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趙長笙看見蘇沫那邊的情況不妙,急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忙。
陸琛打開了保護罩,淡橘色的罩子將兩人都罩在了裡面,他喝下茉莉花茶,在腳下枯樹被連根拔起的瞬間,攬著蘇沫一躍而下。
下面翻湧的泥漿瞬間被寒冰所覆蓋,兩人平安落地,隨後他又在趙長笙和建雄的兩邊樹下凝聚出冰塊,「下來!我們走!」
幾人二話不說就往下蹦,全然不管還在另一顆樹上掛著的女皇等人。
他們前方的沼澤池裡,不停的被陸琛凝聚出一塊又一塊的冰塊,範圍雖小,但足夠他們能夠進入陸地上,那一片遠處的山林,在他異能耗盡之前,應該可以抵達。
身後的三顆大樹被枝條纏繞著連根拔起,最後重重墜入泥漿池子裡,
「帶上我們!」,女皇手中藤蔓輸出,朝著蘇沫的腳踝勾去。
帶刺的藤蔓在要嵌入蘇沫腳骨的那一瞬間,被整根冰凍,沿著藤蔓朝著女皇的手急速襲去。
寒冰的速度在幾秒之內就凍住了她的整個手掌,陸琛回過頭,眼神里是毫無保留的殺意。
冰塊所凍的手掌開始出現寸寸龜裂。
「不不不不!啊!我的手!你們這群惡魔!將不得好死!神會懲罰你們的!不得好死!」
女皇慘叫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踩著堅實的冰面離開。
鑽入地底的枝條再度蠢蠢欲動,連帶著他們的這一棵樹開始劇烈搖晃,不出片刻就會倒塌。
樹上的幾個異能者,在這等情況下,發現了馬上要被泥漿吞沒的那幾顆大樹後,靈機一動。
「女皇!踩樹過去,沿著他們的冰面走!」
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幾人自發架著快痛暈過去的女皇,縱身一躍跳在了浮木上,隨後歪歪斜斜的沿著一路跳到了那快被泥漿淹沒的冰面上。
一前一後兩撥人不停的往對岸唯一的一片密林跑去。
砸落的雨滴開始漸漸變小,鑽入地底的枝條並不死心,整個沼澤就像是它的狩獵場,它又追了上去。
蘇沫只覺得腳下冰面一陣顫動,隨後就聽見了身後幾聲刺耳絕望的慘叫。
她回頭瞄了一眼,心臟一縮。
是漫天飛舞的枝條,全數貫穿女皇那一波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枝條穿過了他們的大腿,腹部,頭顱,所有的身體都被撕扯成了好幾段插在上面。
血液混合著黑雨四濺進入土壤。
眼看著那群東西又要過來了,蘇沫抽出唐刀落在了後面,沒有跳向下一個冰面,「你們先過去!我有保護罩馬上就追上!」
除了她和陸琛,趙長笙他們都還沒機會吃到保護罩,這時候,必須要通拖延足夠的時間幫助他們先離開。
陸琛見她停下,也跟著停了步子,冰面被他一直凝聚到了對岸,而他此時的面色也接近病態的蒼白,他再度喝下一瓶茉莉花茶,臉色稍微緩和。
「沫沫!你給我回來!」趙長笙回過頭就要去找她,卻被李謙一把拉住,「你過去只會讓他倆分心,去岸上!我們能幫他們過來!」
趙長笙甩開他,恨恨一跺腳,速度提了提往對面跑去。
建雄也是擔心的不得了,乾脆直接將蔣玉蓮背在了身上腋下夾著凌葉就不要命的往前沖。
橘色保護罩將兩人嚴嚴實實的護在裡面,蘇沫一刀就往那向她俯衝而來的變異枝條砍去。
那枝條比尋常粗的太多,她一刀不僅不能整個切斷,整個人更是被陷入狂暴的枝條帶起。
陸琛立刻跳起拉住她的手腕,一手覆蓋在枝條之上,寒冰自掌心冒出帶著絕對殺意凍住了整條枝條。
蘇沫一手拔出唐刀再次用力砍下,整根枝條被斬斷,冰塊所凍部分也開始斷裂。
陸琛抱著蘇沫急速下墜,剩餘的枝條卻並不罷休,互相交錯纏繞就像一張大網朝著二人散出數片葉子。
雲層密布之中,一道驚雷劈下,不偏不倚正好將整張巨網劈的碳化了。
兩人在砸入沼澤的瞬間,冰面凝結,保護罩墜在冰面之上回彈了兩下,沒有受傷任何損傷。
趙長笙他們成功到達對岸了!
蘇沫被陸琛一把拉起,重新向對岸狂奔。
李謙的精神力開始發散力所能及的去絞殺所有妄圖靠近陸琛二人的枝條,等級上的差距大大縮小了他的殺傷力。
建雄將蔣玉蓮和凌葉安穩放在地上後,兩手抱住了身邊的一根粗壯大樹,將它連根拔起丟向對面的枝條怪物。
巨大的樹幹擋住了大片的枝條,而陸琛和蘇沫馬上就要接近陸地了。
趙長笙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快啊!」
讓所有人沒有預料到的是,就那一腳的距離,在兩人的身後,沼澤里猛然翻身而上沾滿泥漿的巨型根系群。
瞬間,蘇沫與陸琛被無數褐色根系隔著保護罩死死纏繞,光亮的視野眨眼間變得漆黑一片。
隱約中,蘇沫只聽見了同伴驚慌失措的大喊。
「蘇沫!」
「老大!」
在被泥漿和根系群捲入的那一瞬,陸琛護住了蘇沫,兩人急速下沉。
他的周身,五六把冰刃想要將根系群刺穿成一個口子,但這一層根系就像鐵甲一樣堅不可摧,帶著兩人下沉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視線範圍內變得漆黑一片,無數泥漿和根系擠壓著堅不可摧的保護罩。
不由來的,蘇沫的心臟狂跳。
要死了?
這是蘇沫的第一個想法,可當她抬頭望進陸琛深藍的鳳眸里時,原本狂跳不止又心慌意亂的心莫名平靜了下來。
「怕麼?」他問。
蘇沫很自覺的點點頭。
陸琛抿著唇,將她的頭抵在胸前,手撫上她的頭髮,「不怕,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會帶你出去」。
聽著耳邊沉穩的心跳,蘇沫笑了笑,「好」。
她相信他,當然也不僅僅是信他,系統一直沒有給她下達病危通知書,說明,這底下,一定不會是死局。
岸邊,雨漸漸停了,那隻怪物在捲走二人後在沒了動靜。
趙長笙跪在了地上,一雙狐狸眼被淚水所覆,手裡的雷球一個接一個的往沼澤地里咋砸去,「沫沫,不行的,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