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海獸卻沒有理會束星北傳遞的信息,而是又捶了捶那毛絨絨的寬厚胸膛,碩大的頭顱沖天狂吼。【記住本站域名】
「受什麼刺激了?」束星北疑惑地看了看海獸。那頭摔倒在地上的海豬也乘著海獸發瘋的時候,掙扎著爬了起來,逃命似地朝著海域衝去。
「殺了它,殺了它就有肉吃了,」束星北手持著霰彈槍,有心開槍,卻又不捨得子彈。兩枚子彈,打完一枚就少一枚了。
那海獸吼叫完了之後,感受到束星北傳遞過去的信息,邁出了幾個大跨步,肥大的腳掌踩在地上砰砰作響,便到了海豬的身後,它伸出大手來,一把揪住海豬的尾巴,往後一拖,海豬就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吼叫聲。
這叫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海獸微一彎腰,就把海豬的腿捉住了。跟著在束星北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它將海豬高高地掄了起來,又重重地往地上一摜。
海豬被砸得七暈八素,腦部都開了個裂口,鮮血突突地向外汩汩而出。
海獸仍不滿意,又搶前一步,再次掄起了海豬,又是往地上一摜。
海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拖過來,」束星北嘗試著繼續發布命令。海獸用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束星北,就在束星北考慮著是不是要繼續誘惑它一下,那海獸拖著海豬過來了。
到了跟前,束星北才感受到海獸帶來的強大壓迫感。這傢伙長得太壯了,個頭又高。束星北站在它面前,有如一個小孩子站在成年人的面前似的。
「我給你烤肉吃,」束星北放下了霰彈槍。他注意到了,海獸對他始終有點兒疑惑的狀態,就是因為這把槍。
那頭海獸居然衝著束星北點了點頭。
能溝通還能交流?這可是意外的驚喜啊。
如果以後有了它在身邊,再加上折戟鯨,那食物可真是不需要費心勞神了。
束星北示意它坐在旁邊,自己則掏出了腿部的匕首,麻利地解剖起海豬來了。
先扒了海豬皮,腿放一邊,再割下頭,跟著是內臟。束星北把海豬肉分成了兩扇,就沒有再繼續分下去,而是直接架起了火,將豬一條後腿割了道長長的口子,用一根粗壯的樹枝串上,架到火堆上去烤。
不過一會兒,豬肉也瀰漫起陣陣幽香來。
不遠處的海蟻和毒蛙都被吸引過來了,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海蟻和毒蛙,那海獸也猛地吃了一驚,它趕緊起身,退後了幾步,眼睛卻死死地盯在海豬蹄上,嘴角分明在流著長長的口水。
等一隻豬腿被烤到焦黃時,束星北直接丟給了那頭海獸,跟著又烤起了另一隻豬腿。
海獸接過豬腿,也顧不上太多,直接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口水流得更長了。
「小心點,燙嘴,」束星北衝著它傳遞過信息,又安撫海蟻和毒蛙,讓它們再等一等。他眼角的餘光還在關注著那頭海獸。
海獸剛才那一口肯定是燙著了,接下來,它分明小心得多,眼裡對於豬腿的渴望那是赤果果的,可是又害怕燙嘴,急得什麼似的,一會兒抓一下耳朵,一會
兒撓撓腮。
跟著它的目光看向了溪流,看模樣,它倒是想將烤肉放到溪水裡降溫。
「不用放水裡,直接吹一吹,小口小口地吃就行了,」束星北有些好笑。
這頭海獸還真是挺聰明的。
海獸真的將嘴巴湊到烤肉上吹了起來,可是耐心有限,才吹了兩下,它又是一大口咬了下去。
「咿咿呀呀,」感受著嘴裡的美味,它向束星北眥牙裂嘴地叫喚著,看神情,那是高興。
「想吃的話,以後就呆在島上,跟著我,」束星北朝它又傳遞了新的信息。
那海獸愣了愣,跟著,它做出讓束星北大喜過望的動作,它居然朝著束星北點了點頭。
成了!
