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心裡嘆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Google搜索】對於束星北,他了解得不多。但是那人能帶著儲物袋來到戰場而沒有被島上收走,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之所以投靠束星北的原因,就在於葉正看人極准。
束星北在戰場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而束星北的心思縝密,更讓葉正暗暗驚心。
當時眾人向束星北表態,唯他馬首是瞻的時候,有幾個人目光閃爍,嘴唇嚅動卻沒有說話,葉正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束星北眼裡閃過的寒光。
對事物洞察若微到了這種程度,如果還要選擇與他為敵,那真是傻到不能再傻了。
當然,諸如此類的話,葉正沒有再向洪峰提起。
洪峰對他極度不屑,葉正也不願再次提醒。
是生是死,是富貴還是落魄,原本就是個人選擇,與他人無關。
正在葉正心思繁亂之際,兩個衛兵進來傳令。
「大隊長宴請有功人員,念到名字的,請跟我們一道走,」一個清了清嗓子,開始讀名單了。
「葉正、湯虎、鄺月泉、黃天賜、、、、、、,」衛兵讀完了名字,然後笑道:「各位,請吧。其他人,留在這裡,等會兒有晚餐送來。」
葉正等人都是一個個面露喜色,毫不猶豫地跟著衛兵離開。
其他人心有羨慕,卻也沒有說什麼。
被叫到名字的,要不是一開始跟著聶隊長的人,後來者也有,都是各個小隊的隊長。
突然一個人站了出來,大聲質問道:「請問,這份名單是誰列出來的?我自問在戰場殺蟲數量並不少,起碼不比這幾個人少。」
說著,他伸手一指,方向正是後來參與進來的各小隊隊長。
質疑的人,正是洪峰。
兩個衛兵先是一怔,跟著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答道:「名單上只列出了十個名字。當然,如果你有質疑,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衛兵倒是不蠢。眼前這幫人看著如履薄冰的模樣,事實上都是從外海來的亡命之徒。
和他們發生衝突沒有意義。
「好,」洪峰居然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下來。
「還有持同樣的想法的其他人嗎?如果有,也可以和我們一道走,」那個衛兵又向人群看去。
凡是被衛兵看到的人,都微微低下了頭,沒有人願意和衛兵對視的。
「既然沒有,那就請稍等片刻,等會兒有同樣的伙食送來,唯一不足的,就是大隊長那裡地方有限,不能讓所有人都過去,抱歉了啊,」衛兵說著客氣話,帶著眾人離開了。
洪峰走在路上,默不出聲。
其他人雖然對洪峰的舉動感到意外,卻也沒有多說。
畢竟洪峰說的不錯,他在戰場上殺蟲的數量的確不少。
等來到飯堂,彭余廣目光一掃,便注意到來的人不是十個,而是十一個,便皺了皺眉,向衛兵問道:「怎麼回事?」
衛兵乖巧地過去把情況匯報了。
「哦?」彭余廣嘴角上揚,「還有這樣的事兒?」
他的目光便看向了端坐下方的束星北。
「彭隊長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束星北背對著大門,倒是沒有注意到洪峰的到來。
「聶先生剛才報了十個人的名單,現在過來的,卻是十一個人。聶先生你看?」彭余廣早已從大隊長那裡獲知了真正目的,他對於聶青雲也沒了任何嫉妒之意。
不過讓聶青雲落點兒面子,也是彭余廣喜聞樂見的。
束星北聞言,稍稍側首,一眼就看到了洪峰不請自來,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說道:「可能他是以為戰功夠了,足以在這裡得到大隊長接見罷了。多一個人,不也是一樣吃飯嗎?」
至於處置洪峰,束星北根本沒那個想法。
他在凌風堂這裡,只算是一個過客。
所做的一切,都是按高寬的要求辦的。
高寬願意怎麼做,那是高寬的事兒。
高寬一直沒有出聲,他已經聽到了彭余廣和聶青雲之間的對話,對眼前發生的事兒,稍加猜測,便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眼下他還要用聶青雲,當然會竭力滿足聶青雲的心愿。
有人駁了聶青雲的面子,高寬自然要拿那人殺雞儆猴。
「青雲賢弟,要不我殺了他?」高寬問道。
「呵,高大哥是這裡的主人,生殺予奪,全憑心意。我只是高大哥手下一員,哪裡敢做這樣的主,」束星北不以為意地答道。
想殺了洪峰想自己示好?呵呵,洪峰還不夠那個份量。
雖然束星北對於洪峰極為厭惡。
能力不強,心高氣傲,這樣的人,在船屋區那邊他見得太多,基本沒有能夠善終的。
