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火中的身影

  咸城第二人民醫院占地面積很大，門口很開闊。

  為了避開天上逡巡的翼獸，李尋在醫院前的路口邊耽擱了幾分鐘時間，這個路口正對著國貿大廈，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它們的視線內，儘管他速度極快，但仍招來了四五隻翼獸。

  好在他和大橘都及時進入了醫院門診樓, 失去目標的翼獸在發泄一通後返回了國貿大廈。

  門診一樓寬大的大廳里聚集了一大群喪屍，沒和它們做過多糾纏，李尋直接從一邊的電梯翻身上了二樓，衝過西側的走廊從樓梯間的窗戶離開，順利摸到了後面的病房樓。

  3號病房樓在門診樓西側，更靠近國貿大廈一些，這裡只有一樓大門兩側的電梯廳里有幾十隻喪屍，樓梯間和走廊都很空曠。

  六樓一整層都是創傷骨科病區，分為東西兩區, 裡面大大小小上百間病房裡全是喪屍。

  李尋找遍了整層樓，在醫生辦公室等幾個地方找到了所有穿著白大褂戴著胸牌的男性醫生喪屍，並沒發現胡躍，也沒找到倖存者。

  李尋想了想，索性每層樓都查看了一番，他的辦法簡單粗暴，直接在病房走廊里大聲喊人，邊走邊喊，從樓層這頭走到另一頭。

  途中幹掉了幾十個喪屍，直到走完最上面的十二樓也沒有人應聲，反倒是引來了兩個進化喪屍, 獻祭後得到了兩個基因轉換模型。

  像醫院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 肯定有倖存者，如果在末世之初沒有逃走而是躲起來的話, 他們很可能還在醫院裡的某處躲著。

  病房樓周圍的停車場上混亂的情況表明這裡曾有極獸出沒，而且這裡就在國貿大廈頂上的那些翼獸的眼皮子底下, 可能有人會想辦法逃走, 但肯定也有人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往外逃。

  李尋又從樓頂往下找，終於在三樓的設備層得到了回應。

  有四個人躲在這裡，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和兩個穿病號服的病人。

  他們說原本這裡有九個人，樓里的人都變成喪屍後，他們見病房裡全是喪屍，不敢呆在裡面，就全都跑到了沒有人的設備層。

  曾有五個人試著逃出去，但他們親眼看到其中三個被極獸和喪屍吃掉了，另外兩個人不知道下場如何，剩下的這四人都不敢再嘗試，只能繼續躲在這裡。

  李尋問他們知不知道骨科病區的醫生胡躍，四個人居然都知道，特別是女護士，她就在骨科，是胡躍和程玉的同事。

  她說胡躍在這裡呆了幾天後，於四天前冒險逃出去了，他們看到他消失在門診樓的一邊，不知道有沒有被極獸和喪屍發現, 而且也沒看到程玉過來。

  李尋聽了心頭一松, 沒發現被殺死就是好消息, 也許他已經逃出去了，可能程玉已經找到了他。

  和四個人說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建議他們還是找機會逃出去，畢竟物資越來越難以獲得，從病房樓出來後，李尋和大橘繞過中環國際，直奔遠景大廈。

  遠景基地那邊應該會有程玉的消息。

  ……

  遠景大廈八樓的辦公室里，趙學明見丁晚亭進了裡屋，悄悄湊到阿飛身邊耳語了幾句。

  「真的？」阿飛聽了眼睛一亮，低聲問道。

  「我哪敢騙飛哥，一會兒你見見就知道了，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又年輕又水靈。」

  「嗯，老趙，你還挺有心，我看好你。」

  「謝謝飛哥抬舉。」

  丁晚亭從裡屋出來，來到兩人面前，對趙學明道：「學明，這次你做得很不錯，事情成了，少不了你一份。」

  趙學明大喜：「謝謝老闆，謝謝飛哥。」

  「好，你出去先把那三個人叫進來，然後去七樓告訴那幫人，讓他們別亂說話，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老闆放心，這裡肯定沒有人見過程玉。」

