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比較嚴重的都安置在了後面的一個大型倉庫里,裡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地上趟了許多人。
他們一路跋涉堅持來到這裡,傷情有輕也有嚴重的,但醫務人員太少了,不少都是從普通人里自薦出來幫忙的,一共加起來也就幾個人。
加上算得上是護士的,也只有十幾個。
「帶我去找這裡能說得上話的」,蘇沫對著士兵說道。
很快她就被帶到了一名正在給傷者看斷臂的醫生身邊,蘇沫也認識他,流感的時候就是他守在帳篷里的。
對方一下就認出了她,連忙站起來說道:「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缺什麼東西嗎?」蘇沫問。
「繃帶,大量的繃帶,和消炎藥,這些人大多是物理外傷,傷口很大,很容易感染」,醫生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蘇沫點點頭,道:「繃帶倒是沒有,不過乾淨透氣的運動衣很多,消炎藥的話,我有,你帶我找個地方放吧」。
醫生聽著高興極了,帶著她就往倉後面的小辦公室里走。
「您可真是個及時雨!」
大部分的藥,還是從P市醫院帶回來的,蘇沫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外加一包的運動衣,「你看看吧,我懂一點醫,今天會在這幫忙」。
「謝謝,真是太謝謝了!」他太高興了,還直接從一邊拿了一件有些洗的發黃的白大褂遞給了蘇沫,外加一副手套,「穿我的衣服吧!」
蘇沫點點頭,她人長的小,穿著醫生的白大褂都垂到了小腿下面,不過她也不在意,帶上手套說道:「把外傷嚴重的異能者先排給我」。
雖然有不少普通人受傷的,但蘇沫還是要把優先權讓給異能者,現在這個世道,只有異能者是未來,這點殘酷也真實。
醫生的動作很快,從桌子上拿了一本病例出來遞給她,「我早上就登記在冊較為嚴重的有10個人,目前4個情況不好」。
蘇沫點點頭,從藥物堆里拿了幾瓶消毒酒精,又從空間裡拿了兩瓶碧螺春出來,全部混著倒在了一起。
「這是...?」
他沒看錯的話,那裡面是不是還飄著幾根茶業???
茶和酒精混著用??
醫生瞳孔地震。
蘇沫督了他一眼,手上攪拌的動作不停,說道:「放心,你出去讓人把這些衣服先都弄成布條吧,方便包紮」。
她是上頭身邊的人,醫生自然不能說什麼,聽話的出去繼續手頭上的事了。
蘇沫灌好茶後,又拿僅剩的紗布,對照著病歷上的人走了出去。
似乎是不放心她,醫生還專門給她配備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護士。
他再三叮囑了不要惹蘇沫後,就不在管她了。
女護士一看蘇沫小小一隻,一身寬大的白大褂套在她身上看著尤為滑稽,她不禁有些輕蔑。
那道目光,蘇沫也不是沒感受到,不過她一點都不在意,徑直帶著她到了傷勢最嚴重的異能者身邊。
對了一下上面的病情,因為咬傷,果斷砍掉了自己的一條胳膊。
蘇沫在他身邊坐下,那隻胳膊雖然不在流血,但骯髒的紗布上黑紅又流出了黃色的液體,濕潤了身下墊著的毯子。
「幫我把他扶起來」,她說道。
女護士在她另一邊蹲下,有些懷疑道;「您會麼,一瓶酒精可沒辦法讓他化膿的傷口變好」。
蘇沫沒搭理她,而是將半昏迷狀態的異能者扶靠在牆上後,雙手直接去解了他的紗布。
女護士想也不想的阻止道:「你這做什麼!這直接扯下來,血肯定止不住,我們可沒有凝血藥和輸血設備」。
蘇沫對於她的聒噪和質疑嫌棄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她一雙圓潤大眼透著冷光盯著她,手裡動作不停,直接用力扯掉了那片紗布,帶下來了好多開始潰爛的肉。
「嗯」,半昏迷的異能者還下意識的痛呼了一聲。
那處原本封閉的血液就像開了閘一樣,一下涌了出來。
護士先是被蘇沫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後驚聲道:「你想害死他嗎!」
「說夠了?」蘇沫冷下來的時候,那周神的氣勢格外的駭人。
五級異能者的威壓也散發了出來,「我救人,自然有我的辦法,你要做的是配合我,不懂麼?」
護士被嚇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什麼眼神?
一張軟萌的臉上,怎麼會有死氣這麼重的眼神?
她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害怕,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面前這個軟萌的小姑娘,只是一個眼神就將她嚇的退卻了。
「會聽話了?」蘇沫淡淡問,那表情若是有熟人看見一定會驚嘆和陸琛如此之像。
護士點點頭,面色發白。
「手術刀」,蘇沫向她伸出手。
護士回過神,顫抖著手,立刻從旁邊的小盒子取了手術刀消毒好遞給她。
蘇沫接過,身上的氣勢才略微收斂,她俯下身,直接用手術刀清理起了那異能者胳膊上的腐肉。
「紗布」。
「酒精」。
血越來越多,那異能者的面色也接近了慘白。
蘇沫卻一點都不慌張,收拾好他的胳膊後,直接打開了酒精瓶,對著他的胳膊傾倒了下去。
「去問醫生拿點針對失血過多的藥來」。
她並不懂醫,這時候自然只能叫護士去詢問拿藥了,對方也不敢看她,聽見她的吩咐立刻就跑了。
血水混合著酒精的液體沖刷後,那塊露出新鮮組織的部位,血液開始凝聚。
雖然碧螺春有酒精的稀釋,但效果也是顯著的,她拿了用運動衣製作而成的紗布沾染了些酒精後直接纏了上去。
她也不會打什麼醫用的結,等護士過來時,就看見了那斷胳膊上打了個漂亮的粉色蝴蝶結。
因為包紮用的運動衣就是粉色的。
蘇沫還擺了擺那蝴蝶結的形狀,對自己的手法頗為滿意,抬頭看她一眼,收拾東西站起身,「你把藥給他餵了,應該沒一會就醒了」。
護士愣愣的點頭,在她走後,還特意的去觀察了那傷者的胳膊,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那一處一點血跡都沒有滲出來,真的被一瓶酒精給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