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危急,她眼疾手快的一刀劈掉木騰,往邊上跑了幾步。
『陸琛』離她越來越近,蘇沫不在猶豫,直接一刀朝著男人擲了過去。
帶著破空的聲音,唐刀直接插進了男人的心臟,將他來了個對穿。
蘇沫看著『陸琛』胸口炸開出血花的樣子,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知道那絕對不是他,可心還是會痛。
緊緊幾秒鐘,眼前的景象轉換,取而代之的是眼前最真實的景象。
空氣中,到處是一些細小的袍子生物,他們在進入雨林的時候,就已經中招了,這些袍子有致幻效果。
就在蘇沫前面幾米處,一朵高達五米,形狀奇異的花朵出現在眼前。
一共五片巨大的腥紅花瓣,上面布滿了白色密密麻麻的斑點,其中一片上面正插著她剛剛丟過去的一把刀。
在花口的中心,是呈圓形的血盆大口,裡面長滿了尖銳的利齒,一雙人腳還掛在外面,但另一半連帶著骨頭皮肉都不見了。
食人花!
此時離它最近的,是建雄!
蘇沫心一緊頓時大喊:「建雄!」
他像是聽不見,紅著臉整個人直愣愣的往前走去,面前那巨大的花盤已經垂下了腦袋,似乎在等著獵物自己進入口腔內。
「該死!」她環視了一周,發現陸琛正眉頭緊鎖的站在那,手裡的冰刃已經凝聚出,但遲遲沒有動作。
就連身為精神系異能者的房夏都沒掙脫出來。
全場,竟然只有她一個人最先甦醒,建雄的情況不容樂觀,蘇沫只得往花口下面衝去。
她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那食人花的周圍是從土壤里冒出頭來的木藤,如同編織成了一張張大網要將蘇沫捆住。
她的預判功能發揮到了極致,險險躲過大網,那張巨大長滿鋸齒的花腔就在她的頭頂,蘇沫一腳踹向了建雄的屁股:「你給我醒醒!」
「哎呦!」感受到疼痛建雄剎那間清醒過來。
那股從頭頂傳下來的惡臭讓他本能的抬起頭,花腔里的噁心粘液不偏不倚的滴在了他的臉上。
建雄發出一聲巨大的吼叫:「艹!」
他的身子一下拔高成三米,雙手頂住了那花盤不讓它徹底給他一口吞了。
蘇沫見此趕緊拔下了花盤上的唐刀:「你先頂著!我去叫醒他們」。
「妹妹!」建雄的姿勢變成了扎馬步,花腔里留下來的粘液幾乎把他的鼻子都給堵住了。
蘇沫正想去叫陸琛,卻見男人手腕上血跡斑斑,眼眸卻恢復了清明。
她擔憂的看他一眼,轉了個彎,跑去找了孫城。
照舊是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疼痛,可以讓人脫離困境,剛剛被綁在樹上那時候,背部的傷口幫了她一把,讓她這麼快意識到了這點。
這力道不小的一腳直接將人踢醒,孫城清明過來後立刻發現了處於食人花底下的建雄,他驚聲道:「我燒了它!」
他整個人都覆蓋上了一層火光,就連頭髮都沾染著火焰豎了起來。
蘇沫正想點頭,陸琛卻一塊冰盾凌空擋在了他面前:「去叫醒其他人後退,這裡我來」。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孫城知道他應該有打算便收了火焰跑去叫醒其他同夥。
建雄正處在正中心,那食人花似乎不耐煩了,五片大花瓣開始慢慢合攏。
陸琛腳下地面被凍結,冰面上拔出倒刺急速朝著食人花掠去,同時他朝著建雄低呵道:「躲開!」
原本快要抵擋不住的建雄,勉強轉頭瞄了一眼那急速向他奔來的冰凌後,直接縮回了正常體態手一松往旁邊就是一滾。
冰凌正好戳進了食人花的花腔里卻沒有徹底穿透,那五片要閉合的花瓣更是直接被鋒利的倒刺割開了花瓣。
眾人紛紛後退了幾步,任由那食人花的木騰到處飛舞。
這變異怪什麼實質性的殺傷力,完全靠幻境引誘。
蘇沫拉過陸琛的手趕緊讓他喝下碧螺春,男人拿出毛巾讓蘇沫綁好,喝下茶水後,傷口在毛巾的掩蓋下急速癒合。
建雄連滾帶爬的跑回來,他一把抹開將糊在眼上的粘液撥開:「沒事吧老大!怎麼不殺了它!」
「還有用」所有人都被陸琛召集在了一邊,清點人數後,發現少了一名士兵。
蘇沫當即想到了那一雙腳,面色一沉:「我看到了,他死了」。
眾人一陣靜默,這才剛入林沒幾步路,就死了一個。
「繼續出發」陸琛捂著手腕,面容冷峻。
蘇沫看了一眼後面一直在撲騰的食人花,周圍的袍子生物更濃郁了,眾人不得不紛紛捂住了嘴。
她看了眼陸琛,有些白過來這麼做的用意,如果陸瑾他們也成功上岸了,那麼這就是他們留的第一份禮物。
作為開路人,總要給後面的留下點小東西。
約莫走了兩個小時,他們才徹底脫離了那群袍子生物。
陸琛吩咐在這小憩十分鐘在繼續上路。
他拿出了圖紙鋪開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巨石上,蘇沫湊過去看了一眼:「我們還離得多遠?」
「最快兩天」陸琛合上圖紙。
蘇沫看了眼他裹著毛巾的手好奇道:「你當時看見什麼了?」
男人低頭,目光深邃:「你」。
蘇沫一臉問號:「那你割腕幹嘛?」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他不會告訴她,哪怕是虛影自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能接受。
他最大的魔障,是害怕失去她啊。
見他不說,蘇沫的嘴皮動了動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輕聲道:「我也看到你了,但我知道不是你就殺了它」。
「做得好」陸琛說這話的時候,眸子很認真。
蘇沫拽過他的手,心裡隱約也猜到了幾分:「以後別這樣」。
「嗯」。
她轉頭建雄還在那抹自己腦袋上的粘液,她沖他賊兮兮道:「你剛剛看見什麼了?臉上都黑里透紅的」。
建雄撓撓頭,目光閃躲:「沒」。
「霍,是不是女人」蘇沫湊近他,又被那粘液的臭氣給薰退了兩步。
「不是!」建雄聲音大了些,竟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