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悽慘往事

  「不是咋那麼厲害？」

  「你不厲害？」

  老帥反問，秦英雄笑著摸了摸：

  「太客氣了您。」

  老帥白了秦英雄一眼：

  「這霍彥雄在金陵黑道上出了名的能打，從小就跟著蘇彪子混，天生一身怪力，不是吃人來的，

  你也就是有股蠻力和自愈，不然今天我可能就得救你。」

  「那合著倆人打架我就一樣都不占？那幹嘛不找個嬰兒和他打？」

  秦英雄吐了個煙圈，老帥也嘬了一口，悠哉悠哉地說道：

  「反正以後別特麼給我惹事，有不開眼的該死，弄死要收拾乾淨，學會擦屁股。」

  「那你說的啊，擦乾淨就行唄？」

  秦英雄聳了聳肩，老帥沒理他這茬，而又接著說道：

  「這次聯合行動你得參加。」

  「給啥好處啊我參加？」

  「你少拿好處了？」

  老帥頓時眼睛一瞪，秦英雄嘟囔：

  「我賺的是辛苦錢。」

  「別廢話，這事功德無量，就這麼說定了，滾蛋吧。」

  老帥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切。」

  秦英雄翻了個白眼，扔下幾包熟食和兩條煙，轉身跑出房間。

  一出門看見蕭美正過來，隨即笑著說道：

  「美妞，來迎我嗎？」

  蕭美白了秦英雄一眼：

  「滾……你，」

  蕭美罵了一句，卻又忽然叫住了秦英雄：

  「以後遇到疑似食人魔最好帶點樣品回來。」

  「啥樣品？」

  「皮膚、肌肉都可以，越多越好。」

  「這個算不？」

  秦英雄喚出血牙劍，從上面摘下一條血淋淋的東西，甩給蕭美，

  蕭美毫不在意地接住，白了秦英雄一眼，轉頭走進了老帥房間，卻又馬上出來，

  手裡抓著秦英雄剛留下的兩條煙扔出窗外，指著秦英雄吼道：

  「你再不准給他煙！」

  「哎閨女，哎……」

  老帥追出來，一臉的心疼地使了個秦英雄沒看懂的眼色。

  又塞給警衛員兩條煙，囑咐他悄悄給老帥送去，千萬別再讓蕭美看見了。

  聯合行動即將開始，秦英雄也就沒再到處走，給自己放了假，

  這天秦英雄出去找魏老爺子扯了會淡，

  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幾個經常跟著楚紜和繆詩詩屁股後面轉的孤兒小孩正在扒車庫門縫。

  楚紜和繆詩詩都很喜歡這幾個孩子，經常給點零食吃伍的，

  有時倆人還會給孩子們上課，楚紜教點國學古琴，繆詩詩給講數理化什麼。，

  雖說這世道學這玩意也沒什麼用了，但孩子們還是學得高高興興的，

  想想末世前孩子們被逼著學這學那，能好好學的時候不愛學，現在活下去都難反倒來興趣了。

  秦英雄過去揪著耳朵拽起一個：

  「小小年紀學會扒門縫了？皮子癢了是不是？」

  「楚嬢嬢做肉呢，我們就聞聞不想吃。」

  一個小孩嚷嚷道，秦英雄一聞還真是肉香味，

  隨即進了屋，發現楚紜正坐在爐灶旁看著火，繆詩詩在一旁流口水。

  「做啥呢引來一群小饞狗。」

  秦英雄過來一看，鍋里燉著紅燒肉呢，怪不得這麼香，這怕是全莫愁頭一份紅燒肉了。

  楚紜溫柔地笑了笑，拿著碗夾了幾塊肉，朝幾個小孩招招手，

  孩子們興沖沖遞過來，楚紜一個個喂，繆詩詩抱著秦英雄的腰：

  「叔，誰娶了姐姐是不是要幸福死啊？」

  「放屁，誰敢娶？都是老子的。」

  「我也是，我要給叔生孩子！」

  繆詩詩一下跳到秦英雄背上，楚紜給幾個孩子餵完了肉，讓他們自己玩去，回頭笑著說道：

  「下來，去給老帥和魏老爺子一人送一碗。」

  「那老東西幹嘛啊？我剛給他扔一堆熟食，老東西還想打我。」

  秦英雄撇了撇嘴，楚紜知道這個老東西指的是老帥，笑著沒有理秦英雄，盛好了肉裝好讓繆詩詩去送。

  「這傢伙，堂堂一個東部軍區司令員，跟你倆弄得像街坊鄰居似的，做肉還得給他送一碗。」

  秦英雄笑道，楚紜走過來坐到秦英雄面前，靠在秦英雄懷裡：

  「老人嘛，能關心就關心下，你不知道，蕭伯伯這輩子真不容易……」

  ……

  18年前，那時的老帥並不像現在這樣常常一個人喝悶酒：

  事業有成，40歲晉升少將，被認為是軍中最有前途的將領，

  家庭幸福，嬌妻萬惠出身名門，美麗賢淑，

  大女兒蕭雲正值豆蔻、如花似玉，

  老二和老三則是一對可愛至極的雙胞胎兄妹，

  弟弟叫蕭俊，妹妹就是蕭美。

  似乎除了成功和幸福外沒有什麼詞彙可以概括42歲時的老帥，

  然而，一紙調令徹底改變了這個幸福美滿的五口之家。

  事業蒸蒸日上的老帥被調往西南邊境駐防，主要負責打擊drug交易，

  在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後，老帥成了drug販的眼中釘、肉中刺，

  動不了老帥這個將軍就動老帥的家人：

  先是正在讀大學的蕭雲回家途中失聯，

  一個星期後，萬惠收到了蕭雲被姦殺並碎屍的高清視頻，

  以及蕭雲那根獨特的、長著心形胎記的小拇指。

  萬惠精神失常，雙胞胎兄妹只能由老帥岳父岳母照看，

  不想半年後，萬惠和蕭俊以及兩位老人的屍體在怒江江畔被找到，

  ——每個人生前都受到了最殘忍的虐待。

  蕭雲被害時老帥頭髮白了一半，

  等到妻兒、岳父母在怒江畔被找到的時候，老帥另一半頭髮也白了。

  「蕭美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秦英雄問淚漣漣的楚紜，楚紜抽泣道：

  「……兩位老人年紀大了，被綁架前接錯了孩子，另一個小女孩成了替死鬼。」

  「……」

  秦英雄沒說什麼，面對這樣的事秦英雄又能說什麼？

  實在沒法想像已經60歲的老帥是如何一次又一次面對家人慘死，

  這個看起來匪氣十足的老傢伙是怎麼讓自己在這如深淵般不見盡頭的仇恨和悲傷中生活了這麼多年的？

  「爺，咱們幾個永遠不分開，我受不了。」

  「不分開。」

  秦英雄摸了摸楚紜的頭髮，輕輕吻了一下，正要動情，卻聽見有人咣咣敲門：

  「秦爺，秦爺。」

  「他麼誰啊？」

  被攪了好事的秦英雄怒道，

  「大小姐讓給您送檢測報告。」

  「不要！」

  秦英雄臭著臉，楚紜笑著推秦英雄一把：

  「別難為小孩子，人家跑腿的。」

  秦英雄這才不情願地下了床，開門一看是蕭美的衛兵，

  接過化驗單一看，就4個字：

  「正常人類。」

  「嗬，還真是天生神力？」

  秦英雄自言自語道，正核計著白川從外面進來了：

  「秦爺，有人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