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力量體系
莫爾斯優雅得像個仕女，輕輕撫著裙擺坐在簡陋的石質椅子上，雙膝貼在一起靠在一側，雙手放在小腹上，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
說她茶好呢？還是說她品味到了一定的境地，以至於舉手投足之間仿佛都受到過最精緻的訓練一樣。
「……」
莫爾斯她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肖健的詢問。
「……你對信仰連結知道多少？」肖健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個，我了解得並不算多……都是一些道聽途說，但只有接近成神的聖者才能了解得稍微多一點。」
莫爾斯低頭稍微想了一下：「但吾王您已經掌握了神靈的權柄，您還對信仰連結有什麼疑問嗎？」
「距離。」肖健依然回答得很直接，「如果距離得非常遠的話，我還能與信徒建立信仰連結嗎？」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問題的。」莫爾斯依然是在考慮過後才開始回答肖健的問題，「信仰連結是通道途徑的主要根基之一，區區距離怎麼可能削弱這種高等權柄的威能？」
「……」
聽到莫爾斯的回答之後，肖健稍微消化了一會……然後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於精怪的力量體系並不怎麼了解。
與人類那邊草率的強化者、覺醒者的簡單分類不同，精怪陣營的力量好像特別複雜，什麼根基、什麼柱石，還有扭曲、階級之類的一大堆。
「通道……是什麼意思？」肖健也不顧會不會露怯了，簡單直接地追問道。
畢竟現在外敵隱去，整個小院盡在掌握，外加【狙擊重接炮】這種神獸都能輕易轟殺的超強僕從，比起莫爾斯來說，肖健的力量已經變成了單方壓倒式的強……
當力量對比大到一定程度後，肖健已經不太在乎對方發覺自己知識上的缺失了。
畢竟，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嘛。
至於莫爾斯欺騙自己的這種可能性……肖健不是說不在意，而是他本來就不會完全相信莫爾斯所提供的情報。
所有從莫爾斯嘴裡說出來的話，他都會暫記為「待驗證」，等今後有條件了驗證了對錯，才能反過來確定莫爾斯的可靠性。
而即便是參考這些「待驗證」的情報，肖健也會僅止於「參考」。
「……您是人類陣營，不知道這些很正常。」
莫爾斯微微抬頭，看了肖健一眼又趕快重新低下，隨後溫溫柔柔地將她所知道的東西細細道來：
「當我們從迷霧中誕生意識的那一刻起，許多知識就已經烙印在我們腦海中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八條成神之路。」
「而根基，其實指的是成神的根基，也就是這八條成神之路的起點……」
「它們分別是：創造、秩序、知識、階級、命運、死亡、扭曲、通道。」
「八條成神之路以順時針方向排列成一個環……我們絕大多數只能選擇其中一個節點為主要根基，兼顧相鄰的兩條路線的權柄，從而組合出不同的力量。」
「在這個根基之環上，距離越遠的根基之間排斥就越大，而對面的根基則互為對立，基本沒有調和的任何可能。」
「也就是說，殺死對立根基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有相鄰的根基才會互相狩獵。」
「所以，這也是我們能夠有限合作的基礎。」
說到這裡，莫爾斯的聲音漸漸慢了下來，再次抬頭觀察了一下肖健的表情，然後這才繼續說道：
「至於您剛剛提到的信仰連結……雖然我不知道它的具體生效方式是什麼，但毫無疑問的，它是【通道】途徑的根基，絕不會因為區區距離就受到影響。」
「如果真的受到影響，那只能是因為另一個【通道】根基的神靈所造成的影響。」
莫爾斯說完，就再次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簡陋的石椅上等待著。
「……這麼說來，是可以暫時放心了。」肖健消化了半天，總算是將這些精怪側的知識暫時輸入了腦海。
說起來，這些精怪似乎喜歡管特性叫做權柄……
相對而言，張衛東他們這些人類，對於特性的了解就更差了，只了解到擁有特性就會覺醒的程度。
這樣想著，肖健忽然將那張【玷污】特性卡拿了出來，伸手一彈飛進了籠子裡。
「接住。」
莫爾斯伸出兩根手指，輕鬆地夾住了卡牌。
對此，肖健並不驚訝。
畢竟莫爾斯的速度屬性擺在那呢，區區一張卡牌而已，怎麼可能接不住？
那柔弱乖巧的外表只是她的偽裝……真要是放出去，現在的要塞鎮可能還打不過，但其他比較小的碎片可能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這是……一個權柄！？」莫爾斯驚訝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卡牌，然後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肖健。
「你知道它的價值嗎？」肖健問道。
