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祁州的迎接(1更)

  白虎非常的強悍,每個竄步至少有一兩百米遠。它很大,每次落地都地震山搖。

  它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賀銳顧不得其它,抬槍就沖它一陣掃射,企圖制止它的攻擊。

  可這隻龐大野獸皮糙肉厚,子彈很難起到實質性的傷害,加上它移動過快,躲過了大兵訓練有素的射擊。

  賀銳打完一夾子彈也沒傷它分毫,心裡不由一沉。

  此時,已經跑到他們面前的白虎,張著獠牙撲向他。

  賀銳來不及躲,無縫連接的抽出大腿上的手槍,往後仰倒的同時雙手握槍朝它眼睛連續射擊。

  白虎咆哮聲,轉變方向的撲到他身側,一後腿將他打下山。

  夏思遠想去拉他,卻被跳到身邊的白虎嚇得渾身僵硬。

  實在沒有其它辦法的他,一動不動,瀟灑俊逸的臉露出抹尷尬的笑,想用裝死耍帥矇混過關。

  白虎琉璃般的褐色眼球,盯著他看了兩秒,就張大嘴。

  它的大嘴可以把他整個人吃掉。而露出還滴著口水的鋒利獠牙,能輕易把他身上最堅硬的骨頭嚼啐。

  夏思遠聞到它嘴裡的異味,害怕得閉上眼睛,五官扭曲。

  去TM的,他想過自己很多種死法,可從沒想過會被這種野蠻的野獸吃掉。

  太丟臉了!

  在夏思遠與爸爸媽媽等人告別時,胸口劇烈一痛。

  他被人踹了腳,這腳力道大到他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滾的滾下了山。

  這腳是重了點,但想想她一腳把喪屍的脖子踹斷,現在對他大概已經是溫柔了吧。

  時宴把礙事的夏思遠踹飛,就腳尖點地向上躍。她躍過白虎,在空中拔出長刀。

  利刃出梢的寒嘯聲,劃破月亮與柔和的氣流,帶著勢不可擋的尖銳。

  在她泛著光的刀刃揮下時,白虎靈敏的躲過。

  它俯低身,盯著凜冽的獵物,防備與進攻的移動著,不時的沖她低吼咆哮。

  時宴一刀落空,靜立地面,長刀垂地,平靜的注視圍著自己轉,準備伺機獵捕的白虎。

  兩人勢均力敵的僵持會兒。

  最後白虎率先發起進攻。

  它以雷霆之勢撲向獵物,張著獠牙企圖去咬她的脖子。

  以它那張血盆大口,應該是去咬她的頭。

  時宴後退躲避,在它窮追的時候忽然改變方向,踩著它的大虎頭再次旋身躍向高空。

  這次她比之前更快、更迅速,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刀。

  她這一刀即使不能把它頭砍下來,也能劃破它半邊脖子。

  就在她穩拿勝算時,一顆子彈穿透黑夜向她襲來。

  時宴為躲避暗處的偷襲,長刀只淺淺划過白虎脖子,削斷它幾縷光滑的毛,以及一道不足兩厘米深的傷口。

  白虎被她激怒,等她落地就尾巴一甩,將她掃下山。

  它尾巴又粗又長,被這麼一甩,時宴因巨大的慣性俯衝了段距離。

  她避免摔倒與滾落,將長刀扎進地里,在滑行好長一段才堪堪停住。

  白虎見她還站著,緊跟竄到她身前,抬起肉掌還想給她一下。

  要是被這巨大的肉掌拍中,時宴不死也去半條命。

  「白匪。」

  千鈞一髮之即,紳士又平靜的聲音,在黑夜詭異響起,奇異的讓兇猛白虎停了下來。

  白虎看走來的人,又看面前砍傷它的女孩。它頓了頓,似是做錯事般的收起爪子,衝過來的人低嗚叫,像是在撒嬌或邀功。

  時宴愕然,轉身看出現這茫茫夜色中的祁州。

  祁州一手拿著電筒,一手提著個恆溫玻璃盒。

  玻璃盒裡裝著株不知明的植物,像草又像樹苗,非常少見。

  悠然自得的祁州,像是採菊東籬下的陶淵明,忽然在自家院裡碰到不期而遇的至友,那般友善欣喜。

  當然,要是沒有抓住賀銳與夏思遠的手下,那就更像是一場偶遇。

  時宴看他幾個帶槍的下屬,以及在他身邊坐下的白虎,拔出地里的刀,收進梢。

  祁州檢查白匪的傷口,又看她手裡那把特殊的長刀。「這世上能傷它的人不多。」

  時宴微微偏頭,瞧著虎視眈眈的白匪,舌尖舔了下尖尖的虎牙,挑眉兒笑。「我能殺它。」

  白匪似是聽懂了,沖她咆哮。

  祁州安慰的摸它,卻是看著狂野的女孩。「既然來了,順道去我那坐坐?」

  時宴瞧被抓住的賀銳和夏思遠。「我要不去呢?」

  「那就只能犧牲你兩個朋友了。」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

  剛想大義凜然說點什麼的夏思遠,聽到她毫不猶豫的話,震驚極了。

  祁州瞧她冷漠神色,便講:「白匪,你可以提前吃早餐了。」

  白匪大概也挑食,興奮得走向細皮嫩肉的夏思遠,圍著他轉了圈,張大口。

  夏思遠看到它粗壯的牙和深淵一般的口,臉色唰得下比牆還白。

  他害怕得想讓時宴趕快跟祁州走,可他至高無上的父親與二十年的教養都從四面八方的告訴他,他不可以這麼窩囊,這太丟他們夏家的臉了。

  時宴看緊張得發抖,卻閉著眼睛一臉視死如歸的夏思遠,在白匪要吃掉他前,無所謂講:「我跟你走。」

  白匪住嘴,似還挑釁囂張的看她。

  祁州微微笑了下,正式的講:「時宴,歡迎來海城。」

  時宴不置可否。

  沒有選擇的友善,不是友,也不是善。

  祁州卻未在意,在白匪的守護下,走出寂靜的草原,停在路邊的兩輛車前。

  時宴被祁州請上副坐。

  夏思遠被塞進后座。

  賀銳則被扔進另外一輛車。

  時宴的武器被拿走,手還被綁著,可對一個戰鬥力超強的反派頭子來說,還是能輕易扭斷這位青年脖子的。

  祁州沒這方面的擔憂,似真是接到好友,心情不錯的開車出發,都沒等後邊的手下。

  刺眼的兩束車燈在夜裡十分明顯,極容易被人發現,但他們沒有任何擔憂與掩飾,就這麼啟動出發了。

  等他們的車,沿著崎嶇蜿蜒的路漸行漸遠,朝著海城方向開時,一道黑影掠過樹椏。

  他速度跟上那車綽綽有餘,有時甚至還需停足幾秒。

  直到他們進城。

  黑影掃過城牆一角,消失落後貧窮的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