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夥伴,兩輛車也被士兵重新收了回去,小聲議論。
「這直接報廢了一輛啊」。
「那邊食人族的人可真夠狠的,也幸虧是陸上將帶的頭」,說話的人一臉崇拜的盯著陸琛。
跟著榮白到了普通人居住的深處,一路上蘇沫又承受了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她維持著臉上故意堆起來的冷漠,在穿過士兵管轄的地方後,帶上了口罩。
帳篷里,7個人躺在那,榮白說的還活著,真的就只是還活著而已,靠著一口湯吊著一口氣。
只是一天沒見,那些精神氣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蘇沫和陸琛將那些必須的藥品一股腦的全部拿了出來,推在了地上,「看看,是不是這些」。
看著快堆成小山似的藥,還有一排一排的抗生素,醫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忙走過去查看,隨後激動到:「是的是的,還不晚!還有希望!異能者的身體素質本就比普通人強太多,這些藥足夠了!」
陸琛的神色柔和幾分,「有用就行」。
幾個部下不用死了,榮白當然高興極了,又叫進來了幾個士兵,按照醫生的囑咐,將藥片分發下去給難民營里的人吃。
不管怎樣,都是可以預防的。
「晚上你在送點豬脊骨來,我在做點湯」,蘇沫往帳篷外去,又對著榮白說道。
對話二話不說應了下來,現在這個情況,聽她的說什麼都不會出錯。
「凌葉那小子呢,要給你們接回來麼?」
「他在那過得怎麼樣?」蘇沫問。
榮白朗聲道:「好著呢,身邊都是同類,看著挺高興的」。
「那就讓他在那多呆幾天吧,總要和那些孩子熟絡起來的」。
回到小區,客廳里的大洞已經被補上了。
蔣玉蓮一早就在沙發上等著了,看著他們風塵僕僕身上都還沾了不少血跡,有些擔憂,「你們這一趟很兇險嗎,身上這麼多血」。
建雄剛換完衣服沖了個冷水澡出來,笑嘻嘻道:「放心吧,夫人,沒有一滴是我們的血」。
蔣玉蓮鬆了口氣,「那就好」。
在蘇沫和陸琛收拾完後,榮白就將豬脊骨給送來了,她照例熬了一鐵鍋的量,不過這次並沒有給普通人送去,除了那些重病的外,其餘的都讓榮白送到了那群住在江邊的孩子那。
夜晚,蘇沫簡單的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呼大家吃完,和陸琛去了榮白的住所。
他的房間裡擺著一台收音機,裡面還在循環播報著P市和Y市的救援消息。
「谷城那邊沒動靜了?」蘇沫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榮白搖搖頭,「我一直監聽到現在,那個地方,怕是已經徹底潰散了」。
蘇沫皺眉,「聽裡面的廣播說,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攻可守,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這屍群是有多麼的龐大。」
榮白沉聲道:「無法估計」。
身邊的下屬倒上來了幾杯熱開水,陸琛捧了一杯在手心,淡聲道:「那邊一定會逃出來一大批的人,P市和Y市肯定是首選庇護的地方,你準備好接收難民了?」。
榮白窩在辦公椅里,有些焦灼,「我也想到這層問題了,所以這個廣播我們還發不發了?」
蘇沫展開眉,有些好笑,吹了吹熱水喝下一口,「你這廣播都不知道發了多久了,就是現在關了,那些人若是活著也會過來的」。
「P市的物資這麼短缺,如果真過來了大量難民,我們根本沒法接收啊,先不說住的地方,就是食物就是很大的難題,我就是想讓異能者出去收集物資,都要去更遠的地方」,榮白唉聲嘆氣。
是個死局。
蘇沫失了微笑,看向陸琛,搖了搖頭,「我的系統,可以兌換蔬菜也可以兌換海鮮魚類,但所有的一切都基於喪屍上兌換所得,而且也餵不飽這麼多張嘴,我們要做的根本,是基建,尋找可種植的土壤,瓦起池塘養下魚,充分的利用起那些普通人的勞動力」。
她這話說得的很對,在場兩個能主導權利的男人都是這麼想的。
「說的是很輕鬆,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土壤,這麼幾場黑雨下來上哪去弄土?還是大量的」,榮白煩躁的抓抓頭。
陸琛轉了轉水杯,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先把眼下的困境解決了,不能擋著難民不讓入內,食物問題可以縮減,先渡過難關,至於土,植物園的話,應該還能有部分的保留」。
現在想的過於長遠確實也不是個事,事情只能一步步來。
蘇沫提了個建議,「你先把難民營多餘的位置理出來,以便於接受可能馬上要到來的難民,如果有異能者投奔,或許我們還能開拓一些土地,築起高牆」。
榮白點點頭,接受了她的意見,「我明天就去辦」。
他又從抽屜里翻出了一本日曆,對著二人道:「算起來,還有一周就算是個新年了」。
「新年?」蘇沫有些恍惚的拿過日曆,笑了笑,「那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聚一聚,度過這個新年,你和陸琛算不算又老一歲了?」。
陸琛的面龐泛著冷,這麼說起來,他都快奔三了,盯著旁邊跟小嬌妻似的蘇沫,伸手將她連人端著凳子抱到身邊,淡聲糾正:「榮白長得比我老」。
躺槍的榮白:「???」
我還比你小!不要臉!
蘇沫咯咯直笑,「我也覺得他比較老,你是成熟男人魅力四射」。
她不著痕跡的給榮白捅刀子,給自家老公拍彩虹屁。
一方舒服了,一方臉沉到了鍋底。
榮白咬著牙道:「時間很晚了,不、送!」
兩人相攜走出門,吃了一碗狗糧的榮白有些心梗加鬱悶,同時又有些欣慰。
好兄弟當了二十多年無情無欲的冷和尚,現在頭上終於開滿了花。
一晚上,大家都睡了個好覺。
不遠萬里是人群和喪屍奔逃追逐的地獄環境。
P市的另一邊,巨大的篝火接近熄滅,邊上的竹椅上,中年男子大發雷霆,「我們損失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