「……當然。」莫爾斯點頭。
「想要嗎？」肖健繼續問道。
「這……」莫爾斯猶豫了一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成為一名誑言者。」
「……什麼意思？」
肖健毫不在意自己的逼格會不會掉，反正不明白就直接問。
「就是……以語言詐騙咳……就是利用一些信息差，使人不知不覺發生誤解的職業。」莫爾斯換了好幾次措辭也沒逃得了一個「騙」字。
「這樣啊……」
肖健想起貢獻了這個特性的那頭黑山羊——難怪它滿嘴強者語，如果真的相信它是強者的話，搞不好真會被它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這個什麼誑言者很弱嗎？」肖健接著問道，他對於這個答案的預期是肯定的，畢竟那頭黑山羊已經給他作出了表率。
但莫爾斯的回答卻讓肖健大吃一驚：「不會，相反，誑言者是公認的最強之一……因為您無法分辨對方究竟是不是誑言者。」
「有時候，他讓你認為他很弱也是另一種的欺騙……很多距離聖者僅一步之遙的強者莫名其妙的敗北身死，背後都有誑言者出手的痕跡。」
莫爾斯又隨口講了兩個疑似的案例，但由於肖健並不知道誰是誰，也對精怪之間的強弱之別不那麼敏感，所以只是聽了個熱鬧。
但一個疑問也就隨之產生了。
「既然誑言者這麼強，為什麼伱不想要這個特……權柄？」肖健奇怪的問道。
「因為誑言者無法得到您的信任。」莫爾斯低頭輕聲說，「一個被發現了的誑言者要麼被打死，要麼就會被疏遠……」
「……畢竟沒人想活在謊言之中。」
說完，莫爾斯雙手將那張卡牌捧起：「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義不容辭。」
「好吧。」肖健上前兩步，從莫爾斯的手中拿回了那張卡牌。
期間莫爾斯一如既往的溫順，仿佛真的已經徹底歸心了一樣。
但還是那個道理。
在這個末日裡，信任是最不應該輕易交給別人的東西。
「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重新卡化了。」
肖健的聲音冷漠而堅定，仿佛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他的話音一落，仿佛空氣都瞬間凝固起來。
莫爾斯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在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逝。
然而肖健卻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模樣。
莫爾斯眼中淚光點點，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傷，仿佛有無法言喻的痛苦……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渾身都是戲。
然而肖健卻沒有對她的眼神作出任何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行動。
肖健的不近人情，似乎讓莫爾斯徹底死了心。
「是的，吾王。」
莫爾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沒有表現出上次的猶豫和掙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化為一張卡牌，消失在空氣中。
「嘭……」
隨著一聲輕響，莫爾斯的角色卡掉在了地上。
肖健上前一步，將它撿了起來。他看著手中的角色卡，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諷般的微笑。
他早就知道，莫爾斯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軟弱可欺。
她的內心充滿了力量和反抗的意志，只不過在絕對的武力壓迫之下，她不得不選擇了屈服。
肖健剛才一直都盯著她的眼睛，終於在她卡化前的一剎那捕捉到了一絲狠厲。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能夠狠心挖下自己一塊肉丟給奧力特奧的人，一個能夠狠下心來拋棄自己的所有特性，只為求活之人，絕對不會屈服得如此簡單。
莫爾斯從沒有真正的放棄抵抗。
她只是在等待機會，一個能夠反擊或是逃離的機會。
然而，肖健的小院就是她無法逾越的囚籠。
虎視眈眈的【狙擊重接炮】隨時都會將她融化。
就連她自己也知道，肖健不會給她這個機會……所以，她才會乖乖地重新卡化。
所以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可信的。
就連剛剛被捕獲的野生動物都非常有攻擊性，又何況是一個曾經將人類視為食物的「神明」呢？
肖健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從不會掉以輕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