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有人從海底看,他們兩個就是是緊緊擁抱的人魚,傳遞著溫暖,在與世界隔離的人間仙境裡像是沙漠中好不容易尋找到綠洲的旅人,瘋狂地抓緊一切機會,大口的喘息.
嫣然過了好久才從那份暖烘烘的情緒中抽出自己,動了動舌頭,像是在回味著這份純真的美好一樣.
她定了定心神,表情猙獰,狠狠地咬咬牙,啊----
利刃狠狠地插向蘇浩的後背!
時間仿佛暫停了一般,大海還在低聲嗚咽…
兩個人的身體漸離漸遠。💔♜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蘇浩悚然一驚,雙目怒凸,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嫣然的臉,他完美沒有想到嫣然會在他最幸福的時候,給他最痛苦的一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種莫名的東西貫穿了,連心都碎裂開來…
嫣然緊閉雙眼,表情還保持的猙獰的模樣,兩頰突起,青筋暴露,一絲血線從嘴角里漂浮出來。她不敢張開眼睛,她不敢面對蘇浩錯愕的表情!
她的心好痛好痛!可是這並不能怪她。
她被夾雜在愛情和仇恨之間,她不得不拋棄她的愛人!其實她已經想好了,在蘇浩死後,她也會自殺隨他而去,沉入到這片靜默而駭人的海域,讓任何人都不來打擾到他們!
嫣然胸腔里翻湧起比大海還要兇猛地悲傷!
時間漸漸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僵硬的臉才漸漸鬆緩下來。
嫣然眉毛動了動,然後試探性的張開了眼。
什麼!
你為什麼沒死!
蘇浩竟然還在保持剛才的姿勢直勾勾地痴痴地看著她!
嫣然捂住嘴巴,滿臉通紅,心裡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
遠處的深海傳來零落的呼號聲,遙遠得就像是眼淚滴落在枯草上的聲音。
蘇浩這時才緩過神來,右手後撤,拔出利刃,頓時鮮血橫流,滴滴鮮血飄著水中,像一幅絕美的畫卷。
蘇浩定了定心神,有什麼話先上去再說,若是還停留在海中,鮮血的味道可能會引來鯊魚和其它海怪。
他率先遊了上去,嫣然失神落魄的直愣愣的跟在他後面。
一個小腦袋瓜冒出海面,蘇浩爬到船上,緊接著另一個小腦袋瓜子也冒了出來。蘇浩想也不想的伸出了手,嫣然怔住了,被蘇浩連拉帶扯地拖上船舶。
蘇浩摘下設備,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嫣然此時早就魂不守舍,木然地回答說:「我哥哥他絕對不會喝醉,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即便是再高興也不會超過兩杯,而你卻說他喝醉了。」
「原來是這樣。」蘇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就要殺我?」
「你說你是我哥的朋友,但是你還騙我他的死因,你不是兇手也是間接兇手!」嫣然蒼白的臉色上多出一抹紅潤。
「要不是我的心臟在右側,今天所不定就死在了你的手中。」蘇浩表情複雜的看著她。
然後又是一陣長長的壓抑人心的沉默…
「你哥哥就是我殺的。」蘇浩苦笑地說道。
嫣然猛地抬起頭,因為她也沒想到蘇浩會直截了當的承認他就是殺人兇手。
蘇浩平靜地說道:「你哥哥找到我,讓我幫他一起殺掉科特里克,我來紅登區的目的就是殺掉科特里克。但是在我們殺掉科特里克後,我在他的桌面看見一份文件——把全部的財產和地位留給陳士風!所以我又把陳士風殺掉了。」
蘇浩表情漠然,聲音平靜,像是說一件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我的任務就是剷除紅登區地下大佬,你也了解你的哥哥,我不能坐視陳士風成為另一個黑暗巨頭。」
嫣然早就傻掉了,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複雜。
「可是…可是…」她情緒複雜說。
可是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頹然地伏下了頭,喃喃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
蘇浩淡淡地說道:「我幫你成為地下的女王,然後我就離開。」
嫣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我最後再幫你一次,,然後我們兩不相欠」他這樣說著,像是已經死了心,只是凝視著她微笑。可那時他的臉色、甚至連他的嘴唇都那麼蒼白!
……..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此後一別,再也不要相見.
…………
蘇浩和嫣然已經站在海岸線上,突然一起轉過身,凝視著遠方的海面。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天藍色的海浪波濤被燦爛的雲霞暈染成一片緋紅。天空中的雲霞變化多端,兩人的心情猶如打翻了的無味瓶雜交在一起,酸甜苦辣…….
兩個人心中浮現出無法抑制的悲傷與思念,懷念著剛剛的海底里的世界,還有你的身影。
兩個人抬頭,仰望,夕陽下一直留著一抹殘紅。熒紅的光籠罩著全身,映照著他們的臉頰,周圍的空氣綻放著悲傷的花。
蘇浩決絕地扭頭走遠,不再回頭看一眼,宛若要把一切的美好和悲傷留在原地,踽踽獨行,一身輕便。
當你毫不猶豫地相信一個人,那麼你最終有可能得到兩種結果,要麼得到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要麼得到一個值得用一生去銘記的教訓……
嫣然看著夕陽下蘇浩的長長的影子,悲傷抑制不住的從心底里傳來,她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總有些人猝不及防的闖入你的生活,給你上了一課,然後華麗麗地轉身離開……
天剛剛亮起,蘇浩就敲起嫣然的房門,寒聲說道:「起床了,我們今天要去科特里克的暗道里看一看。」
嫣然不情願的揉捏著眼皮,猛地聽到蘇浩的聲音,她心裡倏地一緊,然後她的困意全無,趕快起身穿衣服,不敢有一絲的拖延。
當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蘇浩面前時,他眼皮低垂,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是今天的報紙,而這是昨天的報紙。這兩天的報紙上面竟然沒有任何關於你父親和你哥哥的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