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啟發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酒窖舒了一口氣。隨著這些人身上多了一條連變異獸都掙脫不開的繩子後他們就都老實了。辰沐雲也借著這一槍發泄了不少邪火,他也漸漸地平靜下來。又走出防盜門看了看外面的隊員。安排了一下倒班兒,讓他們也休息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嗡嗡」聲好像小了一些。辰沐雲叫上羅啟發走到門口撤去火焰待鐵板涼下來之後悄悄地走出來酒窖。
不同於酒窖里的悶熱,外面涼爽的空氣立即讓辰沐雲心情大好。望了望滿是星辰的天空已經沒了蟑螂的蹤跡。辰沐雲沒有立即返回叫上眾人離開,而是又在這周圍走了幾圈仔細看了看在確定了沒有蟑螂了之後才放下心來回到酒窖里。
眾人帶著那些被綁了的村民,這次也沒徵得他們同意直接將他們押到了車上準備返程回山莊,當然他們也有反抗,但是卻被辰沐雲堵住嘴巴扔到了車上就拉走了。
辰沐雲他們還好沒有躲在車裡,這些蟑螂也就沒有破壞車子。他也看到了村子周圍種著他們所熟悉的一種變異植物,這植物不是麥子,它的種子是長在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上的,圓球上密密麻麻卻都是種子,四周則長著尖刺。
雖然長得怪異但是卻和麥子一樣能夠採集種子當做麵粉食用。這也就是他們能夠在此生活的依仗吧。
車上,那些村民自然是憤怒的,但也是恐懼的,他們不知道這些人要將他們帶到哪裡去,不知道他們會遭到什麼待遇。由於是在夜晚行車,所以速度沒有白天那麼快,大家在酒窖里躲了快一天了也是餓了一天。
回到車上立即拿出來食物吃了起來,辰沐雲怕餓到村民中的小孩子於是命人去給他們鬆開,但是想了想也不能一直綁著他們,於是他有親自出馬,來到了他們的車廂里。
辰沐雲打量著這些人看他的目光,有的驚恐害怕,有的憤恨惱怒。他冷笑了一聲。
「我本不想這樣做,誰叫你們不聽話,越是關鍵時刻就越是有人想要跳出來鬧事,闖禍。我不怪你們,人都這樣,自己心裡害怕不安就要想法設法的想要在別人身上找到虛假的安全感……」
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分析了當時的狀況,說了他們的過錯。
辰沐雲一番話說下去有的人羞愧的低下了頭,有的則還是一臉的憤恨和不屑。這些人的表現辰沐雲都一一記下。隨後帶來了食物,將那些表現的不是很差的人鬆綁給飯,而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人則繼續待在那裡瞪吧。就讓他們瞪眼睛吧,反正不給你飯吃。
辰沐雲做完之後就走了,量他們也不敢做出跳車逃跑的事情。
自她走後就有人湊到了一起交談。
「村長,怎麼辦啊?」
大家都圍在那個給辰沐雲指出酒窖位置的老人身邊向他求救。老人也很是為難,他尚且在人家的手心裡又怎麼能救得了別人呢?
「那個,大家不要慌亂,酒窖里的事情,確實是咱們有錯在先。我看這個長官吶,也不像是壞人,沒準兒他會把咱們帶到個安全的地方呢。」
此話一處立即就引來了不一樣的聲音。
「村長,話可不能隨便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就能看得出他們不是壞人,還有就算是他是好人,難保他的上司不想著將我們抓回去當奴隸使喚。」
「好,那你說,我們怎麼辦,現在你來說!」
老村長見到這人就來氣,本來他也有一股火氣鬱積在心裡,明明自己沒有動手,卻被人連累這綁了起來抓走了。現在被人求自己出個注意,結果剛說完就遭到冷嘲熱諷。他怎能不氣?
