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愷與王忠宇商談後,輿論以及事件進展的速度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快,
僅僅是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
這場頭顱投名狀的風波,便席捲了整個聚集地,
現在這則消息別說是那些公會勢力之道,甚至連在家的一些小孩子,都清楚其中的危害性,
此刻正當白天,按道理講各種商販以及購買物品的商鋪,應該會正常營業,
可今天卻門庭羅雀,根本看不到有多少人出現在大街上,
當然裁決者安保團隊依舊和往常一樣,
分為幾個小隊,在各自巡邏著屬於他們職責範圍內的區域,
不過能夠看得出來,和往日無比輕鬆愜意的姿態對比,他們今日明顯要凝重了許多。
甚至防衛的視線經常會盯著一些陰暗的角落,
生怕在這些黑暗夾角中會突然衝出一個瘋子,用刀砍掉他們的腦袋,
一時間人人自危,不管你是有編制的也好,還是遊走的散人也罷,
反正大家都只是需要一顆向上人頭來做擔保而已,
至於調查者團隊,倒是顯得遊刃有餘,
畢竟這種類似於小兒科般的威脅,在他們眼裡翻不起太大的波浪,
別說是要殺他們了,就算是當面出現在他們面前又如何了,
他們長年就在一線生死之間遊走,已經看淡了生死之間的這道界限,
自然而然也沒有太多的宵小之徒,敢去打調查者團隊的主意,
所有的壓力都積壓在了普通的群眾之間,一時間怨聲載道,口誅筆伐,
大部分的負面情緒,都是宣洩在調查者團隊的上面,
甚至有些膽子大的居民,偷偷摸摸拿一些臭雞蛋和紅油漆,
在調查者團隊的外側邊緣範圍內,寫著一些觸目驚心的話語。
原本口碑極好的調查者團隊,基本上是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討伐的對象,
因為他們沒有看見調查者團隊,對此次事件有任何的表態,
所有人都在猜測,王衛忠死後調查者團隊徹底地垮台了,
他們所謂的那些精神信仰,就和狗屁一樣,分文不值,
他們本質上和裁決者安保團隊是一丘之貉,
當然對此裁決者安保團隊置之不理,但還是有一些隊長在外面散播的風言風語,
說哪怕面臨威脅時,你們經常會瞧不起裁決者安保團隊,
可你看看今天,所有人都岌岌可危的時候,
我們這些被你們說是吃白乾飯的傢伙,還不是在大街巡邏保衛你們的安全。
一時間,原本口碑爛到極致的裁決者安保團隊,
突然好像變了一個模樣,成為了大家口中的保護者,
人性變化的太快,讓人難以琢磨的透,甚至能夠感覺到暗暗的心酸,
調查著團隊的這些梯隊成員們,不管是正式的成員也好,
還是預備序列的成員也罷,
這兩天的情緒,一直都是處於極端的壓抑狀態,
原本的他們加入調查者團隊,雖然被人嘲笑腦子不太靈光,
是主動去送死,可那個時候嘲笑歸嘲笑,
但是那些人心中和眼裡的羨慕嫉妒,還是能夠被他們看在眼裡的,
可現在呢,當真是成了過街老鼠了,最讓他們感覺到憋屈的是王忠宇,
這個一向雷厲風行,讓外面聞風喪膽的大閻王,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依舊讓他們按部就班的訓練,甚至連一些外出的任務都徹底停掉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大閻王究竟在想些什麼,
秉承著王老遺留下來的精神信仰,他們並沒有出現所謂的動搖,只是在心中疑惑,
可如果按照這種進度持續發展下去,興許幾個月內就會出現信仰崩塌的情況,
對於這一點,王忠宇十分的清楚了解,
在一團糟糕如同爛麻的局面中,唯一能夠讓王忠宇感覺到些許慰藉的是這些隊長,
不管是哪個梯隊的,都在這一時間站在了他的身後,
對他表示了無二的忠誠與支持。
看著毫無生氣的辦公室,王中宇的氣焰有些頹廢了,
他那拔刀必定斬斷一切的氣勢,好像遭遇到了阻攔。
他眼神中的頹靡,讓他像是成長了許多,
甚至在他的眼睛中,還出現了一抹不曾看見的滄桑,
他緩緩的嘆息了一口氣,這悠久的嘆息迴蕩在這空曠的房間內,
似乎在此刻他的身邊,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王忠宇知道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他是親自去給王老收屍的,
現在屍體還停靠在停屍房內,連同葬禮都還沒舉辦,
只有將這件事情處理完美,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給王老送終了,
如果這件事情搞砸了,調查者團隊毀在了自己的手裡,
那種罪過王忠宇真的不敢去想像,
外面擊掌的壓力終於爆發了,
很多窮凶極惡之徒,居然在光天白日之下拿刀衝進了普通的居民樓里,開始大肆的屠殺,
這些癲狂的散人們,
