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控制住怒氣了,只是臉部輪廓緊繃:「求我」。
又是這句話,蘇沫一陣憋悶。
「我們應該還能坐下一個人的」是那水系異能者說的話。
蘇沫臉上瞬間綻放奪目的笑容:「那感情好啊」。
那異能者剛想朝她微笑,就接收到了陸瑾那殺人般的目光,他嘴角一僵隨即瑟瑟道:「可能...沒位子了」。
「...」蘇沫的拳頭收緊,怒氣沖沖的回頭:「陸瑾!你鬧夠了沒!」
這人自從鞭毛藻里撈出來後就跟個神經病似的。
「求我」
還是這句話。
蘇沫無奈扶額:「行,我欠你的」。
她那表情,讓陸瑾忽然感覺身心愉悅,他睨了一眼站在那根木頭似的人:「帶路」。
那隊人立刻駕著傷員帶著他們走出樹林。
一輛吉普車停在那,車裡坐著個人,顯然是警戒的。
見他們受傷剛想問什麼,就看到了後面葉子中出現的陸瑾,他一個機靈就從開門下車,朝著陸瑾一頓點頭哈腰的:「瑾先生!」
陸瑾不想廢話,只是陰沉沉的眼眸督了他一眼,一輛嶄新的改裝軍車被他憑空拿了出來,他坐進了駕駛室里。
那人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坐回了車子裡。
蘇沫照舊朝著他們笑笑,跟著進了后座。
陸瑾不開車,前面的車也不敢動。
蘇沫坐在他後面疑惑道:「開車啊」。
陸瑾發動了車子,還是沒有起步:「坐前面來」。
「...」蘇沫一陣無語,但她此時歸心似箭,也不想計較位子方面的事,乾脆利落的爬到了前座。
軍車這才駛了出去。
一路上蘇沫看著飛速倒退的建築物,內心的喜悅是擋也擋不住,但她克制住了面部表情,連帶著車尾巴上跟著的幾隻喪屍都格外的順眼起來了。
他們離基地還是有些距離的至少天黑了他們還得再外面過一個夜。
夜色很暗,他們最後跟著前車進入了一個不知名小鎮打算找地過夜。
前車帶路的人很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到了一百貨大樓前,坐了一天車屁股都顛累了,蘇沫打開車門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伸了個懶腰活動了雙腿。
見她眯起眼似乎很享受的小表情,陸瑾不動聲色的收了車走到她身邊。
「瑾大人,這是我們異能者自發清理出來的一個地方,平時出遠門做任務都會來著休息,算是個驛站」前車下來的隊長解釋道。
「那趕緊進去吧」蘇沫搓了搓胳膊,從車上下來這風一吹還挺冷的。
陸瑾率先走了,跨上層層的台階,還不光用餘光看蘇沫有沒有跟上。
百貨大樓外的玻璃上被一層又一層的厚實被子擋的嚴嚴實實,只剩下僅可一人通行的小門。
幾人入內後,裡面果然如人所說,是異能者的集聚地,大多都三三兩兩的拿著電筒或蠟燭圍坐在一起。
蘇沫微微抬頭,上面的二層也隱隱透出了不少亮光,人很多。
幾人的到來,讓原本坐在那各聊各的異能者們失了聲,空氣一下變得安靜下來,蘇沫將視線放回了前面,是無數雙吃驚的眸子。
一直到一聲急促又尖銳的女聲喊起才打破了這一怪像:「陸瑾!」
蘇沫只覺得前面一陣風過來,一個穿著大衣打扮颯爽的女子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耿姜激動極了,她想伸手碰他卻又像有什麼顧忌似的收了回來:「你還活著!」
陸瑾沒說話,只是餘光看到了那一抹正要轉身走的背影,當即轉過身拎起她的後衣領:「去哪?」
蘇沫的脖子頓時被卡住了,她紅著臉撲騰:「放開!」
隨著力道鬆開,她才怒氣騰騰的轉過頭:「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跑什麼?」陸瑾的神情不耐,拎著她直接找了一處空地往那拖去。
蘇沫一頓無語,天地良心,不就是想給這兩人留點空間麼,這一路下來連著被鎖了好幾回脖子,真是要被氣死了。
耿姜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互動,隨即想起了那晚第一次和陸瑾約會他的甩臉子,也是因為這女人?
她不由得的將蘇沫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就是個三級異能者,還不如她。
耿姜的眼神暗了暗,一邊是帶著陸瑾過來的幾人,基地內為數不多的4級女性異能者他們多少都清楚,那隊長當即將鍋甩給了她,帶著同伴往一邊縮去了。
蘇沫坐在了地上,說實話四周投來的眼神讓她挺不自在,更甚的她已經聽到了些交談聲,
「這陸瑾竟然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蔣宅那邊熱鬧了,這兩天可要不太平了」。
「噓,別被他聽見了,蔣宅那位回來都多久了,而且那邊有傳聞說準備接蔣老的第二把手了」。
聽到這,蘇沫的手收緊,她剛想從地上站起來,就被陸瑾又拽了回來。
他沒錯過蘇沫眼眸里的那一絲裂痕,又是因為陸琛,意識到這點,他緊繃著的下顎和抿成直線的嘴唇無一不顯示著他生氣了,但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這個人,明明該和他沾染一生的才對,他大抵是這麼想的。
蘇沫皺眉,見他眼底的戾氣越來越濃,轉了轉手腕聲音清冷:「能鬆開麼,我要過去問問」。
「別惹我生氣」陸瑾這麼說道。
他身上的氣壓壓的大廳里的人幾乎都快喘不上氣。
「陸瑾,我們之間有到那一步的關係嗎?明明昨晚你還想掐死我」蘇沫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陸瑾垂眸,垂落一側的手拳頭捏的指關節都泛了白。
他拉著她的手一松,蘇沫就搖著手腕站起來了。
耿姜坐在了他身邊,「你就是因為這女人當時黃了和我的約會?」
「滾!」他的聲音夾雜著怒火。
「你!」耿姜捏了捏眉心,「陸瑾,我一個4級異能者配不上你們陸家?無論是任務還是晶石,我都能如數奉上」。
陸瑾抬頭,那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的耿姜站起身後退了幾步,她忍下懼意:「明天跟我回去,陸家的天都快翻了,蔣宅這兩天的勢頭很大」。
沒有回答,但耿姜知道,在大事上陸瑾不會掉鏈子。
要說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只是聽熟人說,從小陸瑾就對權利有著無盡的渴望,原因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