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怨念的源頭

  (為白銀盟主隨機不能用加更,完成進度4/50。🐊👑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衝動了,現在感覺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好想四捨五入。)

  幾十戶人家的古老村落,神婆和村長的地位都很高。年輕的時候,據說神婆去過城裡,也學過一些醫術。

  能夠再回到村子裡,村民們大多是感激的,但凡有個小病都會找神婆過來驅邪治病。

  喝下神婆的符水後,神婆會開些方子。這裡頭是很有門道的。

  符水重要麼?

  它在治病救人上毫不重要,但卻可以給人心裡安慰,似乎有了這符,災邪病魔便無法侵害自己。

  其實最重要的是治病救人的方子,但因為喝符水在前,村民們則會認為符比方子更重要。

  神婆的地位越來越高,她說的話,大傢伙也越來越相信。

  村子有一個傳統,每十五年一次的棗湖大祭,以及每年一次的棗湖小祭,也都由神婆負責。

  神婆攔在了白霧面前。

  白霧停下腳步,既然又出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那麼他必須要想辦法挖出些情報。

  「你怎麼知道的?詛咒在哪裡?還是我臉上寫了我有詛咒兩個字?湖中的邪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身上有詛咒,你不能回去,不然你家裡人活不過明日午時。你身上詛咒纏身,印堂發黑,若非你父親好言相求……」神婆無視了白霧的問題。

  「好言相求?老趙給了你多少錢?」

  「……」神婆忽然被白霧的話給堵住嘴。

  和第一幕的神婆不同,第一幕不管趙寬還是朱瑾,乃至神婆都看起來十分嚇人。

  第二幕里,神婆雖然依舊蒼老,但兩隻眼睛顯得很靈動。她看起來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老婦人。

  甚至仔細看,還會讓人覺得親近,因為這個老婦人長得和那種傳統印象中的孩子們的外婆很像。

  「你不要小覷詛咒,年輕人,詛咒纏身,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是你爹加急跑來找我,老婆子我可不想管你的事情,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害死你的家人。」

  「詛咒到底是什麼?湖神和湖中邪祟可是一個東西?啥時候出現的?說起來,村子裡是不是存在什麼習俗?是現有湖中怪物,然後大傢伙怕了,才裝模作樣有了湖神,還是先有湖神,但忽然有天湖神變成了邪祟?」

  白霧故意將話說的很無所謂。這些話毫無疑問是犯了忌諱。

  「住口!你怎麼能對湖神如此無禮!」

  神婆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

  「念在你年幼無知,沒有敬畏,我不與你計較,人命關天,你若想知道詛咒,便隨我前來。」

  白霧想了想,既然還有四個時辰,那麼自己跟著這位神婆去看看,倒也沒有什麼,說不定還能知道某些線索。

  他現在覺得故事已經有了第二個版本——神婆裝神弄鬼,騙取錢財。湖中邪祟也許不是什麼邪祟之物,而是另有隱情。

  但本著事情不到最後就不下定論的原則,白霧還是決定隨同神婆一道,聽聽她怎麼說。

  因為白霧覺得神婆的敬畏——不像是裝的。

  ……

  ……

  五九從棺材裡醒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在床底,而是在地窖里。

  他打開了地窖的門,來到了自己的臥室。許是他在第一幕里善待了那些紙人,他所扮演的,正是第一幕里那些紙人的主人。

  記憶開始湧現,五九來到臥室後,在紅色枕頭套里,找到了一封信。

  這種古代的習俗他當然是不知道的,往常這種藏在旮沓角落的線索,也都是白霧負責。

  但與白霧一樣,每個角色的扮演者,都會有一些初始的記憶。

  五九的記憶里,這封信似乎很重要。

  在許多村子裡,人們為了與死人說話,都會將想說的話留在枕頭套里。

  據說如此便能將自己想說的話,心中的思念傳達給另一個世界。

  五九拆開信時,記憶便停住了,他只知道這封信是自己寫的。

  「湖中大祭已過去一年有餘,爹無時無刻不掛念著你,湖神守護我們村子千百年,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度過的。爹是真的捨不得你,可是去年就是輪到了我們家……

  村子裡去年就已經有了一些怪事,陸陸續續有人在外面失蹤,還有人說看到過鹿角開花,你說那鹿角又不是樹枝,它咋會開花?