平日裡就被這些普通的居民和工會勢力打壓,排擠,遭受夠了白眼。
他們不想再過曾經的苦日子了,
他們只是想要殺戮掉同類,以此來換取那頭顱投名狀,
只要進入到彼岸花殺手組織當中,他們覺得以後的路就算是鋪平了,
不知道他們為何有這種錯覺,
就好像是把最後一根稻草,全部丟到了黑市中的報名狀上。
而一直宣揚自己本性並不壞的裁決者軍團,
在此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收拾這一大堆的兇殺案現場,抓捕這些四處逃竄的散人,
一些剛剛加入到隊伍當中的新人,看到如此血腥衝擊的一幕幕,都蹲在原地瘋狂的乾嘔著,
一天時間,每一個區域基本上都會出現7-8起殺戮事件,
每一個現場的受害者頭顱,都是被硬生生割下來的,
場地之間噴灑的血液,以及被肢解的碎片屍體,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很難想像,這是同類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所謂的規則制度在這一刻好像出現了崩塌的苗頭,
大批量的群眾居然自覺的組織起來,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團體,
就好像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曾經末日剛剛爆發初期的模樣,
大家都不相信身邊的人,大家都覺得身邊的人會在背後捅刀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樣的理念又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重新復甦,
至於調查者團隊什麼的,已經被他們放在了心底,
現在他們也沒有心情去顧及所謂的正義,又或者是腐朽。
「亂套了,亂套了,終於陷入到了動盪之間,
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果然那位大人的眼光獨到,
他的手段果真是無懈可擊,也對呀,本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
對於這些人的根性,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只需要輕輕的在後面推動一些事情,就足以讓原本有的秩序徹底打亂,
最後再出來收尾,那這些東西又會重新回歸到他的手中,
所有的力量都會被他一人掌控,到時候我們依舊是背後最大的黑暗集體。」
昏暗房間內的蟒蛇臉上,流露出了癲狂的模樣,
他的眼球好似下一瞬間,要從他的眼眶凹出來一般,
他嘴角還能夠看到些許唾液的光澤,他手舞足蹈就像個活生生的瘋子一樣,
哪怕和他經常接觸的毒蟲,
看到蟒蛇這幅陌生的樣子,也不驚得心中一陣膽寒。
他生怕這種狀態下的蟒蛇分不清隊友,直接把他殺死在這房間,
毒蟲沙啞的聲音,迴蕩在這小小的房間之內。
「確實那位大人的手段,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只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快點收尾,到時候我們就能夠恢復到以前的境界!」
蟒蛇的臉上,瞬間閃露出一瞬間的不悅,
他的眼光晦暗不明,像是一條毒蛇般在黑暗呲牙咧嘴,
冰冷的毒牙好似已經在口腔內展露鋒芒。
「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們應當做的,如果沒有那位大人的栽培,
我們又何德何能,能夠擁有今天這個地位和境界,
就算是計劃不成功又怎麼樣,我們依舊是大人手下的一條狗,
如果讓我覺得你這條狗已經不忠心了,別怪我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毒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絕望感,
甚至在他的眼底深處好像有了一絲後悔,但已經於事無補了,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在悄無聲息之間,他輕輕的攥緊了拳頭,
如果當初還有第二條選擇,他絕對不會走到這條路上的,
可沒辦法,他殺了太多的人,
他背負的罪孽太多,根本沒有人可以接納他,
他只能在這種臭水溝裡面,和這些人一起吞噬骯髒之物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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