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末日存活，必先殺聖母
徐薇轉身又望向周聿，冷酷道：「基地已經不復存在，周隊長，那麼你們也沒有繼續義務保護什麼倖存者。從度假酒店冒險到這裡，多謝周隊長和隊員們的相助，我們姐弟就此別過。」
齊一鳴機靈地跟在她的身邊。
周聿開口：「現在天黑很危險，我們先進城等天亮再說，如何？」
徐薇意已決：「放心，我們姐弟比較惜命，我們也不想再次被人當替死鬼。小鳴，我們走。」
「好嘞。」齊一鳴走時，還扭頭衝著小雅淬了一嘴：「晦氣。」
兩人摸著黑，朝著前方走。
這時，小雅蹲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嗚嗚嗚嗚嗚。」
哭聲卻沒一會兒就莫名停止。
石三蹲下來，才發現人已經昏厥過去了。
「隊長，小雅暈了。」他說。
周聿豎起眉頭，餘光卻望向那對姐弟離開的方向。他做出了決定：「你們繼續開車進城，到時候我們在杭城大學匯合。」完全沒有過問小雅的死活。
小天詫異：「隊長？」
周聿垂眸，冷眼盯著倒在石三懷中的女人，深沉道：「如果等匯合那天少了誰的話，石三，我會拿你是問。」
杜柏忙不迭上前：「隊長，讓我跟著你吧。」
金波迎合：「隊長，我也跟你走。」
周聿凝肅著臉：「聽我安排，誰敢違抗，到時候軍法處置。」
說罷，他轉身朝著徐薇姐弟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斟酌後的徐薇覺得馬路沒有山路安全，再加上齊一鳴可以跟植物溝通，所以增加了他們的安全性和方向感。
兩人小心地走在林間，僅靠徐薇手中的一隻軍用手提燈。
「姐，你真看見那女人把自己的夥伴給推開了？」齊一鳴好奇的問。
「嗯。」
「就是我們在停車場的那會兒？」齊一鳴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不少。
「嗯。」
「操！」他忍不住爆出口，「當時我們忙著對付喪屍，她就忙著把夥伴送給喪屍當盤中餐？」
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徐薇不知道，但她明明有機會為夥伴爭取存活的機會，但她卻沒有，反而事後喊救命，足夠虛偽。
再後來她差點害死齊一鳴和阿洋，她對這個女人已經徹底沒了該有的同伴團結的心情。
「跟著這種人一起，她絕對是能活到最後，倒是同行的其他人恐怕就沒那麼好運。像這種人，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所以把眼睛擦亮。能遠離就遠離，現在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徐薇教育他。
「嗯嗯，我知道，難怪姐你堅持要和他們分開。」齊一鳴點頭，把徐薇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可是姐，我剛才發現你對那個周隊長的成見和敵意更大，為什麼？」
徐薇想起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好感。
她說：「他也是親眼看見自己隊員差點被害死，但他卻無動於衷。這是當官的典型的中間人行為，兩邊都不得罪，做出模稜兩可的行為。這種人也必須要遠離，清楚了嗎？」
齊一鳴恍然：「姐，你懂得好多啊。難怪你剛才打人，他全程沒有阻攔的意思。那現在我們離開，他們整支隊伍就會重點保護那個女人吧。」
「應該。」她一邊回應，一邊往前走。
忽然，林間傳來熟悉的沙沙聲音，她頓時停住腳步，全身警惕起來。與齊一鳴肩膀靠著，她問：「你不是說沒有喪屍嗎？」
「對啊，是沒有。」齊一鳴眨眨眼，心想是不是因為異能才開始用，所以會出現偶爾失靈的情況。
徐薇的手提燈往周圍照著，當發現左邊出現的黑影時，她都沒有多想，打算開槍，但被對方直接撲倒，摁住了她懷中的輕機槍。
「是我，別開槍。」
齊一鳴撿起手提燈，蹲在徐薇的右側，拿手提燈照在周聿的臉上，震驚道：「周隊長，怎麼是你！」
徐薇沒能掙扎開，隱忍怒意，喝道：「請讓開！」
周聿歉意道：「抱歉。」
齊一鳴把徐薇扶起來，好奇問道：「周隊長，你怎麼會跟過來？」
「確保你們安全。」他說。
「那你剛才一直都」
周聿點頭。
齊一鳴忍不住問：「那你是不是聽了不少？」
周聿垂眸看向徐薇，坦然道：「嗯，基本都聽見了，所以我要為這位小姐剛才某些觀念做個糾正。」說到這裡，他走到徐薇的面前，眼神認真又從容，娓娓道來：「小雅做出的一些不妥當行為，我沒有及時做出決定，是我失職。我作為軍人，但我沒有隨意決定公民生死的權利。」
這話惹得徐薇想笑。
「我知道你說的話也正確，世界變了，沒人在乎殺人犯不犯法。但我還戴著這個軍徽，那麼就要時時刻刻牢記軍法，所以我手中的槍不能對準公民。但你的確誤會我一點，我本想著等進城後，再跟小雅好好談談。另外我並不知道她還害死了同伴的事。」
頓了下，周聿平靜地看著她，又說：「歡迎你下次能當面跟我說我哪裡做的不對，顧大顧小，孰輕孰重，我不至於分不清。」
「周隊長辛苦了。」徐薇輕飄飄留下這句話，轉身冷漠離開。
這些話對她來說就是天花亂墜。
什麼不能把自己的槍對準公民，那是因為他們根本還沒意識到基地沒了。
等他們知道棲身之地真的沒有的時候，他們又怎麼還會想到自己身上佩戴的軍徽。
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周聿見女人對自己還是有很大成見時，露出幾分無奈。
第一次覺得女人跟二十公里跑步相比，跑步太輕鬆了。
聽了許久的齊一鳴輕拍周聿的肩膀，滿是同情地點頭：「周隊長，我能理解你的苦衷，畢竟你們當兵的的確有很多規章制度。但我也贊同我姐姐的說法，政府什麼的都已經沒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護自己命。知道小說界裡有句話是用在末日的嗎？」
「嗯？」周聿根本就不看小說。
齊一鳴一字一頓道：「小說里的末日世界總結一句話，要想要在末日存活，必先殺聖母。周隊長，你人真不錯，但你千萬別當聖母啊。就算真要救人，那也得擦亮眼睛，救個禍害，真會導致全軍覆沒啊，值得嗎？當然，我不覺得值得，我還會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