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了,李凌川的身體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了起來,直接伸手就朝著那醜陋猙獰的腦袋抓了過去,右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即將觸碰到陳南溪後腦勺的口器,左手也死死的抓住了那怪異的下顎。
鋒利的牙齒直接就貫穿了李凌川的手掌,疼得他是倒吸冷氣,但他卻沒有撒手,而是直接把那腦袋朝著自己拽了過來,並且用雙腳夾住了獵犬已經浮現出來了的身體。
陳南溪剛轉身想要到李凌川這邊幫忙,但是另一隻獵犬也同時冒了出來,張開大嘴就朝著陳南溪的脖子咬了過去,無奈她只能先閃躲開來,並揮動雙手試圖把另一隻獵犬給趕走。
「別管我,先對付那隻!」
李凌川大喊一聲,此時他的手被獵犬鋒利的牙齒貫穿,疼得他是冷汗直冒,但他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冷靜,連忙招呼著陳南溪集中精力對付另一隻,自己則是對著深潛者們下命令,讓它們趕緊圍過來幫忙。
很快深潛者們就七手八腳的把這獵犬給死死的按住,李凌川的身上也多出了不少被獵犬的爪子所劃出來的傷口,但無論受多重的傷,他都依舊沒有鬆手。
他已經發現了,先前陳南溪手中拽著獵犬的口器時,對方並沒有遁入時空逃走,於是他現在也有樣學樣,說什麼都不肯把手中的口器鬆開,甚至像是繩子一樣在自己手腕上饒了兩圈,以防止對方逃跑了。
場面就這樣僵持著,深潛者們全都涌了上來按住了獵犬,李凌川也趁機悶哼一聲,把左手從獵犬的嘴裡給拔了出來,然後直接就按在了對方的腦門上,直接就使用了精神控制的能力。
他倒不奢望能夠控制住這東西,只是在零距離接觸下,他的精神操控的能力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這一點已經在好幾人和怪物身上試驗過了,他想用自己的精神力,直接摧毀眼前這隻獵犬的思維。
龐大的精神力一湧入獵犬的腦子,對方就開始拼命地掙紮起來,力道之大讓好幾隻深潛者差點都沒有壓得住它,但這也說明了李凌川的做法起到效果了,於是更加賣力的拽著對方不讓它逃跑了,一邊瘋狂的用精神力入侵著獵犬的腦子。
另一邊的陳南溪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當她看到李凌川把獵犬的口器拉長,又在手上纏了好幾圈,聰明如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義,抓準時機有樣學樣,也把獵犬的口器給拽在了手裡。
只是她這邊就沒有深潛者幫忙了,倒不是李凌川不想幫,只是他擔心自己一但分出去兩隻深潛者幫忙,自己這邊就按不住這隻獵犬了,畢竟這隻獵犬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樣子,實際上力氣是大的不得了,自己這邊這麼多幫手都還差點沒按得住。
只能想辦法看能不能趕在陳南溪撐不住之前想辦法解決掉這邊了,可獵犬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纏,自己已經往裡面灌了那麼大量的精神力,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開始頭疼起來了,這獵犬竟然還在掙扎,一點兒都沒有力竭的意思。
陳南溪也明白此刻李凌川騰不出手來幫忙,不過好在她的力氣在現在這個狀態下強化了不少,勉強也能夠跟獵犬掰掰手腕,於是一隻手抓著那口器,另一隻手抓著獵犬的腦袋就舉了起來,然後又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的一聲悶響,地上的地磚都被砸的翹了起來,但是獵犬的腦子卻像一點事兒都沒有一樣,反而還不停地舞動四肢,在陳南溪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紅的抓痕。
獵犬就這麼不停地抓撓著,陳南溪就抓著它的頭一下又一下往地面砸著,兩邊誰也不讓著誰,就這樣以傷換傷互相攻擊著。
隨著身上受的傷越來越多,陳南溪也怒了,氣血上頭的她再次把獵犬的整個身子給砸在了地上,隨後就直接抬腳踩在了獵犬的肚子上,獵犬本來還想反抗,但陳南溪可不慣著它,直接右手成爪就朝著獵犬的眼睛插了過去。
就聽見噗嗤一聲,陳南溪整隻右手就插進了獵犬的眼眶裡,受傷的獵犬發出一聲悲鳴,身體瘋狂的扭動掙扎著,陳南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也不管自己手上傳來的奇怪的觸感,直接就在獵犬的腦子裡亂攪起來。
不顧一切的胡亂攪動著,獵犬的反抗終於是漸漸弱了下來,最後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徹底不動彈了,而陳南溪這才把手從它的頭顱中抽了出來,看著手上那些白色混合著藍色的不明液體大口喘息著。
