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事,她身上的毛皮大衣因為血液都粘結在了一塊,她脫了下來,又問蔣玉蓮要了盆水搓了搓。
弄乾淨了衣服,甩干後她穿了起來,幾個人圍成一個圈坐在地上。
在沒一會,天就會大亮了。
樓下時不時的就傳來一些哭泣還有刀尖捅入腦袋的聲音。
蘇沫也不想睡了,讓陸琛拉了幾排貨架過來將幾人圍起來,手裡拿出一套茶具先燒了一壺給蔣玉蓮的孩子泡奶喝,在弄了一壺熱的大薑茶給大家喝。
貨架擋的嚴實,一直在角落裡的國華也看不見他們在幹嘛。
陸琛還拿了些飯糰和肉罐頭出來吃。
幾人美美的飽餐了一頓,凌葉困的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蘇沫怕他著涼又給他在身下墊了個睡袋。
小憩了三四個小時。
天空開始緩緩出現一抹亮色。
樓下開始有了動靜,要準備出發了。
蘇沫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順帶去摸了摸一邊躺著不知死活的穆柔,指尖探到她的鼻下時還有氣,她又摸了摸她的臉,「還行,死不了」。
「她挺過來了?這姑娘命還真大」蔣玉蓮看著她那半邊臉的慘像不禁有些唏噓。
耳邊,是兩個人談話聲,穆柔動了動眼睛,竟是醒過來了,「嗯..」
左眼一陣刺疼,她試著張了張嘴,用盡了全力才吐出一個沙啞的字,「水..」
注意到她的動靜,蔣玉蓮連忙抱著孩子蹲下身,指尖冒出水流塞進了她的嘴裡。
就如嬰兒喝奶一般,她拼命的汲取著指尖甘甜的水流,直到嘴邊冒出了水,蔣玉蓮才抽出手給自己的手指洗了洗。
蘇沫見她醒了,便讓趙長笙換來了賀飛,叫他把人給抬走。
一起跟著上來的何蓉,身子軟的差點栽倒在地,還是李謙順手扶了她一把,溫聲道:「看見朋友醒來,很高興嗎?」
何蓉對上了面前男人鏡片下的眼眸,心裡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她甩開他的手,嘴硬道:「我自然高興柔柔醒了」。
賀飛帶著穆柔下樓了,何蓉趕緊跟上。
她跟見了鬼似的表情讓蘇沫今早的心情挺美麗的,她叫起了凌葉,幾人整理好東西,下樓了。
國華也在樓下,背著槍桿靠在牆邊聽著這些學生吵吵鬧鬧的。
一樓跟個跳蚤市場一樣,蘇沫粗略的看了眼,心裡估算了下這還有近200個人存活,存活率還很高。
丁岩和兩個女老師被圍在最中間,和那些普通學生激烈的爭論著什麼,一些受了傷活下來的異能者則各個表情難看。
蘇沫站在陸琛身邊,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談話這才明白了個大概。
他們竟然因為誰能坐在車裡的問題去煉精廠而進行了一場爭論。
車子都是賀飛他們找來的,一共就是五輛車,而且都是異能者出任務開的。
現在,普通學生不樂意了,用他們的話來說,異能者都很厲害,應該讓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坐在車裡。
典型的誰弱誰有理論。
「陸琛,他們...是絲毫沒受到昨晚的教訓啊」蘇沫不禁有些無語。
男人到是不理會這些事,牽起她的手向外走,聲音冷的很,「與我們無關」。
確實與他們無關,這些普通學生被賀飛他們寵的無法無天了,一定程度上也算自作自受。
從蘇沫進入學校到現在,她看見的永遠是這些異能者和老師在替這些學生們著想,什麼都緊著他們先,最後還要落得個受傷連坐車都成了罪過的下場。
陸琛拿了車出來,也不管裡面的各種吵鬧,給車加滿燃油後就讓蔣玉蓮和凌葉先上車呆著了。
李謙的腦海里,一張地圖鋪開,隨即說道:「他們的聲音太大了」。
「來喪屍了?」趙長笙有些蠢蠢欲動。
李謙指了指超市對面,隔著一條不算太寬敞的馬路,是一處藝術館,占地面積巨大,坐落在一塊被雪壓彎雜草高漲的大型草坪中間。
整個建築都是有鋼架結構和玻璃製成,形狀類似於一個方正又帶著稜角的玻璃盒子。
蘇沫往那處看去,拉近了視線距離,將目光放到了玻璃上。
是密密麻麻,貼滿整片玻璃牆的喪屍頭顱,她也能看見那玻璃上被爪子撓出來的裂紋。
蘇沫:「有塊玻璃要裂了,它們要出來了」。
李謙的異能範圍內,再度闖入了數十個紅點,他神色稍稍認真,「學校方向也有喪屍過來了,看樣子,應該是跟著血液和氣味找來的,速度很快」。
蘇沫收回視線,揮了揮刀,直接朝著裡面還在為了誰坐車而吵鬧的學生們大喊,「還走不走了?喪屍過來了」。
她都被那嗡嗡像蒼蠅似的聲音給吵煩了。
賀飛聽見她說的話,再也忍不住了,「夠了!受傷的異能者和老師都去車上,空餘的位子在讓你們當中受傷的人上」。
「那我們不是得跑步了!我哪跑得過喪屍呀」一名女生已經害怕的大叫了起來,她也就一米五的個子,體格還尤為纖細,在昨天夜裡存活下來這都是僥倖了。
這話也引得不少人共鳴,不服氣的人越來越多,直到賀飛毫無保留的散出威壓後,這群學生才聽話。
他們都忘了,現在世道不是以前,沒人會一直慣著你,在善良的人忍讓都是有限度的。
賀飛首先抱著穆柔放到了車子裡,讓手上的異能者們上車,擁擠在車外的學生們則是個個一臉焦急。
李謙的腦海里,紅點急速接近。
蘇沫的耳朵里已經能聽見那由遠及近的嘶吼聲了,與此同時,一聲聲玻璃碎裂的嘩啦聲闖入眾人的耳朵。
在他們視線可及的範圍內,成群數不清的喪屍從藝術館碎裂的窗口掉了出來,堆疊在一起掉在地面上就如同下餃子一般還揚起一片地面的灰塵,場面壯觀的不行。
人群立刻騷動了。
這下,賀飛在怎麼大喊維持秩序都沒用,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往車上擠去。
就連蘇沫他們的車都被不少人扒在了門邊要開門上車。
這些人很好的詮釋了恐懼這個詞。
陸琛直接放出五級威壓,全數嚇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