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特工，林克記起昨天那個開槍襲擊自己的白人哨兵：「對了，那個米勒怎麼回事？」
畢繡繡面色冷了下來，但不是針對他：「只是一個CIA的外圍黑手套，之前專門從事中南美洲各種顛覆暗殺活動。」
「進赤血黎明只是巧合，但也是他以前的習慣。」
「不過末日後他與上線失去了聯繫，做事也就有點亂來。」
「就這？」林克遺憾地搖頭。
畢繡繡忍不住問到：「你這是嫌他太差勁？」
林克沉吟數息，點頭：「嗯，沒想到干特工也能這麼蠢。」
畢繡繡翻了個白眼：「這些黑手套專幹這種事，幾年下來精神正常的才不正常。而且只要不被當場抓到，就沒人能拿他們怎麼樣，膽子自然就大了。」
頓了頓，她狐疑地瞅著某人：「你該不會以為特工都是電影裡那種吧？」
「對啊，我以前只是個三流小作家而已，只能在電影裡看到特工。」林克很坦然地點頭，心中再補上一句：真特工就見過大侄女你這一個。十多本護照，還化妝得不一樣哎，確實很電影嘛！
當然，他大概也明白其中區別。
餐廳端盤子和世界五百強CEO都是「打工」的，但實際上能一樣麼。
同理，這個米勒只是個派到中南美虐菜的「雜工」，林克的大侄女卻很可能是國內派到美國的精英，此「特工」非彼「特工」。
畢繡繡總覺得某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但又沒辦法問他在想什麼，果斷轉換話題：「不過，通過審問他，我知道了一些情報……」
林克很善解人意地捧哏：「什麼情報？」
畢繡繡：「末日之前，他去過幾個巴拿馬的美軍基地交任務，以及休整，那裡應該有不少好東西。」
林克失望搖頭：「如果是一般的槍械、重武器就算了，美國國內軍事基地里這些東西一樣很多。」
畢繡繡笑了起來：「和平動力的潛艇呢？如果它還可能攜帶有和平彈頭呢？」
林克搖頭的動作瞬間切換成了點頭：「嗯，這個可以有。你有什麼計劃？」
畢繡繡：「聽說巴拿馬那裡越來越亂了，我想「順便」帶一批人回來……」
「多少人？怎麼帶？」林克皺起眉頭。
對於擁有個人背包的人而言，運送物資最簡單，帶人最麻煩。
林克當初為了帶走聯盟成員，還是費了不少力氣的。
畢繡繡：「目前來說五百人左右，我需要他們來平衡數量眾多的本地人。當然，可能的話一兩千人都行。」
林克：「走陸路？」
畢繡繡拉過旁邊一份地圖，在上面指出行進路線：「先走水路，巴拿馬那裡有船，一天一夜就可以抵達西面海邊的布艾納文圖拉，再從那裡坐車，走四百公里就能到波哥大。」
林克點頭：「比走陸路少了一大半的路程，而且西邊這條路線上的人不算太多，麻煩比較少，還可以繞過那個火焰魔巢穴。」
說到這裡，他沉吟起來。
畢繡繡也沒催促他。
這種事考慮幾天都很正常，她只是想先問清林克的態度，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林克卻沒考慮太久。
是否動手已經不是問題，那隻要考慮如何動手，主要是他需不需要動手。
但現在不是當初，林克已經過了自己親自參與每一場大行動的起步階段。
即便目標是美軍的巴拿馬基地，但其實根本就算不上，或者說不配作為他的對手。
這不是傑克遜基地，動手的主力也是赤血黎明，而不是騎士聯盟。
美國或許有人會對付橫跨喬治亞州與佛州的聯盟，卻不太可能有精力跑來哥倫比亞內陸對付一個新興勢力。
畢竟美國國內擁有的現成資源和底蘊，比起混亂不堪的哥倫比亞誘惑力大多了。
眼下這時節，誰費時費力費資源，跑這種鄉下地方大打出手，那才是真傻子。
就像上一世美國跑到阿富汗打了好幾年，最後開心的大概只有美國的軍需供應商了。
而這裡是末日，最值錢的就是軍需。
美國官方基本名存實亡，單獨某一個勢力跑海外開戰純屬腦缺。
理清思路後，林克開口到：「我今天就回去，十天內聯盟南美分部的首批人員會走海路到巴拿馬附近，再與你們取得聯繫，一起行動。」
感受到大侄女微妙的精神波動，他繼續到：「南美分部指揮官是林恩，核心人員在兩百名以內。」
「你或許知道，聯盟招收新成員很嚴格，所以能派出的人不多。南美分部的任務是搜集怪物屍體和某些資源，有赤血黎明在，不需要太大規模。」
這話一出，大侄女的情緒立刻穩定了不少。
林克只是瞥了一眼旁邊喝茶的老畢：老頭，我可算給足你面子了！
當然，他這話透露出的意思也很微妙。
新晉分部領隊林恩肯定要聽大老闆的話，但同樣會聽畢老頭的話。
在不涉及聯盟根本利益的情況下，林恩和南美分部就是畢繡繡的一大助力。
而且畢老頭是個很講原則的人，腦子也不笨。
這種人平時並不討喜，但關鍵時值得信任。
即便畢繡繡是他女兒，也不會無底線支持，更不會傻到讓女兒找林克麻煩。
雖然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畢繡繡還是有點特殊的。
她有一種極其堅定的信念。
有它在，畢繡繡未必不會完成開疆拓土的大業。
至於是當個封疆大吏，還是海外「領主」，這就不關林克的事了。
……
敲定了巴拿馬的事，林克也不再停留，上午就開著小飛機北返，還順路從翁達的那個小型巢穴飛過。
雖然白天不是怪物的活動時間，但他隱隱感覺這個巢穴有點不對勁，似乎過於安靜了。
動用賦能，激活槍械師專用能力致命之眼，雙眼亮起蒙蒙灰白光芒，掃視過整個巢穴地表，發現有零星的神性粒子殘留。
這些神性粒子並非自然逸散的無主之物，而是怪物經過後殘餘的「痕跡」。
沒有偵測類的天賦能力，絕大多數超凡者都不能察覺這些「痕跡」，但林克賦能後的雙眼卻能看到。
它們若有似無，斷斷續續，卻又成片成行，朝北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