  「不錯，去吧。」

  趙學明喜滋滋地走了。

  老范三人迎著極光走進屋裡。

  阿飛看到沈依晴時眼光大亮，臉上笑容更盛。

  丁晚亭笑呵呵地迎上去，主動伸出了手：「我是丁晚亭，剛才學明說來了三位一看就很厲害的人物，還有一位進化者，把我給高興壞了，歡迎啊。」

  老范連忙伸手一握，也笑道：「丁總，您這太客氣了，您才是厲害人物，一看這基地選的位置就知道。」

  「呵呵，這我可就不謙虛了，我這裡還真是得天獨厚，安全方便，物資不缺，呆在極光里又能加速進化，這個你們知道吧？」

  「知道，聽趙先生說了。」

  「那好，凡是加入的進化者都可以二十四小時呆在極光里，保證十天之內就會進化到下一階，哪位是進化者啊？」

  一邊的程璽道：「我是。」

  「哦，這麼年輕啊，聽說你的能力是偽裝？」

  「嗯。」程璽點點頭。

  「這能力用於偵察簡直……，其他能力沒法比啊，怎麼樣？有沒有想法？」丁晚亭看著程璽道。

  「丁總這裡的條件很吸引人，但我們想先跟基地里的人打聽一下我姐的消息再決定，你看行嗎？」

  丁晚亭爽朗一笑，很乾脆地點頭：「沒問題，我這裡人多，相信一定會有好消息，我讓阿飛陪你們去。」

  他轉頭看了阿飛一眼，接著道：「這是我兄弟阿飛，一直由他負責基地運轉，有他在保管沒問題。」

  「謝謝丁總。」

  老范三人跟著阿飛出了房間，丁晚亭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

  程玉在被要求跟著眼前的男人走時，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平時也有鍛鍊，還學過一段時間跆拳道，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

  面對這個強壯的男人，而且聽幾個看守的人閒聊過，他八成還是一個進化者，為了避免受到傷害，她沒有試圖反抗，而是選擇了配合，保持身體狀態對她接下來的計劃很重要。

  當她被押送到這裡時，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程玉來遠景基地是為了找他男朋友胡躍，本來末世到來時她一直躲在家裡，父母都變成了喪屍，弟弟又遠在魔都，一個人在家的她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好不容易適應了末世，卻沒想到翼獸一把火把家也給燒了，幸虧她見機得快，及時跑到了地下車庫才躲過一劫。

  被逼離開小區後，她選擇去醫院找男朋友，末日當天他們通過電話，但第二天斷電後就沒了消息，她覺得他還在醫院。

  一路小心翼翼地跑到中環國際購物中心附近時，卻意外遇上了一個醫院裡的護士。

  那個護士叫孫萌，和她一批進的醫院，在十二樓的神經內科。

  孫萌加入了一個基地，當時她們二十幾個人正跟著幾個進化者在南邊一個批發部搬運物資，她跟她說胡躍也在遠景基地。

  程玉當然跟著她去了基地。

  但進入基地不久，她就發現這是一個強盜窩。

  她無意中從兩個守衛那裡聽到，胡躍在她去的前一天晚上被送去了國貿大廈，一去不回。

  而基地由一個叫丁晚亭的人把持著，雖然打出的口號是管吃管喝，但那只是針對進化者，普通人要想獲得同樣的待遇只有一個辦法，去國貿大廈三十六樓偷桔子。

  但那裡有翼獸，而且不止一隻。

  她悄悄問過孫萌，她竟對此一無所知，而當天晚上她們就知道了，丁晚亭手下的頭號進化者阿飛逼迫新來的人抽籤去偷桔子，很不幸程玉抽中了。

  然後她就被押送到了國貿大廈二樓的一家西餐廳，看到了道貌岸然的丁晚舟。

  可惜她為了避免麻煩故意弄髒臉頰的心思被他發現，看到身邊另一個女孩被拉走後，她就下了決心，寧死也不會讓人糟蹋了自己。

  這是一個裝修低調奢華很有特色的包間，四面牆壁上貼著壁畫，正對著門的牆上做了一扇假窗，卡座式的沙發很長，每邊可以坐下四個人，中間的實木餐桌很上檔次。

  上方有一個吊燈，但現在被兩個野營燈代替用作照明，沙發上有七八個抱枕，餐桌上有一個陶瓷花瓶，裡面插著盛開的假花，除此之外只有一盒牙籤。

  沒有在桌子上發現餐刀和餐叉，程玉有些失望。

  她拿了幾根牙籤放進口袋，又在兩側的沙發靠背上放了幾根，蜷縮在沙發最裡面，靜靜等待著命運地到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包間的門開了，那個丁晚舟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程玉的心揪了起來。

  丁晚舟緊緊盯著程玉，一點也不遮掩眼中的欲望，越看越滿意，這是幾天來他最看得上眼的一個。

  眼前這個女人和化著濃妝的夏紫芸不同，夏紫芸為了活命可以放開一切，什麼都會做，實話實說，他很享受她的主動，這兩天很迷戀她。

  但有時候太刻意會讓他覺得沒意思，需要這個叫程玉的女人來調劑一下，從她刻意不把臉擦乾淨，就知道她是一個比較保守的女人，帶點反抗和掙扎會讓他感覺更刺激，他管這叫情趣。

