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這次栽在鄰居的手上,還與一件事有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屋子裡的毒蛙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讓他少了一個殺手鐧。
此時的束星北正漂浮在海水之中,身後的力量依舊推著他。
稍稍清醒的束星北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由得呆住了。
又一頭深褐色的巨形折戟鯨。扁平的腦袋,足足有一個成人腦袋大小的眼睛,正和回過頭來的束星北對視。
「呦呦,」束星北嘗試著與折戟鯨溝通。從體形上看,這頭折戟鯨根本不是上回那個。
「呦呦,」折戟鯨回應著,它的聲音尖銳而響亮,充斥著難言的喜悅。
「呦呦,」束星北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失去了船隻,他無法定位自己在海面上的位置。
船屋區他是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到令他失望透頂又無比痛恨的地方,離開了船屋區,他只能去混亂區了。
可是現在的他受了傷,在對混亂區內部情況一無所知之下,去那裡不是最佳選項。
因此能讓束星北選擇療傷的位置,也只有懸島。
他努力地和折戟鯨溝通著,想把自己的意思傳遞過去。
然而溝通了許久,折戟鯨也沒辦法弄清束星北在說什麼。
束星北失望地嘆了口氣。如此一來,可真麻煩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腕處,系住防水儲物袋的細繩還在,他略略一提,袋子露出了水面。
欣喜萬分的束星北完全忘記了自己肩膀的傷勢,直到一股錐心的疼痛從肩頭傳遞,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折戟鯨又向束星北呦呦地叫了幾聲。
「你的意思,是讓我坐在你的背上指方向?」束星北回應道。
折戟鯨不再推著束星北向前走,而是朝著束星北點了點頭。
「好吧,」束星北緩緩地爬到了折戟鯨的背上。
伏上去之後,束星北才注意到這頭折戟鯨少說也有20多米,長長的身體大半浮在水下,尾巴的尖端仿佛一座黑色小山丘。
海面上的船隻不少,束星北讓折戟鯨往下沉了一些,這樣他整個身子都處於水面之下,不是近距離地注視,沒有人會留意到水下還有一個人在急速地移動。
他說著,忽然有股辣味湧入了自己的鼻腔。
父親死去之後,這個世界只留下他一個人,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過。
那些人太狠了。
以前從來沒有人幫過自己,束星北站在自己的角度,始終覺得可以理解。
畢竟船屋區的人們都不容易,有能力幫助他人的沒有幾個。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人性居然如此醜陋和惡劣,為了點食物和水,竟然不惜朝著自己的鄰居下手。而這個鄰居,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他們。
那些鄰居比起折戟鯨來,簡直枉為一個人。把他們稱作人,那是高抬了他們。
折戟鯨搖了搖尾巴,用目光向束星北道別。
束星北小心地向島外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附近海域沒有人存在,他這才走向了島上那個縫隙,小心地爬了進去,找了一個高處,取出了儲物袋裡的棉絮,他嘴角抽動了一下。
以後這裡
就是自己的窩了。
接下來的日子,束星北就是要安心養傷。好在食物和水都是充足的。
防身的武器還有兩把麻醉槍和一把割刀。
懸島的縫隙在夜晚比起船屋來,也不算過於寒冷。
只是此處的浪花聲更為喧鬧和嘈雜。尤其在深夜時,浪花此起彼伏,一再沖入珊瑚的縫隙里,發出轟轟的聲音。
束星北一夜連續多次被震耳欲聾的浪聲驚醒,最後他坐了起來,雙手抱住了膝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深邃和幽遠。
他腦海中越發得空明,想著未來的日子,想著他苦練了幾天的通臂直拳,忽然間,束星北有了一個想法。
他不是練不出拳風嗎?
如果拳勁能像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地進行疊加,那麼,他的力量會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束星北越想越是覺得可行。
心裡這樣想著,他越加盼望著肩膀處的傷口能儘快癒合。
要是能再去沙廉叔叔那裡就好了。
自己現在藏身的地方,比起沙廉叔叔溫暖的小屋,那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由沙廉叔叔的小屋,束星北又想到了沙廉給他喝的那些黑糊糊的東西。
不管是折戟鯨還是海蛙,它們和自己的親近,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喝下去的那些東西呢?
