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原來是地勢變了,他看向被自己的人圍困中的煤球和墨司聿。
煤球突然看向銀色面具,明明平靜無波的目光卻殺氣四伏,「四爺,我負責他,其他的人交給你。」
墨司聿,「好。」
銀色面具不由地渾身僵硬,動了動現在還有發麻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你是白澤的妹妹黑澤?」
煤球十分平靜地看著銀色面具,「是。」
銀色面具,「……」
!!!
他看向煤球的四條蹄角。
在古武界,分人族和獸族,沒有意外的話,獸族NO1的就是黑澤。
就算鯤鵬,不一定能打的過黑澤。
黑澤居然選擇了和墨司一個陣營!
他呼吸沉重,沉默了許久,才忍不住出聲,「黑澤,你考慮清楚,墨司要是和前世一個下場,獸皇的昨天就是你的今天。」
煤球低聲問,「你說誰?」
銀色面具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威壓,似乎朝著四面八方而來,卻感覺不到威壓風暴的源頭,打了一個哆嗦,口乾舌燥地出聲,「獸皇。」
煤球盯著他,「它是我的獸夫。」
銀色面具,「……」
!!!???
獸夫?
黑澤說什麼?
黑澤說獸皇是它的獸夫。
一瞬間,銀色面具站在那裡,渾身血液差點凝固。
煤球突然朝著他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挨了一蹶子。
兩蹶子!
三蹶子!
銀色面具就像一道疾風一樣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渾身的修為、精神力,仿佛變成了空氣,一點用都沒有了。
他想反抗,可是只能眼睜睜在空中漂流。
煤球看著他飛出去的方向,臉色很平靜,也很冷。
許久,回頭看向墨司聿的方向。
墨司聿御劍飛行,和是十一個人戰在一起。
十一個人,修為都比墨司聿高,加上特殊的陣法加持,將墨司聿團團圍困在裡面。
墨司聿手握靈劍,一起戰鬥,雖然暫時處於劣勢,但是不見亂陣腳。
煤球在旁邊看著,沒有出手幫忙。
如今,它的任務是防止其他大修為者突襲,如果四爺連這些人都解決不掉,去了九重天何以立足。
墨司聿越長越勇,劍飛九天,周圍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匯入,地勢也在不停地發生微妙的變化。
十一個人因為銀色面具的敗北,分心不少,一直提防著煤球這邊,生怕它突然加入。
銀色面具都不是黑澤的對手,何況他們!
好在黑澤一直沒有動手。
他們鬆了一口氣,一邊圍攻一邊開始搞心態:
「墨司,你自刎當場,我們保證會放過你的妻兒。」
「你一個人的力量,是對抗不了整個九重天的,何必做無謂的掙扎。」
「你現在自刎,我們可以留你全屍,給你一個體面。」
「一定要和你前世一樣,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嗎?」
墨司聿在陣法的中心,睡鳳眸寒涔地掃了一眼眾人,「行呀,你們現在我面前發個誓,如果有一句虛言,死無葬身之地,當場暴斃。」
一句話,十一個人面色窘迫,有些難堪, 一邊圍攻,一邊打量著墨司聿。
墨司聿的修為明明沒有他們高,難道他是故意的?在演?
就他現
在的修為,可以施展靈修族的至尊秘術靈言嗎?
墨司聿,「這麼怕死?」
他突然騰空,釋放凜冬術,石甲陣法。
一瞬間,整個聖靈山上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冰甲人,靈劍幻化出萬道劍氣。
每個冰甲人,手握靈劍,朝著墨司聿的方向匯聚。
一瞬間,整個聖靈山的地勢都開始變化,威壓磁場完全逆轉了一樣。
這……
墨司聿,「……」
這段時間,酒酒看醫書的時候,讓他看奇門遁甲和地師方面的書籍。
有疑問的時候,他會問問酒酒。
雖然自己的天賦比不上酒酒,但是和自己的天賦和技能結合在一起,有了難以想像的奇妙效果。
十一個人面色煞白,大驚,「你……」
墨司聿,「就憑你們,也想讓我自刎?」
他縱身躍起,修注入每一個冰甲人,儼然是萬軍統帥,發號施令。
靈劍刺下的瞬間,冰甲人突然有了靈魂一樣,結陣,踩著厚厚的雪地發出劇烈的響動,一個個恢復著手中的靈劍分身,朝著陣法的位置瘋狂廝殺,就像訓練有素的鐵騎。
十一個人奮力抵抗。
冰甲人越戰越強。
有個人第一個落了下風,下一秒,神器被擊飛出去,血濺當場。
一瞬間,其他十個人完全駭住了。
墨司比以前還強了嗎?