「解決了就趕緊來幫忙啊,別愣著了!」
李凌川的低吼聲讓陳南溪回過了神來,趕緊跑到李凌川身邊幫忙,此時的李凌川已經快有些撐不住了,他自己已經快被劇烈的頭疼給折磨的要死了,這獵犬竟然還在劇烈掙扎著,一點都沒有精神被摧毀的徵兆,相比起人類,這些怪物的精神明顯強了好幾個檔次不止。
好在他終於是撐到了陳南溪那邊解決了,而看到陳南溪的方法之後,他也同樣讓兩隻深潛者把手插進了獵犬的眼眶中攪動著,哪怕不用陳南溪過來幫忙,也很快結束了戰鬥。
當終於解決掉這兩隻麻煩的延達羅斯之獵犬,李凌川和陳南溪直接累得癱倒在了地上,這獵犬比他們以往遇到的任何敵人都還要難纏,主要是獵犬那詭異的穿梭時空的能力實在是太難纏了,根本不知道它們會從什麼地方襲擊過來。
休息了好一陣之後,李凌川才站起了身來,把同樣累壞了的陳南溪給拉了起來,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著。
雖然是解決了這延達羅斯之獵犬,但他們兩個也受了不少的傷,當務之急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才行,好在雖然深潛者們死傷慘重,但負責背行李的深潛者從一開始就把物資藏在了別的地方,倒不是李凌川考慮得有多麼深遠,單純的只是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搬進昨天剛找的房子了,結果今天就被迫離開了,倒還省了搬家的麻煩。
不過這也讓李凌川想起了自己被那肌肉男陰了的事,如果不是他給自己下了個陷阱,自己可能壓根就不會遇到延達羅斯獵犬,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一想到這,李凌川就氣的是直咬牙,但現在拖著一身的傷也不是報仇的時候,只能在心中記下了,等自己傷好了在上門算帳。
兩個人拖著一身的傷也不方便四處移動,隨便找了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就走了進去,找了個沒有人的住家之後就把門窗和窗簾全都關上了,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
李凌川有些彆扭的從一個登山包里拿出了酒精和紗布,雖然不知道這獵犬身上有沒有攜帶病菌這種玩意兒,但消毒一下總歸不是壞事,萬一傷口感染了才麻煩。
只是看著自己這一身的傷,特別是被延達羅斯獵犬的口器造成的,前後貫穿的黑洞,李凌川是一萬個不情願,上次光是用酒精給那修格斯造成的傷消下毒就把自己給疼暈過去了,這身上這幾個血窟窿,恐怕只能比上次更疼。
李凌川把目光投向了陳南溪,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身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傷口,不過卻沒有被獵犬的口器所傷到的那種貫穿傷,基本上都是些皮肉傷,只是她這一身的傷,再加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以及凌亂的頭髮,和沾滿灰塵的臉,是一點兒原來精緻動人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算了,能活下來就行。」
李凌川搖了搖頭,吃力的坐起了身子,把帶血的上衣給脫了下來扔在一邊,拿著酒精猶豫了一下之後又對著陳南溪開口說道。
「要不,搭把手?我自己實在是有些下不了手。」
看著李凌川渾身的傷口,特別是腰腹那一處差點就貫穿腹部傷及內臟的那道傷,陳南溪的眼中亮起一絲心疼來,不過很快又被她給壓了下去,一把接過李凌川手中的酒精和紗布,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來。
「想不到你這麼大個人了,還怕疼啊。」
李凌川撇了撇嘴,頗有些不屑的說道。
「你就嘴硬吧,我跟你說,這玩意兒疼著呢,等會兒有你我草!!!」
沒等李凌川說完,陳南溪已經往紗布上倒好了酒精,直接啪的一下就按在了李凌川的傷口上,疼的他是沒忍住直接爆了粗口,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然而這還沒完,陳南溪可不會憐香惜玉,直接又拿起一塊紗布倒好酒精就按在了李凌川的傷口上。
李凌川疼的是嗷嗷亂叫,但他們在給自己處理傷口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為了防止發出的聲音太大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陳南溪直接拿了一個枕頭按在李凌川的臉上,同時手上動作也沒停,迅速又有些粗魯的給李凌川處理著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