束星北想著想著,坐在那裡睡著了。
這段日子,他精神繃得太緊,實在是太累了。
三天後,束星北的肩膀傷口總算是癒合了,上面結了痂。就算不能劇烈運動,起碼也可以打幾趟通臂直拳,只要幅度不要過大就行。
洞穴之中的空曠處夠高夠寬,足以讓束星北施展拳腳。
他想著海風吹拂下的海浪,一拳一拳地練了起來。
一拳既出,一拳累加。
不行,打不出那種後浪摧前浪的模樣來。
也許只能是想一想,付諸實施倒是不可行了。
但早早地扛起生活重負的束星北根本就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在這裡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有了足夠多的食物和水,能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需要為生計而苦惱。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練一練呢。
就算練不出後浪疊前浪,也能把通臂拳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吧。
如果不是那一弩帶走了束星北肩膀上好一大塊肉,他練習的程度還要增加,勁頭還要更瘋。
不到一周,束星北肩上的傷徹底癒合。
他真正放開了拳腳,在洞穴之中瘋狂地練習著通臂拳法。一趟一趟,再一趟。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後浪摧動前浪的感覺。
隨著拳風所致,洞穴一陣狂響。緊跟著,一大塊黑色的石塊從洞壁上落了下來。
成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束星北跟著打出了兩拳,卻又沒有那麼拳勁疊加的力度了。
此時的束星北身上大汗淋漓,全身上下都是熱騰騰的。
再想打出一拳,他已做不到。原來他已經脫力了。
癱倒在地上的束星北忽然扯開了嗓子哈哈大笑起來。
成了,我終於找到了感覺了。
此時的束星北恨不得馬上恢復了力氣,好去在懸島四周去找一頭海獸,好好地攻擊一番,試試自
己的拳法。
第二天下午,束星北在懸島的東北側找到了一頭海獸。看模樣,海獸還沒有成年,束星北站在海水中,手裡捏了一塊黑色石塊,朝著海獸砸了過去。
石頭正砸在海獸的腦袋上,立即激起了海獸的凶性。
它朝島上一撲,整個身體脫離了海面。
短短的前肢伏在島上,後肢撐起了它黑色的身體。
前肢一屈,海獸的身子立即彈跳起來。
前肢爪子也伸了出來,每個爪子下面都有五根亮閃閃的銳刃,每個銳刃足足有五厘米長。
要是被銳刃抓到,不管什麼位置,束星北都不會好過。
束星北身體急速地閃動,避開了海獸的一擊。
他的拳頭隨即揮了出去,一拳既出,又一拳疊加,拳勁重重地擊打在海獸的身體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海獸卻渾身不覺疼痛,反而越發得憤怒了,它高高躍起,有如泰山壓頂,一團黑影籠住了束星北的視線。
束星北縱身一讓,再次躲了過去。
海獸的眼裡閃過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
危機感瞬時湧上束星北心頭。
他暗叫不好,再次後退,身子同時向後仰去。
海獸的尾巴已重重地抽了過來,尾巴帶來的勁風吹得束星北的面龐隱隱作痛。
如果不是他現在身體敏捷程度遠遠超過以前,光是這次海獸尾巴抽中了,束星北至少也得喪失大半戰鬥力。
見到束星北再次躲開了,海獸的鼻子裡都氣出了兩股白煙。
這一次,它不再躍起了,而是頭一低,朝著束星北就撞了過來。
束星北連續揮拳,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他的拳勁達到了四次疊加,重重地擊打在海獸的頭部。
海獸被束星北打懵了,連連後退。
疊加,多次疊加。
束星北漸漸明悟。他的力量不夠,簡單地疊加兩次,根本不是海獸的對手。
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他對於危機的感知和身體的矯健敏捷。
一人一獸在懸島上也不知道鬥了多少個來回,束星北的拳力疊加也越來越嫻熟,等他能將力量疊加到六次之多時,海獸的頭蓋骨生生地被束星北給打爆了。
海獸發出一聲慘痛的嚎叫,跟著趴倒在地,目光還在死死地瞪著束星北。
也不過掙扎了片刻,海獸終於不甘地倒了下去。
束星北看著海獸,他回去取來一個水袋,用割刀將海獸放了血,一點點地裝進水袋裡。
既然沙廉給他喝的海獸血有用,為什麼他要放過眼前新鮮的海獸血呢。
接下來的日子裡,束星北夜晚練習拳法,白天去懸島周圍找海獸。隨著他的實力增加,他也不再局限於找小型海獸,塊頭再大一點的海獸,他也敢於發起挑戰。
一個月後,束星北能夠確定他一拳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會低於一級武士。
一級武士可以打出千斤之力,二級武士就是力量成倍增加達到一擊兩千斤的話。
束星北認為自己六次拳力疊加,應該能打敗二級武士。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估算,還沒有真正和武士對戰過,他也不能確定。
力量夠了,他開始準備離開懸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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