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讓人將姜清妍主僕二人帶上來,知道姜昭妤想親自審問,便也沒提讓姜昭妤回去休息的話。
沒一會兒,姜清妍主僕三人就被帶上來了,姜清妍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被關起來了。
「大舅母,四姐。」
長公主看向她:「你今日怎麼去了延年樓?延年樓今日可是打烊啊。」
「我是去找四姐的。」姜清妍想起她去的時候延年樓關上了,還有人守著,「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梅雪是如何知道我行蹤的?」姜昭妤看著梅雪,「將我的行蹤給白司庭,是你主使還是你主子的指使?」
梅雪顯然知道,她做的事已經東窗事發了,身子有些微微顫抖,腦子不停地轉,是自己認下這事,還是推到姜清妍身上。
「婢子是奉了姑娘的令,給白公子透露的。」
「我什麼時候讓你去給司庭哥哥說了。」姜清妍不能相信,平日裡事事替她出主意的丫頭居然無中生有。
「姑娘是你啊,你想讓白公子替你想辦法救二姑奶奶的啊。」
「我……」姜清妍有口難辯,她是讓司庭哥哥替她想辦法,可是從來沒讓她給司庭哥哥說四姐的蹤跡啊,「四姐,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是這丫頭胡說的。」
這點,姜昭妤倒是相信。
顯然,這是姜清妍她著了這丫頭和白司庭的道卻不自知,就是眼下也都沒反應過來。
姜昭妤搖搖頭,若是鄔氏知道她放在心尖兒上的寶貝如此愚鈍,會是什麼心情。
「你從哪裡來的我的蹤跡,得知我今日要去延年樓的?」
梅雪一時沒說話,她不知道若是她說了,她還能不能有命活。
「不說是吧?」姜昭妤的一笑讓梅雪頭皮發麻,「你可聽說過讓人活活笑死,又或者將你送到芳樓去?」
她自然聽說過讓人活活笑死,就是將人的鞋襪脫去,然後被人按住,拿雞毛或者鵝毛不停地撓腳底,讓人笑得喘不過氣,活活笑死。
梅雪哪個都不想選。
「都說雲安郡主雖然面冷卻心善,我看未必,自己的二姐關進大理寺數日不聞不問,如今又這般虐待自己妹妹的丫頭。」梅雪聲音打顫,「絲毫不顧及妹妹的臉面。」
姜昭妤聽聞不怒反笑,她起身走下去,圍著梅雪看了看。
「好一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姜昭妤示意一旁等著的下人,她們上前按住梅雪並脫去了她的鞋襪。
還以為梅雪的骨頭能有多硬,結果卻是剛開始就求情喊饒了:「婢子說,婢子說就是了。」
姜昭妤揮揮手讓她們暫且退下。
「婢子是買通了長公主府上採買處一個新去的丫頭,她與郡主院子裡的一個丫頭以前在同一個地方當值。」
長公主勃然大怒,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府上有這等吃裡扒外的東西,她讓桑枝去將管事喚來,拿來冊子一查,採買處的確是新來了一個丫頭。
但這個丫頭不是才買進來的,而是從林茗院裡分過去的,管事將那丫頭喚來,又讓人將姜昭妤院子裡的丫頭帶了過來。
兩個丫頭對她們做的事供認不諱,長公主立馬讓人將這兩個丫頭拖到院子裡杖責,然後送去芳樓。
梅雪驚恐萬分,去了芳樓的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成為官妓。聽著外麵杖責的聲音,和那二人逐漸微弱的求饒聲,梅雪呆滯地坐在地上。
姜清妍雖然不知道在延年樓發生了什麼,但她清楚肯定是白司庭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所以那日在酒樓,他讓她打聽四姐的行蹤也是故意的,姜清妍一時接受不了,她一直全心全意相信的人會騙她。
「白司庭同你許了什麼好處,讓你為他辦事?」
「他答應……答應婢子,等姑娘嫁過去後,就讓……讓婢子做……妾。」梅雪斷斷續續地說,「姑娘,姑娘是梅雪對不住您,求姑娘救救我,姑娘。」
姜清妍見她伸手,連連後退,她自身都難保怎麼救她。
長公主很是不屑,這般上趕著作妾,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把她也送去芳樓。」