以前都做不到這個程度!
現在修為明明還沒有他們高!
「你們對抗那些冰甲人,我們誅殺墨司!」
十個人不得已變化陣法,按照之前最壞的打算,分成兩波,一波誅殺墨司聿,另一波對抗冰甲人。
其實,還有最糟糕的計劃!
同歸於盡,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想給墨司陪葬。
五個人分成五個方向,朝著墨司聿進攻,招招斃命。
墨司聿握著靈劍,睡鳳眸蟄著危險的光,眉心的位置突然出現了藍紫色的印記。
那一瞬間,五個圍困墨司聿的人突然呼吸困難。
傳承!
墨司居然獲得了完整的傳承!
這是怎麼做到的他?
他的傳承不是在九重天嗎?
五個人瘋狂地圍攻墨司聿,呼吸都粗喘起來。
墨司聿站在那裡沒有動,閉目,神識到了敏感的時候,感知周圍的威壓變化。
五個人看到墨司聿沒有反抗,神器已經朝著他的要害部位襲去,心跳一瞬間狂躁起來。
求幸運之神眷顧!
讓他們擊殺墨司!
一米!
一公分!
只差毫釐了!
狂躁的心跳才漸漸安慰,五個人通紅了眼睛,「墨司,去死吧!」
「看起來,你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強嘛!」
「至於你老婆,自然有人幫你疼愛。」
「哦,這下可以說實話了,你的兒子和女兒都得死,通通都得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看到神器襲在墨司聿身上的時候,五個人徹底興奮了起來,激動的眸色通紅,閃爍著了貪婪的刺眼光芒:
「狗屁靈修族,不過如此!」
「聽說你
的血和肉是修煉的靈藥!」
下一秒,他們突然在僵那裡。
無論怎麼掙扎,手中的神器,突然變成了破銅爛鐵一樣,不見了任何力量。
墨司聿突然睜開眸子,睡鳳眸涔冷地盯著他們。
那一瞬間,恐懼被無限放大,「你…你……」
墨司聿,「今天是你們的死期!」
靈劍突然釋放出耀眼的紫藍色光芒,充斥了整個聖靈山。
五個人的神器脫手飛出去。
他們僵在空中,突然沒法動彈了。
墨司聿盯著其中那個侮辱過酒酒的人,突然伸手。
那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墨司聿飛去,咽喉直接自己送到了墨司聿掌中。
墨司聿五指漸漸攏緊,嗓音涔寒入骨,「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男人張了張嘴巴,過分恐懼,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
墨司聿的修為明明比他們弱!用神識感知,明明才從虛空突破到乾坤境界不久,屈屈乾坤三階。
而他,已經天命境界了啊!
乾坤三階,怎麼可以戰勝天命八階!
不,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這裡他們提前布陣了,陣法明明可以限制墨司聿的靈修天賦。
在這裡, 他的靈修不應該是沒有任何用處嗎?
在這裡,墨司不應該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嗎?
墨司聿修勁的長手指一寸一寸撫過他的喉骨,咔擦咔擦,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氣里響起來,在下雪天,聽著格外瘮人。
恐懼,被無限放大,想著整個空間蔓延!
男人瞳孔一圈圈放大,不可置信地盯著墨司聿。
墨司聿一字一頓地出聲,「怎麼罵我都可以,罵我老婆不行,記住了?」
話音落了的瞬間,男人在空中直接爆體,紅色血跡放煙花一樣濺在空中。
過分驚悚的畫面,看得其他四個人心驚肉跳,完全駭住了,全身血液幾乎凝固。
這怎麼可能!
他們的修為明明高出墨司聿很多個段位!
他居然這麼殺死了初一!
初一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沒了?
神魂懼滅?