這樣的人,就算後面改弦更張想跟在自己後面,他也不會再要。
至於殺他,倒也不至於。
即便洪峰有一百種取死之道,只要和自己無關,束星北也不會殺他。
高寬原以為聶青雲肯定想要這個面子,沒想到這傢伙油鹽不進,他反倒沒有了拿洪峰做文章的意思了。
「諸位今天在戰場上立下大功,本大隊長特意擺下酒宴,為各位慶功,這是其一。現在,請諸位落座,」高寬言笑晏晏。
「謝大隊長,」眾人便坐了下來。
尷尬的事兒出現了。
每張桌子只配了十把椅子。這邊十一個人,明顯地少了一個座位。
衛兵沒有聽到指示,也不敢自作主張地去搬一把椅子過來。
落座的自然是被叫到名字的十個人。
洪峰站在那裡,顯得極是突兀。
「呃,」高寬皺了皺眉,顯然這位沒座位的人,就是不請自來的那位了。
「這是怎麼回事?」高寬不能當沒事發生啊,不得不問了一句。
「稟大隊長,這位先生說他在戰場上也立下了大功,自問有資格到這裡來喝上大隊長的一杯酒,」衛兵立即稟報。
洪峰也開口說話了,「稟大隊長,我自問今天在戰場上殺蟲數不少,起碼不比落座的人少。不知道這個名單是何人所列,是不是有意針對我?當然,我對大隊長只有崇敬之意,毫不半點不尊之意,只是唯恐大隊長為小人蒙蔽。吃飯事小,耽誤了大隊長的大事才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洪峰說話也是老母豬戴罩,一套接一套的。束星北倒是挑了挑眉頭。
有意思,衝著我來了。
是想踩著我上位嗎?
高寬禁不住看了聶青雲一眼,見到這傢伙神情不變,毫不為意的樣子,不禁暗暗嘆服。
特麼的,這傢伙心理素質真好,真能沉得住氣。
「哦,想為我好?你叫什麼名字?」高寬問道。
「回大隊長,小人洪峰。」
「我來告訴你,列名單的人,是我高寬結拜兄弟聶青雲,你覺得自己戰功比得上我的兄弟嗎?」高寬冷喝道。
高寬語氣一變,與束星北同桌的其他人全部站了起來。
「大膽,剛詆毀大隊長,還往大隊長的結拜兄弟身上潑髒水,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彭余廣極好地把握了這個機會,第一個向洪峰開炮。
另外幾個副隊長和侍衛頭領也不會放過向束星北示好的機會,紛紛喝斥,「放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還自以為?你當你是誰?」
洪峰聽到聶青雲是大隊長高寬的結拜兄弟時,便已知道他犯下了大錯。
出頭之前,他就想好了,他和聶青雲的梁子是結下了。
不過他也不懼。葉正說過,聶青雲也就是一個四級武士,論武力,他當然不會怕了。
只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聶青雲搖身一變,成了大隊長的結拜兄弟。
洪峰一時間面如土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不抓起來?」高寬一聲厲喝。
飯堂里可就不是兩個衛兵了,幾名衛兵持槍過來,洪峰連反抗的意圖都沒有,直接束手就擒。
高寬繼續著他的表演,好像剛才這事沒有發生一樣。
「各位,今天第二件喜事,想必大家剛才都聽到了,我和聶青雲聶賢弟一見如故,志趣相投,於是擺設香案,結為異姓兄弟,從此同甘共苦。各位在戰場上以我兄弟為隊長,我自然喜歡,所以嘛,今晚不醉無歸,一定要喝個盡興。」
「好,不醉無歸,喝個盡興,」被叫來的十個人聽說聶青雲已經是大隊長高寬的結拜兄弟,心裡無不歡喜,暗暗慶幸當時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這年頭誰也不傻。
今天洪峰的事兒,只要聶青雲開口為他求個情,高寬一定會賣他一個面子。
結果聶青雲一句話沒說。
不但沒開口,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一下。
葉正更是心驚。
聶青雲的城府,比他想像得還要深沉。
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一頓酒席喝了兩個小時,高寬再次舉杯,「我作為大隊長,也要向大家表個態,各位從今天起,就可以列我高寬隊列。也就是說,外海的人極難進入的千葉大陸,從今天起,向大家敞開了大門,除了你們,還包括此次上戰場的其他人。當然了,還是在我青雲賢弟的管理之下。大家沒有了後顧之憂,還不滿飲此杯?」
「好,」眾人頓時激動得無以復加。
從外海到這裡來,圖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在千葉大陸容身嗎?如今願望達到,他們哪有不欣喜若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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