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這會說的謝謝,帶了幾分真誠。
「黎明啊,外面是不是已經淪陷了」,一名老婦人被自家的孫子扶著走來,一張還算是健康的臉上一片苦色。
黎明站起身搖頭道:「哪個嘴這麼臭,沒這事」。
「今天回來了這麼多受傷的人..我兒子他」,那老婦有些害怕,「我可就這一個兒子了,如果也受傷...」
「放心,只要沒有變成喪屍,防疫區就會接納所有人」,黎明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快中午了,早點回去吃飯吧」。
他推著輪椅和蘇沫他們簡單打聲招呼後就推著老婆回了屋子,門關上隔絕了外面人的所有視線。
老婦人嘆息一聲就要走,李謙叫住她問了一句,「防疫區以前被喪屍攻擊過?」
那婦人回頭,顫巍巍的點頭,「是的,在我們防疫區決不允許出現一隻喪屍,當時的慘像...」。
她像是回想起從前的事情,布滿了褶皺的眼眸黯淡無光,「不少孩子和婦人都被咬了就連總督的...,唉,那位夫人以前可是個異能者」。
似乎過於慘痛,她不遠多說,唉聲嘆氣被孫子扶走了。
「那閣樓里的東西,或許好猜了」,李謙撫了扶眼鏡,眼底精光乍現。
人已經走遠,蘇沫也從這隻言片語中探取到了非常有用的東西,她想了想拽拽陸琛的衣袖壓低聲音,「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還想去印證一下」。
男人低頭看她,忽而勾起薄唇,「可以」。
「沫沫,帶上我啊」,趙長笙湊近蘇沫身邊,朝她擠眉弄眼。
蘇沫搖搖頭將她推開,「你估計靠近黎蘊布下的穹頂就會被發現了」。
趙長笙雙手環胸,看向那片種滿塑料玫瑰的小樓,不滿嘟囔,「還真是」。
「先回去吧」。
...
入夜,賀飛已經帶著人將整個安全區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尋到那名學生,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失蹤的,直到有一個男生很確切的開口,篤定那名失蹤的學生是自己用工具鉗破開網逃走的,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原本還在屋內策劃如何在夜晚潛入黎蘊屋子的幾人,被突如其來的邀請打斷了對話。
原來,因為邊界上的人全數回歸,黎蘊準備開一場小聚會。
等人走了。
蘇沫一下就猜到了黎蘊的用意,「他這是想穩住人心吧,畢竟外面這麼亂裡面生活的人總是有所耳聞」。
陸琛揉了揉她的發頂,「緊繃的弦總有天會斷」。
李謙溫著嗓子道:「送上門的機會」。
蘇沫點點頭,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還早,我去給凌葉弄點米湯,他一直餓著也一定不好受」。
她去了廚房,順帶燒了水給蔣玉蓮泡奶用,她抱著孩子站在蘇沫身邊,衝著她低聲道:「我聽你們說了這麼多,外面這又是有大事發生了?」
「G市不太平」。
蔣玉蓮拍著孩子的手一頓,眉眼間略微暗淡,「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會有那麼一天的」,蘇沫沖她微笑。
熬了特別薄的米粥,蘇沫等到放溫了才叫了陸琛一起去兒童房。
凌葉現在沒有自主進食能力,給他灌粥也得小心不要弄進氣管。
陸琛扶起他的小身子,蘇沫便一勺一勺的小心灌入,雖然她餵進去的還是流出來的多,但好在還能進一些到胃裡。
「你說,他的身上若真有進化的秘密怎麼辦」,蘇沫擦掉凌葉嘴邊的飯粒,男人重新將他放下躺好。
陸琛淡聲說道:「就怕不是進化」。
蘇沫看他,動了動唇,最終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兒童房,門口趙長笙和李謙已經等著了。
蔣玉蓮要照顧孩子,也就沒去。
陸琛給她留了晚飯,四人出了門。
「等會就和商量好的一樣,你們在外接應,我從背面上去」,蘇沫攤開掌心,手裡毛絨倒刺豎起。
他們辦聚會的地點依然是在黎蘊的房子前。
不同於前一次,這次的空地上多了許多人,有老有少,大半都是這些壯漢的親人或中途帶回來當老婆的,賀飛他們也赫然在列,畢竟是頓免費的大餐。
整整一頭野豬肉被分割成了好幾段分別架在幾個烤爐上,誘人的肉香老遠,蘇沫就能聞到了,黎蘊這次算是下了血本。
不過,蘇沫他們到場後,和賀飛他們打了招呼,並沒有看見黎明二人的身影。
人多眼雜,她也不敢貿然行動便一直在空地上和夥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黎明的書房裡。
無線電台在兄弟二人的等待下,等來了回答,「我們同意,五支癔症高效藥劑加上一年的物資,如果進化藥劑提煉成功,你們會是第一批受眾者」。
黎明顯得非常激動,他老婆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得了癔症,隨著末日爆發沒有藥物的維持,情況越來越嚴重到現在這個地步,現在有了藥,他如何不高興。
黎蘊就鎮定多了,一年的物資和進化藥劑也足夠他心動,他扶著麥克風,沉聲問道:「交易地點在哪?」
話筒一陣電流聲傳出,隨後聲音變了,出現了一道略微有些激動的中年男聲,「我們從衛星地圖上看了,你們邊界處的屍群很密集,去信號塔吧,我們的直升機會來接應,物資會直接吊過去」。
「三日後,我會帶人在信號塔等你們」,黎蘊說完,就準備切斷信號,對面的男聲卻又加了一句,「保證實驗體和蘇沫的安全」。
特意提了蘇沫...黎蘊切斷信號,眼眸帶著深思。
「哥,彤彤有救了」,黎明拍著桌子站起,整個容光煥發。
黎蘊到沒多大高興,他起身漫步走向書房門口,轉眸看他,「你別忘了,那幾個可不是簡單人,怎麼在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弄出去還是個問題,外面的喪屍也是要考慮的」。
黎明聽此,到沒有太多在意,只是道:「我們這麼多人,綁都能給綁過去」。
黎蘊並沒有他那麼暴力與樂觀,面容嚴肅,「這事必須得萬無一失,蘇沫這個人,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黎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