與此同時,九重天,一盞命燈滅了。
滅了命燈旁邊,其它幾盞命燈,也像颶風襲過一樣,搖擺不定,差點熄滅。
看守命燈的人慌了,「這不可能!」
他連忙去匯報。
第四世界,聖靈山
其他四個人就像凝固的冰一樣,在空中沒法動彈,沒法掙扎,眼睜睜地看著墨司聿,恐懼無限滲透,襲擊著渾身的每一寸神經。
空氣里,只有他又粗又急的喘氣聲,「你…你到底什麼修為?」
墨司聿輕輕地出聲,「乾坤三階。」
四個人驚恐地尖叫,「不!不可能!」
墨司聿,「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睡鳳眸涔冷又沉靜地盯著四個人。
四個人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瞬間濕透了全身。
墨司聿手中的靈劍突然飛出去,橫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你主人是誰?」
聽到這話,男人變了臉色,還沒有來得及出聲,突
然天降一道威壓,從九重天的方向。
男人當場暴斃,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三個人一看慌了,抬頭望了一眼九重天的方向。
背叛那個人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可是他們不想死!
三個人盯著墨司聿,突然後悔沒有啟動陣法的毀滅模式,拉著墨司同歸於盡。
現在,顯然來不及了!
煤球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看起來,四爺的力量已經成長起來了,比它預料中還要強。
第四世界,也沒有什麼逗留的必要,也沒有交集的必要,等大寶的天疾治癒了,可以直接去九重天了。
就在它出神的瞬間,九重天的方向,突然降下幾道恐怖的威壓,朝著墨司聿和靈花的方向。
煤球飛起,朝著九重天的方向連著尥了幾十蹶子,形成了一個固若金湯的結界,將整個聖靈山保護在其中。
九重天那邊,直接熄滅了九盞命燈。
原本圍困墨司聿十一個人,剩下的九個人相繼暴斃,從天上,飄落下來一個九重塔,朝著聖靈山的方向。
九重塔,是煉器界的頂級器法,釋放出十分恐怖的氣息,籠罩住了整個聖靈山。
一瞬間,遮天蔽日,整個聖靈山不見了任何廣亮,陷入黑暗中,靈氣枯竭。
煤球,「四爺,我看著靈花!」
墨司聿,「小心!」
煤球,「嗯。」
它觸角的位置,突然閃著月白色的光暈,朝著空中飛了上去。
觸角頂向九重塔的瞬間,整個第四世界地動山搖,時空錯亂了一樣,雪從空中漂落下來,完全沒有了方向,就像亂撞的無頭蒼蠅。
墨司聿看了一眼煤球的方向,沒有出聲,默默地將靈修附到煤球的觸角上。
煤球第二次撞擊。
隨著一聲巨響,天崩地摧一樣。
煤球第三次撞擊!
墨司聿站在那裡,因為九重塔的反噬,臉色瞬間瘮白。
聖靈山,因為九重塔的威力,直接劈成了兩半,屹立在第四世界的大路上,斷裂面飛山滾石。
轟隆!
煤球第四次撞擊,九重塔一聲悶響,塔身上突然皸裂開一條條細縫。
煤球鬆了一口氣,飛起一蹶子。
九重塔徹底碎裂!
因為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它從空中跌落下來,墜入聖靈山的斷裂峽谷。
墨司聿御劍飛行,去接應煤球。
煤球看了一眼墨司聿的方向,「靈花!」
墨司聿消耗靈修和精神力,帶著煤球一起往上。
很快,發現聖靈山的斷裂層在一點點閉合,夾裹著非同尋常的地勢力量。
煤球,「你先走!」
墨司聿沒出聲, 更沒有丟下煤球。
他學的那點皮毛,不足以對付地勢的力量。
「酒酒!」
因為共享過傳承,只要他願意,酒酒隨時都能感知到他的狀況。
秦酒聽到墨司聿的呼喚,心口一悸。
墨司聿,「來這邊。」
秦酒施展乾坤星移陣法,瞬間到了墨司聿的位置。
墨司聿臉色過分孱弱的白,一直在硬撐著,「酒酒,帶我和煤球上去。」
話音落了的瞬間,吐了一口血。
再看煤球,觸角上不停地往外面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