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承星

  束星北痛快地拿出了三枚金幣,放到了桌上,「再安排點酒菜,賞個臉,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那漢子哈哈大笑,「果然是做買賣的。晚飯我們管了,不過在一起吃飯就免了,我們兄弟人多。」

  說著,他伸手在桌上一抹,把三枚金幣收了起來。

  那漢子一走,老乞丐就輕聲向束星北問道:「大爺,您真的要做米油生意?」

  「不要叫我大爺,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侄子嗎?」束星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一路,被老頭叫了兩次侄子了。

  「我哪敢,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就是公司在的時候,陌北鎮也被陌北幫經營得水桶一般,現在是什麼草葉軍團,對陌北鎮不了解,陌北幫的勢力就更大了。他們最提防外面來的人,所以,我這不是沒辦法嘛,」老乞丐苦笑。他哪敢占便宜,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也沒有和你計較這些。倒是剛才另一艘快船上的人,你認識嗎?」束星北問道。

  「不認識。憑感覺,他們和陌北幫不是一路的。陌北幫好像對他們還有點兒,」老乞丐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

  「怕?」束星北問道。

  「對。就是怕。真奇怪。堂堂陌北幫,也會怕別人,難道說,那些人也是一個勢力?」老乞丐疑惑地說道。

  束星北聽了老乞丐的話之後,越發確定那艘快船上的人有問題。避風港這裡有戰艦,本來就是值得懷疑的事兒了。再加上有那幫人對跑運輸不感興趣,那麼,他們的生活來源出自何方?

  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束星北沒有急著行動,而是留在了船艙里。

  獸皮漢子拿到了金幣,果然給他們送來了晚飯。一菜一湯,兩碗米飯。菜是燻肉,黑黑的。湯無異於清水,上面飄了一層蛋花。

  「太摳了,就這樣,也敢要一枚金幣,」老乞丐滿是不憤。

  束星北卻是無所謂,他拿起筷子,三下兩下扒拉完了碗裡的飯,又喝了小半碗湯,這才放下了碗。

  「比你沿街乞討吃得要強些吧?」束星北笑了笑。

  老乞丐臉上一紅,尷尬地說道:「我只是心疼那枚金幣。」

  換作飯館,一枚金幣至少也得五個菜一個湯外加二兩酒。這裡未免也是太黑了。

  束星北沒有心思和老乞丐說這些。他默坐了一會兒,便走出了艙房。

  老乞丐以為他要小解,便輕聲說道:「不要在船里亂跑。陌北幫的船,晚上管得很嚴的。」

  「睡吧,沒你的事兒,」束星北淡淡地說道。對於老乞丐,他沒有多管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想讓老人因為自己而送了命,「明天一早,你就劃著名丁丁船回去吧。」束星北說著,又丟了兩枚金幣給老乞丐。

  老乞丐情知不妙,不敢再多言語。眼前這位黃臉漢子絕對不是要開米行,他到這裡來,另有目的。

  想到這裡,老乞丐躺在床上,體似篩糠,恨不得馬上天就微亮,他要快點離開,劃著名丁丁船回去。束星北丟在被子上的兩枚金幣,還是被他收了下去。以後,他再也不會貪便宜了。

  束星北察覺到老乞丐的想法,不禁失笑。他緩步走到了快船的甲板上,船舷兩邊果然有人值守,船頭微弱的燈光下,束星北的身影清晰可見。

  「晚上不許出艙,回去,」一道粗獷的聲音向束星北吼了起來。

  束星北根本不予理會。無月的夜晚,寒冷如鐵,大風如刀,束星北站在甲板上,真氣一凝,便凌空而起,身影輕飄飄地向傍晚所見到的那艘快船飛去。

  向束星北呼喝的漢子站在黑暗處,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飛了起來?

  他正要過

  去看個究竟,旁邊一同值夜的人趕緊拉了他一把,「別管閒事。小命要緊。」

  會飛的人,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嗎?

