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過往

  與此同時,不少人都在難民營里,開頭看著滿是繁星的天空,輕聲說著新年快樂。

  一桌子的菜被一掃而盡,蘇沫見趙長笙拿著啤酒往外走,李謙就要跟上去時,她捏了捏陸琛的胳膊,「我去看看」。

  她制止了李謙跟上去的腳步,蘇沫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時拿著的外套,「我去看看」。

  李謙思索一會,最終點點頭。

  她拿著啤酒上了頂樓,趙長笙就坐在天台的地上,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著酒,有些醉意。

  蘇沫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將衣服披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個人在這做什麼?」

  趙長笙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將頭貼在了蘇沫的耳邊,緩慢道:「沫寶貝兒,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這麼抗拒李謙嗎」。

  蘇沫覺得她的狀態不好,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那你想告訴我麼?」

  「我不是孤兒,我有父有母,不過...」。

  她說完頓了一下,周身的氣息變得很沉,帶著殺意,異常艱難道:「我小時候,被那叫父親的畜生...」。

  她的嘴張了好幾次,都沒勇氣開口,而後面的事情,就是她不說,蘇沫也能猜到。

  她的心徒然就咯噔了一下,掉到了谷底,她好像從來沒問過趙長笙的身世,她扶著她肩膀的手攥緊,眼眶頓時紅了。

  怪不得她這麼討厭男人,怪不得她會這麼抗拒李謙,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蘇沫拿下了她手中的啤酒,將她抱在了懷中,哽咽道:「對不起」。

  「你說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該死的是他們啊」,趙長笙環著她的腰,嗅著女孩身上獨有的味道,甜甜的,很讓她安心。

  蘇沫的心不可抑制的痛了又痛,她無法想像一個小女孩被父親強B那會是多麼讓人的絕望。

  趙長笙能活著長大,到底承受了多少,她根本沒法想像。

  「我不想要李謙,我知道他對我有意思,但我不敢,喜歡你已經耗費了我太多的勇氣」,趙長笙在她懷中低語著,借著酒勁,脆弱的讓人心疼。

  「再說,一個被父親強b過的女人,誰能接受呢?」

  蘇沫用力抱緊了她,感受到胸前有些濕潤,是趙長笙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抱著她的腦袋,輕聲道:「他們,還活著麼?」

  「或許在哪個角落裡苟延殘喘」。

  蘇沫擦掉了她的眼淚,鄭重道:「趙長笙,這輩子,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的夥伴和女人了,你值得被所有人愛,我很愛你,我們都很愛你,你是最好的,陰霾終究會過去,而解決陰霾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它」。

  蘇沫捧起她的臉,眼裡閃著淚光,「如果他們還活著,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身上所承受的所有傷痛,全部討回來。所以,我希望你現在好好的,你不接受李謙沒關係,時間總會證明一切深情和愛」。

  站在天台門後的李謙,低垂著頭,眼裡是不可抑制的心疼,和黑暗。

  傻子,他這麼想著。

  應了蘇沫那句話,如果他們還活著,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身上所承受的所有傷痛,千百倍的討回來。

  蘇沫陪著趙長笙在上面呆了很久,夜很深了,她從她懷中抬起了頭,一雙狐狸眼有些腫,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下去吧」,她的嗓音有些啞。

  蘇沫點點頭,和她起身,「好」。

  她拉著她走下了天台,走到門邊的時候,蘇沫稍微頓了頓腳步,她的鼻尖嗅到了一絲殘留的酒氣。

  很明顯,這裡剛剛上來過人。

  她抿著唇,心裡知道,這事,李謙肯定是知道了。

  她送趙長笙回了屋子,客廳裡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都是啤酒,其實大家都醉不到哪去。

  蔣玉蓮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蘇沫收好東西,洗漱完正好碰上要上廁所的李謙。

  兩人對視一眼,蘇沫拉住了他,壓著極低的聲音說道:「你都聽到了?」

  李謙點點頭。

  蘇沫面容嚴肅道:「我不管你怎麼想的,這..」

  李謙都沒讓蘇沫說完話,就打斷了她,聲音溫柔:「我很確定,我愛她,還有,我不介意」。

  蘇沫原本還有些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你不能逼她」,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著。

  「我有分寸」。

  「你倆聊什麼呢?」建雄將借來的桌子都搬了回去,凌葉說自己力氣大也跟著他去了,兩人剛進屋就看見了站在廁所門口的兩人。

  蘇沫揚起笑容,「沒事,陸琛呢?」

  「老大去榮白那了」。

  「好,都早點睡吧,還有凌葉,明天你還要去訓練呢,好休息了」,蘇沫囑咐道。

  凌葉點點頭,「知道了」。

  蘇沫洗完澡,在床上等了一會,陸琛就回來了。

  她趴在床上看他洗漱完上床,就順勢滾進了他的懷中,「你去和榮白聊什麼了?」

  「你一直擔心的問題」。

  蘇沫抬頭看他,「你們這麼快找到適合遷移的地方了?」

  「還沒有,僅僅在地圖上標記了幾個適合去的點,具體還要在看」。

  他撫摸著她的黑髮,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蘇沫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嘆了口氣,「趙長笙那邊我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這兩個人,還有的時間磨」。

  陸琛看她小嘴一張一合的,眸色漸深,翻身將她壓下,低啞著聲說道:「不管他們,你管管我」。

  那明顯的情動,手抵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蘇沫慌亂道:「這隔音可不好!」

  「你餓了我很久」,他俯在她的脖頸間,微涼的氣息噴灑而出,引得蘇沫陣陣戰慄。

  她軟了心,紅著臉聲道:「那也得做措施,我在學校的時候給你過一盒」。

  那盒過期的?

  陸琛深藍的鳳眸染過一絲笑意,「你確定?」

  「不然不做!」

  「好吧...」

  一整晚,蘇沫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烙餅被反覆放在烙著,還得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某人的辛苦耕田成功讓她一覺睡到了中午。

  她動了動手指,摸到了旁邊的一片冰涼,身邊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