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長夜,月亮逐漸傾斜時。
睡一覺起來的夏思遠,看自己還在這個鬼地方,大步走去駕駛室。
他看全盯著外邊看,似在欣賞低沉夜色的兩人,怒氣沖沖的問:「賀銳,吳淮偉那狗東西怎麼……!」
全神貫注屏息盯著外邊的兩人,聽到他的聲音唰得轉頭看他。
更準確的說,是兇狠的警告和指責的瞪他。
夏思遠剛要張嘴罵,飛行器就劇烈震了下。
有什麼跳到了飛行器上,從震感上來判定,這東西一點不小。
夏思遠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收起少爺脾氣,緊張的問:「那、那是什麼?」
賀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可夏思遠看到他身後,伸出屏幕的巨大腦袋,嚇得嗷嗷叫。「那是什麼鬼東西!」
隨時他的聲音,那東西一下跳到飛行器前邊,巨大的肉掌踩在擋風玻璃上。
它身體之龐大,讓駕駛室的幾人瞬間崩起心,緊張的同時,更害怕它把那防破防爆可承受千萬級撞擊的玻璃裂開。
躲在賀銳身後的夏思遠,見它伸著大腦袋往駕駛室里瞧,緊張到變形,一張俊臉白到發青。
是只比課本上要大上好幾倍的白虎。
毛茸茸的動物,看起來有點萌系,可當它大到離譜的時候,就非常恐怖了。
尤其是當它咧嘴,露出巨大且鋒利的牙齒,喉嚨不時發出震耳發聵的低吼。
夏思遠瞧它滴到玻璃上的口水,驚恐的抱頭,渾身顫抖。
賀銳緊盯著進化的白虎,手摸上腰間的槍。
對比到達臨界點的兩個軍官,時宴要顯得非常平靜。
她仰頭望著玻璃上的大傢伙,臉色未變,眼神淡然,仿佛這是她養的寵物。
此時駕駛室非常寧靜。
失去目標的白虎,在月光下甩了下尾巴,抬起巨大的肉掌,準備離開。
見它準備走,夏思遠和賀銳都鬆了口深長的氣。
可在這時,操作台的全息屏突然亮起,吳淮偉上校緊張的問:「夏少校,你們現在還好嗎?剛系統……」
看到救星的幾人,並沒有很高興,臉色反而更難看了。
不等他們反應,剛準備走的白虎瞬間撲上來。
它上竄下跳,發狂的拍打玻璃,又把飛行器撞得左搖右晃。
吳淮偉看到搖晃的畫面,擔心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而此時的夏思遠再也憋不住,大罵:「問你個大爺,快派來人接我們!操……」
裡面的聲音越大,白虎就越狂躁。
時宴看出現一絲裂縫的玻璃,臉色終於有了變化。「我們得離開這裡。」
夏思遠錯愕的問:「離開?我們能去哪?」
時宴沒解釋,大步離開駕駛室。
賀銳跟上她。
夏思遠見他們都走了,又看用鋒利的爪子,扒拉著玻璃,發出刺耳聲音的白虎,害怕得跑了出去。
外邊大廳,賀銳一邊清點武器一邊講:「夏少校,你會用槍吧?」
身為一個軍官若不會用槍,說出去肯定會被笑。
現他這麼問出來,就是對夏少爺的奇恥大辱。
夏思遠拿過把槍,兇狠嚴肅的講:「賀銳中尉,請不要置疑你的長官!」
賀銳沒在意他的威嚴,背上包,遞了把相對秀氣的手槍給時宴。「帶著防身。」
準備走的時宴,墨黑的眸子看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槍,又看真誠的大兵。
而夏思遠見賀銳把槍給時宴,立即警惕起來,比在駕駛室還緊張。
賀銳瞧著弱不禁風的女孩,再次示意手裡的槍。
時宴搖頭。「不用。」
她說完走去艙門,毫不猶豫的拍下按扭,開啟與外面世界親密接觸的門。
賀銳見她要出去,顧不得夏思遠,搶先走在前面。「跟緊點,別走散了。」
時宴看把自己擋在身後,凜然警戒的賀銳,沒說什麼。
夏思遠不願意走,可見他們兩個毫不猶豫的進了夜色,只得抱緊手裡的槍,硬著頭皮咬牙跟上。
他們三個小心謹慎的離開飛行器,進入黑暗又兇險萬分的森林,就著月亮的光芒一路前行。
等走遠些。
夏思遠抱怨。「我們為什麼離開?呆在飛行器,比在這陰森的外邊要安全多了。」
賀銳調動所有的精力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以防隨時出沒被感染的小動物和喪屍,沒空回答他的問題。
時宴伸手,用刀挪開擋著道的樹枝,也沒搭理他。
夏思遠仍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去哪裡?該不會真要我走回基地吧?」
還是沒人理他。
夏思遠發火的拔高聲。「是想造反嗎?我現在就是你們的長官!」
賀銳無奈的停下,轉身看他。「夏少校,白虎製造出的動靜,會引來大量喪屍。」
「那又怎樣?它們反正進不來。再說,吳淮偉既然聯繫上了我們,救援部隊很快就能到。」
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時宴瞧他天真又得意的樣,陳述道:「它們能進來。」
「什麼?」
「進化的猛獸,破壞力是你們不能預料的。」
她用的是「你們」,不是「我們」。
賀銳聽出這話的問題,疑惑看她。
夏思遠根本不信。「你也太小看帝國的能力和技術了吧?明陟號即使從上萬高空墜毀,都能確保裡面的人毫髮無損。只要有燃料,它就是天下無敵。」「而且,就算那牲畜真能破壞得了,我們那時再走也不遲。」
時宴瞧自信且自大的夏少爺。「飛行器不能損失。」
「這有什麼,我可以申請架更好的。」
「蘊初的東西在裡面。」
如果飛行器被破壞,很難確保裡面的東西能完好無損。
夏思遠想到搬了一早上的行李和各種箱子,不可置信。「那些破書能有我們的命重要?」
時宴講:「至少比你重要。」
冷漠說完,她便越過賀銳,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