常的緩慢。

  而李凌川也不著急,反正這末日裡別的不多,時間倒是多得煩人,只要有東西可以吃,那就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隨便霍霍。

  為了轉移陳南溪的注意力,李凌川一邊給她擦拭傷口,一邊就問起了自己不在這兩天發生的事,只要把陳南溪的注意力從傷口上轉移開來,那自然能減輕不少的痛苦。

  聽到李凌川問,陳南溪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陳南溪隱瞞了王磊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那一段,只是說自己一看到深潛者出現,感覺李凌川還有一絲存活的可能,就沒多想跑出來了。

  倒不是說陳南溪放過了王磊,只是她和李凌川身上都受了傷,等傷好些了她自然會去找王磊算帳的,一想到那王磊趁著自己失魂落魄的時候對自己動手動腳,還有自己那自暴自棄的樣子,陳南溪就氣得牙痒痒。

  當聽到陳南溪說,是一個穿著西裝的深潛者帶她過來時,李凌川手上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

  「怎麼了?」

  感覺到李凌川動作停了,陳南溪有些不解的問道,而李凌川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衝著門口喊了一聲。

  「深哥!」

  話音剛落,那穿著西裝的深潛者就打開門走了進來,走到了距離李凌川幾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恭敬地鞠了一躬。

  「吾主。」

  「是它嗎?」

  李凌川指著深哥問道,陳南溪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好奇的就追問了起來。

  「它是你的僕從?你就是它口中的吾主?」

  李凌川點了點頭,繼續給陳南溪擦拭著傷口,一邊隨意的問道。

  「可以啊深哥,你怎麼知道我在找陳南溪的?」

  那深潛者點了點頭,用彆扭難聽的人類語言,緩緩的開口解釋起來。

  「我看到,吾主,派出了,同族,就,跟過去,查看,看到,吾主,在找的,這個人類,跑了出來,就,帶過來,了。」

  雖然說話斷斷續續非常彆扭,但能夠清晰地表達出意思,相比起其他不會說人話的深潛者,深哥簡直就是天賜的福星,聽完深哥的解釋,李凌川不免就多看了它一眼,要不是它把陳南溪帶過來了,說不定繼續留在那裡的陳南溪就遇到了更多的麻煩了。

  想來,李凌川也覺得自己能遇到深哥這麼個特殊的深潛者真的是運氣很好了,便開口稱讚了起來。

  「可以啊深哥,很會察言觀色嘛,這次做的很不錯。」

  聽到李凌川稱讚他,深哥很是激動的一邊揮舞著自己那長長的手臂一邊就跪了下來,對著李凌川跪拜在地,用恭敬地語氣回應著。

  「感謝,吾主的,稱讚。」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李凌川心情大好,而深哥則是應了一聲之後緩緩退了出去,看著那退出去的深潛者,陳南溪早就按耐不住了,連忙就追問起了李凌川來。

  「唉李凌川,那隻深潛者怎麼回事啊,你從哪找的,它怎麼會說人話啊,而且你當時不是落到倉庫里來了嗎,怎麼還活得好好的,而且我看倉庫里有好多修格斯,它們都怎麼回事啊,我還第一次看見修格斯和深潛者能和睦相處的來著。」

  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就朝著李凌川砸了過來,陳南溪就像是倒豆子一般叭叭叭的問著各種問題,甚至連身上的傷都不在意了,兩眼放光的就看著李凌川問東問西。

  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李凌川有些找不著方向了,看陳南溪還打算問個不停,李凌川乾脆就用那沾著酒精的棉球戳在了對方的傷口上,當即就讓對方疼得直叫喚,機關槍一般的追問也終於是停了下來。

  看對方閉嘴了,李凌川這才再次小心的清理起了陳南溪身上的傷口,同時把自己這邊這兩天來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

  當李凌川終於是清理完陳南溪肩頭那看起來異常恐怖的傷口之後,他的話也說完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細密的汗珠,一邊把帶血的棉球扔進了垃圾桶里,一邊就拿出了乾淨的棉球在酒精里沾了沾。

  「那邊轉過來,還有肚子上和背上的。」

  陳南溪雖然疼的是臉都白了,但也明白這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只能乖巧的轉過身,把自己那潔白的後背轉到了李凌川的面前。

  看著陳南溪背上那一道道被爪子抓出來的血痕,還有撞傷留下的淤青,李凌川很是心疼的用手摸了摸,疼得陳南溪直接就抽了兩下。

  「你摸什麼啊摸,耍流氓啊,趕緊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陳南溪的耳朵還是紅了起來,而李凌川也趕忙收回了手,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解釋起來。

  「沒有,我只是在想,這延達羅斯獵犬雖然不是狗,但這習性還是蠻像的嘛,那它造成的這些傷口,需不需要打兩針狂犬病疫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