  「你也看到了?」

  「當然。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說著,頓時陷入了沉默,只有身體還在顫抖著,說明他們的內心並不平靜。

  束星北在空中踏步,不一會兒就抵達了那艘快船。他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借著燈光,看向了舷邊的值守。

  兩邊各有五個人,手中都持有弩箭。

  見到束星北由空中降落,幾個眼尖的頭皮直發麻。

  還有幾個沒有注意到束星北之前動作的,忽然看到甲板上多了一個人影,立即手持弩箭就疾步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為首的一個冷聲問道。

  「你們又是什麼人?」束星北語氣極為淡漠地問道。他可沒有多少心思和這些小嘍羅說廢話。

  「大膽,你敢到我們船上來撒野,說,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草葉軍團?」為首的那人繼續問道。

  「哦,你們還知道草葉軍團?是害怕,還是心虛啊?」束星北來了一點兒興趣。他發現這裡的人越發奇怪了。

  「你們是公司的人?」

  趕過來的幾個人很有默契,聽到束星北這麼一問,馬上就意識到不妙,手中的弩箭全部舉了起來,對著束星北射了過去。

  雙方的距離不超過兩米,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出手的漢子們腦子裡都想到了接下來束星北的下場,一準是被弩箭射成了刺蝟。

  然而

  射出去的弩箭根本沒有奏功,而是浮在空中,距離這位黃臉漢子少說還有一米的距離。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問話的人,聲音都不對了。他們踢到了鐵板,而且還是厚得不能再厚的鐵板。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不是公司的屬下?」束星北隨手一抄,就把七支弩箭撈在了手裡。

  「我,我們,跑啊,快跑,」幾個人也不敢再多說了,掉頭就跑。束星北身形一動,攔在了他們的前面。

  跑得最快的漢子直覺得自己好像飄了起來,凝神一看,原來自己是被這個可怕的人給提了起來。

  「說。再不說,你就到海里餵魚去吧,」束星北厲聲喝道。

  那漢子卻梗著脖子,一聲不吭。

  「有骨氣,」束星北誇了一句,隨手一扔,那漢子就被丟到了海里,撲通一聲,浪花濺起,那漢子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就沒有了動靜。冬日的海水,委實是太冷了,冷到了骨髓。下了水,很快就被凍僵了。

  「他不說,你來說,」束星北隨手一招,後面一個人腳下不由自主地朝著束星北這邊走近。

  那人也是一聲不吭。

  「有點意思,」束星北又是隨手一扔,那人也被丟下了水。

  「大爺,饒命啊,大爺,求求您,開恩吧,我們是陌北幫的,」其他人嚇得目瞪口呆,也有見機不妙腦子裡一轉念,就跪了下來,向束星北磕頭不止。

  「陌北幫的?」束星北笑了,「陌北幫的人早就說過了,他們和你們沒關係。你們想靠別人矇混過關,以為就能活命了?」

  跪下的人頓時張口結舌。原來這個殺神早就知道他們不是陌北幫的。

  「大爺,您究竟要做什麼,如果是想讓我們運輸貨物,我們答應了就是,」有人認出了束星北。這人不就是傍晚時分過來租船的人嗎?>

  既然是要運貨,索性答應了。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束星北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心念,

  不由得笑了。

  「承星,我來了,你還能跑得掉嗎?」束星北朗聲大笑,笑聲之響亮,傳遍了整個避風港。

  一個瘦削的身影由艙里走了出來,站到了束星北跟前,「這位先生,你是?」

  「老朋友,怎麼不認識了?」束星北依然是易容之的面孔。他沒有急著恢復原來的面貌。

  「抱歉,我真不認識您是哪一位,」承星穿著一襲薄薄的棉袍,黑暗中,他的眼神閃爍,努力地猜著眼前這人的身份,以及他的來意。

  一個漢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湊到了承星身邊,低語了幾句。

  承星笑了,「原來是熟人過來租船運貨的啊。既然認識我,哪需要什麼借不借的,明天我讓人跟船,幫您運就是了。」

  承星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是一點兒也不相信眼前這人是來租船的。他是有意裝傻。本來他剛躺下沒多大一會兒,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想逃跑,結果被這人喝破。承星心知是禍躲不過,硬著頭皮過來了。

  「承二公子,」束星北遙遙地向承星一伸手,就把承星抓了過去,「說吧,告訴我,你的父親承永晟現在哪裡?」

  「保護二公子,」跪下的漢子們見到如此一幕,也不跪了,瘋一般地朝著束星北沖了過來。

  束星北哪裡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隨手一揮,一股大力直接將這幫人全部掀飛,有的在甲板上翻滾,運氣不好的,又落到了海水之中。

  饒是如此,各個艙房裡還是有一個接著一個漢子朝著束星北撲來。

  束星北毫不手軟,真氣吞吐,一揮,就是一撥人倒地,再揮,又是一撥人倒地。

  「承星,再不讓他們住手,你就是光杆司令了,」束星北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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