  丁晚舟見她帶著一絲慌亂和緊張的神色，忽然笑了，吃飽喝足有了力氣後，可有得玩了。

  ……

  阿飛領著老范三人來到七樓，這一層之前是兩個規模算是比較大的網絡公司，各自占了東區和西區，現在是普通倖存者的住處。

  西區有兩個大廳，裡面都用辦公桌拼湊起來三列當作床鋪，上面鋪了一層木板並鋪了被褥，每列能睡三十幾個人。

  男的住北邊的廳，女的住南邊的廳，他們先來到了北廳。

  廳里點了十幾個大蜡罐用於照明，光線還算好，所有窗戶都被封住了，也不怕透光，只是氣氛有些壓抑，像西方的教堂。

  裡面人不多，大概有三十幾個，年青人居多，只有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幾乎都在簡陋的床上躺著。

  阿飛對老范三人道：「基地一共兩百多人，大部分都在遠景大廈這邊，小部分在對面的國貿大廈，這裡一共住了一百二十二個人，其他人有的站崗，有的跟著進化者搜集物資去了，剩下的都在這裡，你們可以先問問他們。」

  「好的，謝謝。」老范道。

  聽到有人進來後，有幾個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立刻慌慌張張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喊道：「飛哥。」

  剩下的人也紛紛下了床，站在床邊，像接受檢閱的士兵。

  阿飛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這三位朋友過來找個人，一會兒大家都看看有沒有見過，仔細看，好好想，別漏下什麼線索。」

  三十幾人都集中過來，自覺排成了一隊。

  程璽走上前來，掏出手機找到他姐的照片，一邊拿到每個人面前，一邊說道：「這是我姐，她叫程玉，麻煩大家看看有沒有見過。」

  阿飛、老范和沈依晴在旁邊等著。

  所有人看完後都表示沒見過，程璽有些失望。

  阿飛又帶他們去了南邊的大廳，這裡人多一些，有五十多個女人。

  大家排好隊後，程璽再次拿著手機讓她們辨認，見都是一群女人，沈依晴也跟在程璽身邊，幫著問道：「麻煩大家仔細想想，她叫程玉，是第二人民醫院的護士，在骨科病房，男朋友叫胡躍，是第二人民醫院的大夫。」

  眼看就要到隊伍末尾，大家都還是搖頭，程璽的心沉了下去。

  最後一個身材略胖、個子不高的女人也搖了搖頭，程璽失望地關了屏幕，往回走去。

  沈依晴也同樣失望，正要轉身，卻見略胖的女人微微往後縮了縮頭，一個勁地沖她使眼色。

  沈依晴心中一動，傳遞能力發動，在她腦海中說道：「你不要說話，也不要有任何動作，我說的話其他人聽不到，你一會兒跟在我們後面出門，然後去廁所，我去找你。」

  略胖的女人聽到沈依晴的聲音時差點驚得叫出聲來，想到等待她的下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臉色一片煞白，直到聽完沈依晴的話後才鬆了口氣。

  沈依晴借著轉身的機會給了她一個眼色，不動聲色地跟在程璽身後走了。

  阿飛對著一群女人道：「如果有誰想起什麼，就來找我，好了，都散了吧。」

  一群女人默默地散開。

  他又對程璽道：「別著急，還有一些人沒回來，等他們回來了你再問問，說不定有見過的。」

  程璽勉強一笑道：「好，謝謝飛哥。」

  「那走吧，先去老闆辦公室坐坐，喝杯茶，好好聊聊。」阿飛在前，帶著他們出了大廳。

  走在最後的沈依晴見那個女人果然跟在他們身後出了門，進了不遠的廁所，她急忙道：「那個，飛哥，能等我一下嗎？我肚子有點疼，想去洗手間。」

  阿飛見她臉色微紅，一臉尷尬的樣子，笑道：「沒事，洗手間就在那邊，我們等你。」

  沈依晴急急忙忙轉身走了，程璽和老范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沈依晴剛進洗手間，就見那個女人正半掩著門等著，她急忙進去關上了門。

  女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附在沈依晴耳邊道：「我叫孫萌，是程玉的同事。」

  沈依晴心裡一驚，只聽她繼續道：「程玉昨天被他們帶去了國貿大廈，逼她去三十六樓的香雪海酒店偷一棵桔子樹，那裡有很多怪獸。」

  「這裡是強盜窩，他們已經逼死了好幾個人，胡躍也是這麼死的，你們來之前有個進化者警告我們，不要和你們說。」

  沈依晴的心沉到了谷底，昨天就去了，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問道：「你知不知道程玉有沒有被逼著去三十六樓？」

