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我們先繼續趕一段路吧,至少,今晚不能休息在這裡,沙堆下面,會有變異毒蠍」。
「當然,你們開路,我們墊後」。
「修整五分鐘後出發」。
他們帶著人走開,趙長笙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從頭看到腳,隨後有些驚奇,「沫沫,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更漂亮了?」蘇沫摸摸自己的臉。
對於她這種自戀行為,趙長笙非但沒有鄙夷,還曖昧的攏著她的肩膀,「好像是漂亮了」。
旁邊的陸琛臉一黑,拽著她就從趙長笙的懷裡退出來,「夠了」。
每次都讓一個女人來調戲他老婆,這讓他吃醋都顯得有些怪異。
趙長笙收回手,冷哼一聲。
蘇沫督到了一直站在旁邊的蔣玉蓮,「蔣姨,孩子沒事兒吧」。
蔣玉蓮搖頭,晃了晃又睡著的蔣茁陽,欣慰道:「好著呢,現在好了,我們終於又團聚了」。
「一個不少」,蘇沫笑嘻嘻道。
「對,一個不少」。
像一群羊仔一樣,擠在中間的普通人們,來到陸地上有害怕也有高興的。
那些皮包骨頭幾乎快被抽乾血的孩子們讓這些做家長的心疼痛恨不已,但沒有什麼,比孩子回到身邊更值得人高興的了。
修整時間到了。
蘇沫對著他們大聲道:「我知道很多婦女都懷孕了,但這裡很危險,希望你們儘量跟上我們的腳步」。
所有人都安分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陸琛拿出地圖確認路線後說道:「這片地區原先是有城鎮的,被黃沙淹沒,我們找個地方先過一夜」。
蘇沫沒意見,只是讓建雄往後頭傳話,讓他們跟緊了。
李謙的精神力也開始調動,觀察著周圍和地底的情況。
似乎是因為實驗室底下的劇烈爆炸,直到他們走到了一棟一半都被淹沒在沙子之下的樓前,都沒被變異怪物打擾。
黃沙淹沒的地區,只有兩三棟殘破高樓露出了一半的身軀,銀色的月光在上面打下一層白。
天邊,開始隱隱又泛白的趨勢。
「先住在這裡吧,已經太晚了,我們需要休息」,蘇沫打量了一下這棟樓。
李謙上下掃描後說道:「可以,應該沒問題」。
黃沙和裸露部位的分界線處,強化玻璃已經碎裂了,大量黃土堆滿整個中間層的屋子。
陸琛往裡探了探,跨出一隻腿隨後直接陷了半截進去,「我先進去」。
「小心點」,蘇沫提醒。
男人彎腰走入,沙子全部倒灌進入鞋子裡,很是難受。
漆黑一片的屋子,除了土以外什麼都沒有,幾張東倒西歪的桌子一半也都被埋在了沙子下面。
他往後招了招手,「小心腳下」。
蘇沫帶著人一個接一個的跨入。
裡面很安靜,也沒有喪屍活動的痕跡。
被黃沙淹沒的下半棟樓,交界處,被陸琛搬了東西在樓梯口擋住了。
普通人都被他們集中在了樓上中間部位,蘇沫和封堯兩隊人則守著入口。
尋了間休息室,雖然窗戶破了個大洞,但裡面還算乾淨。
建雄走進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渴死了,蔣夫人,快,水!」
蔣玉蓮手指形成一串水柱,建雄趕緊用嘴接住,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舒服的攤在地上:「累死了」。
陸琛拿出杯子,蔣玉蓮一人蓄了一杯水,大家捧著杯子圍成一個圈坐在地上。
「老大,我們之後什麼打算啊?」
陸琛拿出地圖放再地上,指了指一塊位置,「P市難民營」。
「不是,我是說這麼多普通人,我們要怎麼帶過去?」,建雄撓撓腦袋。
這個問題,確實很麻煩。
蘇沫盤腿,托著腮,「或許我們需要找好幾輛大巴車才行」。
「他們的安全,沒法得到最大的保障」,李謙這麼說著。
趙長笙也跟著附和點頭,「沒有一點戰鬥力,活著確實挺困難」。
蘇沫笑了笑,「總要給他們一個存活的機會」。
「叩叩叩」。
房間內沒了聲音。
蘇沫轉過頭,是有人在敲休息室的門。
陸琛站起身,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做麵包的師傅和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
蘇沫記得他,那張照片上帶著貝雷帽的孩子,就是他吧。
「謝謝你」,師傅跪在門前,向著蘇沫磕了個頭,「謝謝您,把兒子帶給我」。
蘇沫趕緊過去扶起他,「不用謝我,我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不,別這樣說,我真的很感激」,麵包師傅差點老淚縱橫,做夢都沒想到,他還能在見到自己的孩子。
他合併著雙手,跪在地上拜菩薩一樣,就是不肯順著蘇沫起身。
她沒辦法,只好右手用了點力,強行將他抬了起來,「回去休息吧,省著點力氣,天一亮,我們就會出發」。
「明白了明白了,兒子,快謝謝姐姐」,他牽著兒子往蘇沫跟前帶了帶。
那名臉色蒼白的小男孩像是生了根一樣,直直的盯著坐在那的凌葉,乾巴巴道:「謝謝」。
「是這位姐姐,你在看什麼?」麵包師傅彎下腰看他。
蘇沫覺得有些奇怪,順著男孩的目光看向凌葉,他的眼周,有些泛起了藍光,這事怎麼回事?
「怎麼了?」師傅有些不好意思的蹲下身晃了晃男孩。
「沒事,謝謝蘇姐姐」男孩回過神,朝著蘇沫道謝。
她擺了擺手。
凌葉眼周的藍光逝去,小男孩才跟著父親離開。
蘇沫將門關上,裡面的凌葉就開始說話了,帶著一絲不安,「蘇姐姐」。
「嗯?」
「有些不對勁」,凌葉捂著眼睛,有些痛苦。
蔣玉蓮拍拍他的背,「哪不舒服了?」
「他們,都被我感染了...」,凌葉說的艱難,就在剛剛和那個男孩對視的那一瞬,他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他們的軀體。
他當然明白,是那些蟲子在作祟。
蘇沫坐在地上,先是驚訝,隨後皺眉,「這就難辦了」。
「殺,還是不殺?」李謙溫聲道,語氣帶著一絲冷酷。
被感染到,如果傳染,那將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