「姑娘救命,姑娘,救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清妍顧不得梅雪的求救,看向長公主和姜昭妤,她心也是忐忑不安:「四姐,我真的不知道。」
「姜姑娘沒事的時候還是好好管教管教下人吧,不要每日盡想著男女之事。」長公主這話極為羞辱,可她認為,這些與她的滿滿受的屈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日後你平南侯府的人,若是敢靠近我長公主府半步,不論是誰,亂棍打死。」
長公主極為霸氣,姜清妍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低著頭盯著地板瞧。
而白府,下人驚慌失措地去尋白尚書和白夫人,府門口不知誰丟了兩隻手進來。白尚書和白夫人一聽,連忙讓人去查看,是誰敢這般對尚書府行事。
「你說什麼?是公子的手?」白尚書不敢置信,這天還沒黑呢,說什麼胡話,他的兒子怎麼可能被人砍了雙手呢。
「是公子,千真萬確啊老爺。」
若不是白夫人扶著,白尚書直接倒在了地上,白尚書被扶著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去查,給我查是誰做的,老夫定將他碎屍萬段。」白尚書怒吼,聲音極為悲涼,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白尚書一共有五個兒子,要麼就是剛出生就死了,要麼就是長大後死了。
如今只有白司庭這麼一個兒子,因此他仗著是白家獨子,行事頗為張狂。白夫人嘴上安慰著白尚書,心裡卻是極為高興。
她的親生兒子被白司庭的姨娘害死了,白家念著要傳宗接代,便讓她將賤婦的兒子養在膝下,還要記為嫡子。
簡直痴心妄想。
「老爺,今日公子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褚瑾熠,老夫與你誓不罷休。」說著,白尚書起身,換了自己的朝服,一路往宮裡去。
皇上聽聞白司庭被大理寺砍下雙手後也是吃驚,又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傳來了褚瑾熠。
褚瑾熠沒說話,只是將提前寫好的奏摺雙手呈了上去,皇上從高林山手裡接過,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裡面寫的使他震驚萬分,白司庭這雙手是在大理寺丟的不假,卻是靖國公親手砍下的。
「還活著嗎?」
「自然活著,臣與靖國公想看他生不如死。」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白尚書激動地站了起來,指著褚瑾熠,「我兒是犯了何等大罪,你們這麼狠心對他。」
皇上冷哼一聲,他還覺得如此是便宜了他:「你瞧瞧,瞧瞧你兒子做的好事。」皇上說著將奏摺摔到他面前。
白尚書撿起來一看,越看越忍不住雙手發抖,最後驚恐萬分重新跪下向皇上求饒。
「臣……臣管教無方,臣有罪,臣該死。」
奏摺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白司庭不僅想將姜昭妤占為己有,還強占了好幾個普通民女,但那些姑娘迫於白司庭是白家的公子而不敢去告衙門。
「雲安郡主是朕親封的郡主,白司庭也敢這般欺辱,更不用說其他無權無勢的平民之女了。」
皇上怒形於色,將白尚書罵了好大一通,並傳下口諭,此事交給大理寺,一切交給大理寺做主。
白尚書渾渾噩噩地出了宮,長公主和靖國公是出了名的護短,褚瑾熠又是長公主的表侄,他白家怕是要斷了香火了。
「滿滿這孩子如何了?」等白尚書離開後,皇上問道。
「無事。」褚瑾熠說,「否則白司庭也不會活過現在。」
皇上看了看他:「你當真對滿滿有意?為了她還將白司庭的眼都戳瞎了,也太殘忍了。」
褚瑾熠搖搖頭:「那是雲安郡主刺的。」
剛將茶送到嘴邊的皇上,手一抖。他實難想像,一個姑娘是怎麼做到刺瞎別人眼睛的。
不過,這一點倒是與他皇姐挺像的:「不愧是皇姐養大的孩子,若你娶了她,怕日後的日子和姐夫一樣,不太好過啊。」
褚瑾熠沒說話,若是能娶到,那是他的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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