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容貌出眾衣著乾淨的人帶著個孩子,很快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一些話也自然而然的傳出了三人的耳中。
「這麼年輕就生孩子了?」
「還是末日裡,小孩養的可真好」。
「你也不看看人家夫妻倆長的」。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嫉妒和羨慕的眼神。
蘇沫正站在一條街道上,陸琛說,這是唯一一條連接二環和外環的街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由晶石,或等價物品交換。
她還挺新奇的,一路上賣什麼的都有,什麼首飾啊黃金啊跟不值錢似的丟棄在攤位上,前面的牌子是一個一級晶石...一斤。
蘇沫不禁感嘆:「還真是划算」。
她別開眼,很快鎖定了一位衣著寒酸,卻賣童裝的婦女,她拉著兩人走到了攤位前。
那婦女顯然沒想到,第一次擺攤竟然還真有人買,而且這兩人的衣著如此乾淨,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她有些侷促的看著蘇沫蹲了下來在一塊破布拼成的小攤位上挑挑揀揀:「這些衣服都是新的沒穿過的,我以前在B市開童裝店保留下來的,您隨便看」。
蘇沫點點頭將碎發勾到耳後,拿了一件印著米奇的長袖對著凌葉就比了上去:「好像還挺適合你的」。
凌葉連連搖頭,小聲說了句:「丑」。
「...」好叭,孩子大了應該有自己選擇的餘地,蘇沫將衣服放下:「那你自己選選」。
凌葉這回蹲了下來在裡面翻著。
蘇沫抬頭對上婦女那惶恐不安的臉,神色放柔笑眯眯道:「怎麼賣啊?我看你也沒寫牌子」。
「如果可以...只要一顆消炎藥就好」婦女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磕磕巴巴道:「半...半顆也行」。
蘇沫這到有些犯難了,她沒有藥啊。
見面前的少女皺了眉,婦女更害怕了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說:「我的孩子...傷的很重,我請求你,如果可以的話這些衣服你都可以帶走」。
「你孩子在哪呢?受的什麼傷?」蘇沫問。
「外..外環,腿受傷了,不太好」她的這個位置一天可是用了三個饅頭換來的,可也換不到一枚消炎藥,婦女有些傷心。
蘇沫低頭思考了一下,在婦女膽戰心驚的眼神中,抬眸化開了溫柔:「我也不能白要你這麼多,我略懂醫術,可以跟你走一趟」。
當然略懂醫術都是她瞎編的,具體情況也要等她過去看了,才考慮用不用碧螺春。
「謝謝,謝謝啊」婦女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好說話,當即激動的就要下跪。
蘇沫趕緊將她扶起來,她站起身回頭的時候,發現陸琛在對面不遠處的攤位上,她往地上看了一眼,身子沒動臉上笑開了花。
「你先等等我,我找我男人去」。
「好..好」婦女趕緊蹲下身開始打包攤位,心裡直呼兒子有救了。
凌葉也不用選擇了,蘇沫的一句話,春夏秋冬的衣服他都有了。
陸琛正蹲在那給蘇沫挑頭繩,他正要拿起一個,卻被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搶先了,他蹙眉,神情冷了下來。
那美艷女子可絲毫沒感覺出來陸琛的不高興,還蹲在他身邊,捏著那根穿了櫻桃的頭繩,將皮衣底下的好身材展露無遺:「帥哥,你叫什麼?」
陸琛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向她伸出手:「給我」。
美艷女子看了一眼那大手,骨節分明,五指修長,她春心一盪就要將手搭上去。
陸琛的眼神越來越冷,周身的氣息都變得駭人,他一手扼住女人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拎在空中:「給我」。
他又重複了一遍,女人被掐的兩眼直泛白,手裡的頭繩也掉入了陸琛的掌中,他嫌惡的甩開手,將她扔在地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他在攤位上丟下一顆一級晶石,那攤主感恩戴德的趕緊收好。
蘇沫看夠戲了,才走過去他身邊:「給我的?」。
「嗯,轉過去」。
她樂呵呵的轉了個身,她這頭髮是有些長了,男人竟然也注意到了。
陸琛手指笨拙的將她將頭髮往後縷好,索性只是扎個馬尾,他將人翻過來的時候,發現雖然有幾簇碎發露在外面,不過也挺好看的。
接觸到他那自我滿意的眼神,蘇沫摸了摸後腦勺尾部掉下來的頭髮,揚了個笑容:
「扎的挺好」。
「嗯」。
地上的女人緩過勁來,哭喊道:「你們等著!」
兩人連頭都沒回,蘇沫拉拉陸琛的袖子又指了指還在原地等著的焦急婦人:「我們去外環看看吧」。
「依你」。
三人回到攤位,婦人看了一眼蘇沫那歪歪扭扭的馬尾,也沒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做乖順的樣子。
「我們走吧,你帶路」蘇沫對著她說。
「好好好」婦人將手裡早已打包好的衣服遞了過去,陸琛接過隨手丟進了空間裡。
三人手拉手跟著婦人就走遠了,地上的地女人爬了起來,捂著脖子消失在人群里。
外環蘇沫在昨天就有幸見在車上見過一次,真站在這裡的時候,她還是皺起了眉,這裡的空氣比外面喪屍身上的腐肉還要臭。
骯髒的外環闖進了三個衣著乾淨的人,引起了一陣小轟動,陸琛自帶的強大氣場沒有人敢上去招惹他們。
一側不遠處就是保護著B市基地最外圍的高牆,她抬起頭,內部的牆面上搭著幾十米高的架子,有工人在上面來回穿梭,並且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他們在上面做什麼?」蘇沫問道。
婦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高牆,眼神一暗,有些苦澀的回答:「最頂上是異能者們在築高牆,我們這些人想獲得額外的食物,就得幫他們加固牆面,我兒子就是這樣摔斷了腿」。
蘇沫抿了抿唇,不說話了,現在這世道,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就是連根繩都沒有,她不得不懷疑這也是一種消減弱者的辦法。
隨著入內,周邊的帳篷也越來越多,就像一群人生活在了破爛的垃圾場裡。
「到了到了」婦人在一頂半耷拉還算大的帳篷前停下,拉開帘子轉頭看了他們一眼,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