  孫萌道：「我今天早上聽飛哥身邊的一個跟班說，昨晚有三個男人被逼著去了三十六樓。」

  沈依晴急忙問道：「他們在國貿大廈幾樓。」

  「好像是二樓的一個西餐廳。」

  「有幾個人？」

  「不清楚，可能十幾個人吧，有好幾個進化者。」

  「一會兒找個地方藏好。」沈依晴說了一句，不等孫萌反應過來，立刻出了洗手間。

  她必須馬上告訴程璽，讓他去救人，就算程玉今天早上還沒事，但他們一來就壞事了，而他們已經來了二十多分鐘。

  阿飛見她回來，笑道：「走吧。」

  老范看了沈依晴一眼，率先跟了上去。

  沈依晴悄悄把黃金X1拿出來，塞給程璽，同時在他和老范腦海中道：「程玉在國貿大廈二樓的西餐廳里，去晚了有生命危險，我和大叔在這裡拖住他們，你趕緊去。」

  這時四人剛來到樓梯口，老范和程璽聽了身子同時一震。

  老范二話不說，掄起手裡的銅棍一下敲在阿飛的腦袋上，他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程璽抓緊手裡的X1，拼命往樓下衝去。

  老范和沈依晴也往樓下跑去，老范邊跑邊掏出對講機，低聲喊道：「老闆，程玉在國貿大廈二樓的一個西餐里有危險，程璽剛剛過去，我們在遠景大廈拖住其他人，你趕緊去國貿吧。」

  「收到。」剛剛走到中環國際南側的李尋聽到後，立刻取下獵弓，沿河往西衝去。

  ……

  程玉看到丁晚舟把桌上的花瓶拿走，放到了一邊的地上，心裡大驚，這是要用強，又怕她拿起花瓶砸人，提前防止意外發生，這人怎麼這麼壞還這么小心。

  「別……，別用強，我……，我都隨你。」程玉稍稍往前挺了挺胸膛，可憐兮兮地說道。

  丁晚舟嘿嘿一笑，撲了上去。

  「啊……」

  程玉大叫一聲，嚇得上了沙發上，竭力往後退。

  怎奈丁晚舟力氣很大，一把抓住她的左胳膊壓在了她右肩膀上，左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程玉被他壓到牆上，幾乎無法動彈，丁晚舟的頭已經湊到了她的胸前。

  她伸手從一邊的沙發背上摸到一根牙籤，抓緊了，一下捅到他的臉上。

  丁晚舟發出一聲慘叫，程玉身上的壓力一松。

  她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從桌子上跳到地下，開門沖了出去。

  程玉從在大廳里一邊坐著的幾個人眼前衝過，奪路而逃。

  衝出餐廳後，她沒往樓下跑，那裡有四個人守著，她跑不了，而是轉身往樓上跑去。

  她寧願衝上三十六樓，衝到怪獸群里，也不願這麼屈辱地活著。

  丁晚舟捂著眼睛，從房間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吼道：「追上那個婊子，把她殺了。」

  在大廳里的幾個人已經追了出去，聽到動靜從廚房那邊剛走出來的四個人聽到他的話後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四人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喊道：「二少說了，殺了她。」

  程璽剛好從樓下衝上來，聽到這句話後目呲欲裂，也緊跟著往樓上衝去。

  程玉拼命往上跑，她知道被追上後將生不如死，絕境下爆發出的潛力讓她一口氣衝上了三十樓。

  終於來到三十六樓了，她打開樓梯間的門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

  李順幾乎緊跟著追了上來，他是二次進化者，身體素質非普通人可比，雖然是第二批追出來，但卻後來居上先到了。

  他聽到了樓梯間傳來的槍聲和慘叫聲，也聽到了隱約傳來的喊叫聲，那聲音叫的是「姐。」

  顯然很可能是程玉的弟弟找來了，而且他手裡還有槍。

  李順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沖了進去。

  程玉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瞥，看到了那個叫李順的進化者，眼看就要追上她了。

  她拐了個彎衝進了大堂，身後的腳步聲似乎從大堂門口經過，去了另一邊，但她來不及回頭看，她看到了不遠處的兩棵金桔樹。

  這時一顆火球從一側襲來，正中她身體左側，轟地一聲，她全身陷入火海中。

  她帶著火焰繼續往前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姐……」

  程玉的腳步陡然一頓，停在了金桔樹前，她猛然轉過身，一個身影透過翻騰的火焰，闖入模糊的眼中。

  她沒有聽錯，是程璽，是弟弟來了。

  她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容，對著衝過來的弟弟大聲喊道：

  「好好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