老人顫抖著雙手指著那個陰陽怪氣的人罵了起來,完全不顧他村長的形象。
「小郭子,你平時在村裡面就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我全看在你爸的面子上給你把事情壓下去能私了就私了,你呢?何時尊重過我這個長輩!今天在酒窖里他們看不清鬧事兒的人是誰,我聽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你我們會鬧得這樣嗎?
你若是和人家硬氣到底我還瞧得起你幾眼,你呢?剛剛人家進來的時候,你看看你那慫樣子,尿都快出來了吧!」
那年輕人被他這麼一罵,自然羞愧的臉紅。這時周圍的其他村民也都皺著眉指著他嘀咕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對他怒目而視,好像就是他讓他們被人家抓走了一樣。
他一看事情不好,立即狡辯就是卻死不認錯,反倒是惱羞成怒指著老頭的鼻子「怎麼能怪我,你可不要誣賴好人。你說聽見就聽見了。我們現在這樣子能怪我們?要不是他們把那東西引過來,我們能變成這樣嗎?」
說著他還走進了老頭,面容兇狠和老頭對峙起來。
那老大爺也是一身的彪悍氣勢,見他走過來不怕反倒來了勁頭,腦袋一橫大罵到「你還想打我不成!?可長了本事了,是嗎!?」
那人被他這麼一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末世之前,他縱然犯了錯也由不得他教訓!
「我就打你了怎麼招!」
眾人看他動手都心生不忍和氣憤,但卻無一人上前阻止。那老頭也沒想到他會動手嚇了一跳但卻依然挺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啪」
無賴青年的手沒有落到老頭身上,而是別一個頭髮糟亂無比,滿臉灰垢的男人抓在了手裡。男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狗子。」
這男人口裡還塞著布團,他是剛剛對辰沐雲怒目而視的那一夥里的,所以沒有被鬆綁,現在不知道怎麼的自己掙脫開來。
「不准你打他,你打他,我就打你!」
那無賴被一個小乞丐給制服心裡很是不舒服覺得丟了面子於是另一隻手甩了上來想要給他一耳光,而那狗子卻不躲不閃「啪」地一聲接了一耳光。
「狗子!」
老村長看到這傻孩子不躲不閃的心疼的大喊了一聲。
「你個傻子還不放手!」
那無賴也是蒙了,沒想到他竟然不還手。
「你打我,我不能打你,我媽不讓我打人。我可以放手,但是你,不你能打村長。」
這村長一時間竟然感動的紅了眼睛。這狗子以前是個品學兼友的好孩子,但是苦命的是在他在外地念高中的時候,父親出事故走了,他因此變得有些自暴自棄,在學校里早戀交的女朋友又被人撬了去,他就和人打了一架,結果被開會批評並且開除。
她母親本就是農民一個也沒有什麼勢力也沒有錢,跪下求了校長也沒有用,最終他還是回家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於是這個少年開始變得不愛說話精神也出了問題。經常的看到他坐在圍牆上念叨著別人聽不見的話,時而還會拿刀出來揚言砍了誰誰誰。
村里人決定將他送到精神病院結果還沒實施就來了外星人。他的母親也在這場災難中走了。而後他變得更加的痴傻,不再瘋瘋癲癲,只是呆呆傻傻的。村長心善於心不忍就天天給他點飯吃。
他現在的此番作為也算是出自本心的一種報恩行為吧。
「你個傻子,給我放手!」
那無賴青年不顧車子的顛簸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著傻子的腦袋,傻子卻只用手抵擋也不還手,還念叨著「你答應不打村長。」
眾人看不下去想要出手阻止但卻又不想惹事兒上身,這無賴出了名的潑皮,誰也不願因為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傻子招惹這樣的人。他們會在背後喋喋不休的咒罵聲討著無賴,卻不會在當場挺身而出,這就是「大多數」人們目前的現狀。
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們倡導雷鋒精神,卻也總跳不出柴米油鹽的束縛。
