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非常的強悍,每個竄步至少有一兩百米遠。它很大,每次落地都地震山搖。
它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賀銳顧不得其它,抬槍就沖它一陣掃射,企圖制止它的攻擊。
可這隻龐大野獸皮糙肉厚,子彈很難起到實質性的傷害,加上它移動過快,躲過了大兵訓練有素的射擊。
賀銳打完一夾子彈也沒傷它分毫,心裡不由一沉。
此時,已經跑到他們面前的白虎,張著獠牙撲向他。
賀銳來不及躲,無縫連接的抽出大腿上的手槍,往後仰倒的同時雙手握槍朝它眼睛連續射擊。
白虎咆哮聲,轉變方向的撲到他身側,一後腿將他打下山。
夏思遠想去拉他,卻被跳到身邊的白虎嚇得渾身僵硬。
實在沒有其它辦法的他,一動不動,瀟灑俊逸的臉露出抹尷尬的笑,想用裝死耍帥矇混過關。
白虎琉璃般的褐色眼球,盯著他看了兩秒,就張大嘴。
它的大嘴可以把他整個人吃掉。而露出還滴著口水的鋒利獠牙,能輕易把他身上最堅硬的骨頭嚼啐。
夏思遠聞到它嘴裡的異味,害怕得閉上眼睛,五官扭曲。
去TM的,他想過自己很多種死法,可從沒想過會被這種野蠻的野獸吃掉。
太丟臉了!
在夏思遠與爸爸媽媽等人告別時,胸口劇烈一痛。
他被人踹了腳,這腳力道大到他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滾的滾下了山。
這腳是重了點,但想想她一腳把喪屍的脖子踹斷,現在對他大概已經是溫柔了吧。
時宴把礙事的夏思遠踹飛,就腳尖點地向上躍。她躍過白虎,在空中拔出長刀。
利刃出梢的寒嘯聲,劃破月亮與柔和的氣流,帶著勢不可擋的尖銳。
在她泛著光的刀刃揮下時,白虎靈敏的躲過。
它俯低身,盯著凜冽的獵物,防備與進攻的移動著,不時的沖她低吼咆哮。
時宴一刀落空,靜立地面,長刀垂地,平靜的注視圍著自己轉,準備伺機獵捕的白虎。
兩人勢均力敵的僵持會兒。
最後白虎率先發起進攻。
它以雷霆之勢撲向獵物,張著獠牙企圖去咬她的脖子。
以它那張血盆大口,應該是去咬她的頭。
時宴後退躲避,在它窮追的時候忽然改變方向,踩著它的大虎頭再次旋身躍向高空。
這次她比之前更快、更迅速,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刀。
她這一刀即使不能把它頭砍下來,也能劃破它半邊脖子。
就在她穩拿勝算時,一顆子彈穿透黑夜向她襲來。
時宴為躲避暗處的偷襲,長刀只淺淺划過白虎脖子,削斷它幾縷光滑的毛,以及一道不足兩厘米深的傷口。
白虎被她激怒,等她落地就尾巴一甩,將她掃下山。
它尾巴又粗又長,被這麼一甩,時宴因巨大的慣性俯衝了段距離。
她避免摔倒與滾落,將長刀扎進地里,在滑行好長一段才堪堪停住。
白虎見她還站著,緊跟竄到她身前,抬起肉掌還想給她一下。
要是被這巨大的肉掌拍中,時宴不死也去半條命。
「白匪。」
千鈞一髮之即,紳士又平靜的聲音,在黑夜詭異響起,奇異的讓兇猛白虎停了下來。
白虎看走來的人,又看面前砍傷它的女孩。它頓了頓,似是做錯事般的收起爪子,衝過來的人低嗚叫,像是在撒嬌或邀功。
時宴愕然,轉身看出現這茫茫夜色中的祁州。
祁州一手拿著電筒,一手提著個恆溫玻璃盒。
玻璃盒裡裝著株不知明的植物,像草又像樹苗,非常少見。
悠然自得的祁州,像是採菊東籬下的陶淵明,忽然在自家院裡碰到不期而遇的至友,那般友善欣喜。
當然,要是沒有抓住賀銳與夏思遠的手下,那就更像是一場偶遇。
時宴看他幾個帶槍的下屬,以及在他身邊坐下的白虎,拔出地里的刀,收進梢。
祁州檢查白匪的傷口,又看她手裡那把特殊的長刀。「這世上能傷它的人不多。」
時宴微微偏頭,瞧著虎視眈眈的白匪,舌尖舔了下尖尖的虎牙,挑眉兒笑。「我能殺它。」
白匪似是聽懂了,沖她咆哮。
祁州安慰的摸它,卻是看著狂野的女孩。「既然來了,順道去我那坐坐?」
時宴瞧被抓住的賀銳和夏思遠。「我要不去呢?」
「那就只能犧牲你兩個朋友了。」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
剛想大義凜然說點什麼的夏思遠,聽到她毫不猶豫的話,震驚極了。
祁州瞧她冷漠神色,便講:「白匪,你可以提前吃早餐了。」
白匪大概也挑食,興奮得走向細皮嫩肉的夏思遠,圍著他轉了圈,張大口。
夏思遠看到它粗壯的牙和深淵一般的口,臉色唰得下比牆還白。
他害怕得想讓時宴趕快跟祁州走,可他至高無上的父親與二十年的教養都從四面八方的告訴他,他不可以這麼窩囊,這太丟他們夏家的臉了。
時宴看緊張得發抖,卻閉著眼睛一臉視死如歸的夏思遠,在白匪要吃掉他前,無所謂講:「我跟你走。」
白匪住嘴,似還挑釁囂張的看她。
祁州微微笑了下,正式的講:「時宴,歡迎來海城。」
時宴不置可否。
沒有選擇的友善,不是友,也不是善。
祁州卻未在意,在白匪的守護下,走出寂靜的草原,停在路邊的兩輛車前。
時宴被祁州請上副坐。
夏思遠被塞進后座。
賀銳則被扔進另外一輛車。
時宴的武器被拿走,手還被綁著,可對一個戰鬥力超強的反派頭子來說,還是能輕易扭斷這位青年脖子的。
祁州沒這方面的擔憂,似真是接到好友,心情不錯的開車出發,都沒等後邊的手下。
刺眼的兩束車燈在夜裡十分明顯,極容易被人發現,但他們沒有任何擔憂與掩飾,就這麼啟動出發了。
等他們的車,沿著崎嶇蜿蜒的路漸行漸遠,朝著海城方向開時,一道黑影掠過樹椏。
他速度跟上那車綽綽有餘,有時甚至還需停足幾秒。
直到他們進城。
黑影掃過城牆一角,消失落後貧窮的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