束星北烤好了另一隻豬腿,便用匕首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堆成了兩堆,一堆丟給了毒蛙,另一堆則分給了海蟻。
等他烤到第三隻豬腿時,那頭海獸已經把足足有三十餘斤的豬腿啃了個精光,又直勾勾地看著束星北正在烤的那隻。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火堆邊,一個人,一頭海獸,上百隻毒蛙,上百隻海蟻,它們都在黑暗中靜默著,目光全部都看向了束星北手中的烤豬腿。
看來這隻豬腿烤好,也沒有自己的份兒呀。束星北微微笑了笑。在他的心目中,它們已經成了他最好的朋友。至於誰先吃誰後吃,他倒是無所謂。
「你叫什麼?」束星北向海獸問道。海獸剛才說的音節過少,他還沒有掌握,只能傳遞信息。
「猿,」海獸眼睛看著噼啪作響的火焰,又看著那即將烤熟的豬腿,吸溜了一下口水。
「海猿?」束星北點了點頭。海洋生物他知道不少,海猿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你有夥伴嗎?」束星北又問道。
海猿看了看束星北,眼裡閃過一絲恨色。跟著它看向了剛才束星北放下的霰彈槍,沉默著。
黑暗中,也只有束星北的目力才能看清這一幕。他猜測著海猿絕對不止它一隻,可能其他的都被人用霰彈槍給打死了。
難怪自己起初給它發布命令時,它發出那樣的嚎叫聲。那聲音里,估計是一種憤怒的表達。可是,它又拒絕不了烤肉的香味吧。畢竟它就是聞著烤魚的香味才從海里上來的。
「這個世上只有你一個了?那麼,我就是你的夥伴,以後我叫你猿大,好不好?」束星北繼續傳遞著信息。他想要收服這隻海猿,就必須和它關係再近些。
海猿目光轉向了束星北,它從束星北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敵意,半晌之後,它點了點頭。
第三隻第四隻豬腿被烤好分完,束星北感覺真的有些倦了。
「我要去休息了,就在前面的屋子裡,你跟著去嗎?」束星北問道。
海猿躊躇著,仿佛還在做著決定。
「你要進來的話,要把頭低一點,」束星北笑著說了一聲,跟著轉身進了屋舍。
還沒有等束星北把被子從防水儲物袋裡取出來,海猿也進來了。只聽到轟的一聲,屋頂被頂開了,倒在了地上,支撐屋子的木頭和石
塊也滾得到處都是。
完了!
束星北欲哭無淚。昨晚他就是一夜沒睡,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不行,必須得休息好。他得儘快在這個海島上把易容之術練到極致,至少能維持一天左右的時間,那麼,也就是他離開的時間了。
在這個時間裡,束星北必須爭分奪秒。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救贖聶蘭的計劃越是不利。
也不僅僅是救贖聶蘭了,想到懸島上被燒得烏黑,想到那些灰飛煙滅的毒蛙,想到公司懸賞自己,居然慫恿著自己的鄰居,束星北怒髮衝冠。
公司的那些狠招陰招,招招都是要致自己於死地啊。
就連接納了自己的濟世組織,都礙於公司的淫威,不得不放棄了自己。
想到這些,束星北一刻都忍不下去。
不,得忍。忍下來,練好易容之術,混進公司里去。
束星北早已有了明確的計劃,接下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怒氣而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看到束星北打開頭燈,在黑暗中搭建房屋,海猿也意識到它犯了大錯,也跟著幫起忙來。
不得不說有了海猿做幫手,新的房舍搭建得很快,而且還有一個明顯的優點,就是比起原來那個房舍,要高得多。
累到凌晨,束星北終於癱倒在用樹枝和石塊壘起來的床上,連動都不想動。
這一覺,真是睡了個昏天黑地。
束星北是被外面呼嘯的寒風給驚醒的。醒來之後,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外面,則是一片銀裝素裹。
海猿正托著屋頂,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下雪了?還是暴雪?束星北來到了屋外,看到半傾的屋舍,不禁嘆了口氣。這雪也不知道幹什麼時候下的,如果沒有海猿,屋頂早就了,而他估計也早被積雪蓋住了。
他急急地把屋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向海猿示意,出來吧。
海猿倒也不傻,大手一松,身體就向外躥出。
屋舍轟的一聲又一次倒了下去。
外面的雪還在大塊大塊地飄著,束星北站在雪地里,四下里張望著。遠處的天空就像是壓著一個大大的幕布,有張陰沉沉的臉瞪著下面的海域,似乎在表達著極大的憤怒和不滿。
既然石頭和樹木搭不了房子,索性就用這厚厚的積雪來搭吧。
束星北又開始他的建房行動。島上的積雪已經有一尺多厚了,束星北一捧一捧地把雪弄到了一起,壘起了地基,又用樹枝和藤蔓夾雜其中,做起了牆基。
海猿也在幫著忙。至於海蟻和毒蛙們,一夜之後,已不見它們的蹤影。
等房子建了個大概,屋前的積雪已被挪了個精光,海蟻和海蛙們一個個顯露出了身形。
雪屋徹底建好之後,束星北走了進去,又開始壘床。說實話,雪屋比原來的木屋更暖和,更隔風。
接下來,又是要解決吃的問題了。藤蔓和樹木都被雪蓋住了,想點燃,還得靠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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