「狗子!還手!你換手啊!」
那村長當然不忍心看他挨打,但是他一個身體都快散架了的老人家又不能直接上去和無賴拼架於是只能讓他還手。可是那狗子卻依然傻笑著「媽說了,不讓打人,打人,開除……」
狗子真誠的笑臉就如同三月的陽光但卻讓人看著就心疼。那無賴些許是打累了,但卻依然掙脫不開傻子的手,於是無奈只能氣喘吁吁地說「你鬆手,我不打村長。」
那傻子也是真傻,聽他說不打就真放了手。那無賴一覺得手上沒了力氣,趕快抽回手,甩了甩被他捏的紫紅的手腕。突然的他臉面一擰,兇狠狠地抬起腳「咚」地一聲踢到了老村長的肚子上。
「還敢讓他還手打我。老不死的。」
老村長被他一踢立即趴到了車廂上,哪還有力氣爬起來,只趴在那裡哎呦哎呦的叫著。
「你,你說話不算數!」
狗子看到村長被他踢倒笑容瞬間凝固,瞪大了眼睛質問他。
「我就說話不算數怎麼了!」
狗子憤怒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直接提了起來。
「你打村長,我殺了你!」
狗子憤怒的大喊同時手上也加大了力氣,眾人驚恐的看著好像變了一個人的狗子只聽得他手中「咔吧」一聲,那無賴竟然放棄了掙扎四肢無力的垂落朝地。
「死,,死了~」
周圍有人不知是誰顫抖著說了一句。大家都面露恐懼地看著那狗子隨手一扔就要將那人隔著車門扔出車外一樣。但是就在這時運輸車的車門突然打開了,那屍體被一人抓在了手裡扔到了腳下。
「你叫什麼?」
來人正是辰沐雲,他們這麼吵鬧怎麼可能不被發現,但是辰沐雲卻告訴那些隊員不要來管,自己則把這車廂在外面聽了許久。
他對這個傢伙有點印象當時控制住他的時候就費了好大的力氣。他又看了眼那被他崩碎的鋼繩。這東西可是連紫猿都掙脫不開的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一名力量型強化者,而且不止二級。他應該是辰沐雲看到過的最強的人類了。甚至他感覺自己變了身也不一定擒得住想要反抗的他。
「我叫狗子。他們都這麼叫。你是誰!?你也想打村長嗎?你還不給我飯吃。」
辰沐雲雖然知道他的危險性,但是卻依然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那你為什麼瞪著我?你瞪著我,我就不給你飯吃。」
狗子對他充滿了敵意,倒不是他有了正常的思維,那是一種動物的本能,對於危險事物的預警。他現在雖然心性缺失但卻更加的適應這場變異帶來的好處。換句話說沒有人類心智的他更像是野獸……
「你,你綁了村長。我就瞪你。」
辰沐雲又笑著說到「那,我給了村長飯吃,怎麼算?」
「什麼是算?」
辰沐雲一拍額頭不和他廢話「我能看看村長嗎?他很痛苦,我會治病。」
那狗子猶豫了許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村長痛苦的表情下不了決定。
「狗子。讓他過來。」
村長掙扎的說到。
辰沐雲在狗子緊緊的注視下走到了村長身邊。他哪裡會看什麼病,不過是看那無賴虛浮的樣子踢一腳也沒什麼力道,這老人家估計就是年紀大了,受到點震盪就要緩上好一陣子。
「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今天倒是要謝謝你帶我們去酒窖。」
村長在他的幫助下坐起來靠在車廂上。
「放心吧,我不會害你們的,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不做壞事認真工作我絕對不會亂殺人。」辰沐雲是怕今天的表現太過暴躁讓他們對未知的前路產生恐懼。所以前來解釋一番,又說了一遍那充滿誘惑的話語。
這群人聽後,將信將疑,但是卻沒有退路可選,也就在心裡催眠自己他說的是真的,我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村長,這個狗子的事情能不能和我說說啊。」
辰沐雲認為大多數的心智不健全之人差不多都有一段黑暗歷史,只有了解了……才方便控制,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