  大家都認為湖神在警示我們,我們都是靠著湖神的庇佑活下來的,兒啊,你在天有靈,好好侍奉湖神,保佑全村平平安安,保佑今年風調雨順,大家衣食無憂。

  我知道你小時候生的丑,大家不愛跟你玩,但爹爹給你扎了不少紙人。你如果哪天寂寞了,就回來看看爹,爹給你找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它們不會嫌棄你。」

  五九皺起眉頭。

  從棺材裡醒來後,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老父親,這個角色他倒也不是沒有扮演過,只是這封信里的內容,似乎有些古怪。

  「他的兒子難道已經死了?湖中大祭又是什麼?」

  雖然第一幕場景他也出現在地窖里,但走進臥室後,五九並沒有見到那些陰森的紙人。

  紙人很多,只是現在看起來,遠不如第一幕場景那麼滲人。

  這些擺放在臥室里的紙人,表明著這位被迷信所迫害的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思念。

  五九看向這些紙人,發現做工很細緻,但紙人的眼睛都沒有畫好。

  古時候在雕刻,畫畫,紙人這些傳統行業里,其實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做工越是細緻的老師傅,越要在眼睛上打馬虎眼,否則眼睛畫得如果很傳神,這東西就會活過來。

  五九不知道這個規定,他只是覺得這些紙人做得確實細緻,但是不怎靈動的眼神,使得紙人失色許多,覺得有些遺憾,便一個個看過去。

  最後在屋子的最角落,五九看到了一個眼睛異常傳神的紙人。

  紙人做得再怎麼細緻逼真,也與真實的人有著巨大的差距,但唯有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真實……

  真實到在五九盯著它的時候,它眨動了一下。

  五九沒有被這種小場面嚇到,從第一幕進入第二幕,他堅信學習白霧,站在鬼怪惡墮的角度上思考,的確可以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於是五九走到了那個眼睛會動的紙人邊上。

  隨後五九撥開紙人,看見了紙人背後,一個渾身黑黢黢的傢伙。

  第一幕場景里的地窖,藏著壓制水鬼的符,眼前這個黑色的怪物,就很像是水鬼。

  它的頭髮很長,就像是能夠纏繞住人的黑色水草。

  紙人後面藏著一個怪物,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雖然五九在第一幕里,稀里糊塗通關——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湖中邪祟。

  但第二幕里,五九是擁有一部分扮演之人的記憶的。

  這個怪物代表著詛咒與死亡。這些記憶湧現的時候,五九內心也泛起些許恐懼。

  七百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情,躲在紙人的後的怪物,險些嚇死了這位懷念已故兒子的父親。

  五九不一樣,他很快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決定繼續學習白霧。

  「你是誰?」

  沒有回應,渾身黑污的怪物看著五九,它的表情猙獰不已,以至於五九下意識的想要拔刀。

  當然,他扮演的這個人,根本沒有刀。

  也得虧如此,五九沒有嚇跑這個怪物,見著這個黑色的怪物始終沒有動手,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很喜歡這些紙人嗎?」

  怪物立馬發出古怪的叫喊,聽起來就像是念著不知含義的咒語。

  五九將那個被撥開的紙人擺好,說道:

  「那要不,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裡繼續陪這些紙人玩?」

  怪物應該是聽懂了這句話的,它身後黑色的頭髮開始慢慢的縮回去,然後歪著腦袋看著五九。

  五九不是很懂這個含義,只是他感覺,怪物的眼睛裡似乎有些濕潤。

  白霧通過普雷爾之眼,知道其餘四人都扮演著某個角色,五九不知道。

  但五九知道,外面村子既然有這麼多人類的氣息,自己或許可以去詢問出一些線索。

  他這麼想的,便走到門口,說道:

  「那我走了,你可以陪這些紙人慢慢玩。」

  要細緻,要認真,不能敷衍,要學到白霧的精髓,這麼一想,五九原本離開了之後,又掉頭走了回來:

  「這些紙人我會做,雖然經不起折騰,不過你要是弄破弄皺了,也別怕,我再給你做幾個新的就是。」

  五九說完後,便真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留下那個黑色的怪物,不解的看著五九離去的方向。

  怪物似乎沒有想到,五九的反應是這樣的。大概幾秒鐘的沉默後,它像一隻壁虎,沿著牆壁爬上了屋頂,然後倒吊著身子,通過天窗離開了。

  隨著黑色怪物的離開……原本外面還有些喧囂的街道竟然變得安靜起來。

  五九看了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人呢,明明剛才還有人的。」

  就在不久前五九的確聽到了人的聲音,第一幕場景是夜晚,街道上沒有人,那個可疑的神婆他也沒有遇到。

  第二幕場景是白天,雖然這種山村看起來本就有些恐怖,但白天要正常得多,五九是能夠聽到喧囂的。

  可現在五九聽不到這種喧囂。

  時間仿佛瞬間加速流動,在他出來片刻間,整個村子都變得死寂起來。

  只有一個紙人,忽然出現在五九面前,依舊如同之前那般,指向了某個方向。

  「你是在給我指路嗎?」

  紙人沒有回應,但忽然出現的紙人,顯然是某種信號或者提示。

  五九彎下身來仔細打量起這個紙人來,那是一個顯得頗為醜陋的紙人。和其他紙人精細畫工相比,這個紙人用料和作畫都很粗糙。

  但那雙眼睛,卻又比起前面的紙人要精細不少。忽然想到,也許這個紙人就是自己所扮演之人的兒子。

  它和其他人紙人不一樣,其他紙人做工精細但眼睛粗糙,這個紙人則是反過來的。

  「我知道了,我會朝著這個方向走的。」五九對著紙人認真說道。

  現在五九確信,這個地方很邪門,自己正處在某個迷局裡,這個迷局跟這些紙人息息相關。

  但這……就是五九目前得知的全部信息了。

  如果白霧知道隊長在這麼少的信息量下,竟然還能跟輸入作弊代碼一樣,被記憶的主人青睞,然後用最短的方式得到最有效的指引,他一定會把那口鍋,讓隊長來背。

  對比起正在不斷搜尋信息的白霧,五九簡直就是速通。

  按照正常進程,五九將經歷一幕慘劇,歷史上他所扮演的這個父親,最終跳湖自殺……

  要離開這個場景,只有撫平執念才行。

  可五九雖然平日裡都一臉嚴肅,仿佛誰都欠他錢,但越是這種人,溫柔起來越能打動人心。他對著怪物的表演,很生硬,可偏偏戳中了那個怪物。

  又一次……五九得到了指引。紙人指向的方向,是湖……

  ……

  ……

  當謝行知從棺材裡醒來,記憶開始載入之後,他順著記憶,同樣找到了線索。

  他扮演的人叫馮海平。

  毫無例外的,謝行知同樣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怪物。

  雖然與其餘幾個人一樣,這是進入第二個場景的標配,但謝行知……這個信奉科學的人,在這個充滿迷信的鎮子裡,擁有最多的信息。

  整個場景所有的謎題,關於這座村子的來龍去脈,謝行知已經知曉了一大半。

  天賦序列66,御器召喚,能夠隨機召喚一到三件這個世界已經存在的寄靈物品,同時能夠賦予一件物品寄靈屬性。

  在第一個場景里,謝行知直接對紙人使用了序列66,寄靈的紙人就像是活物一樣,像謝行知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七百年前的故事。

  知道了整個故事後,謝行知雖然不知道第二幕自己要做什麼,但他已經知曉了這些村子裡,各個人的命運。

  自己所扮演的喪葬店老闆,最終會躲在一口棺材裡假死,可等待他的,是有人把棺材真的釘上。

  他最終在棺材裡活活悶死,棺材沉進了湖裡。要前往下一個場景,他就必須要去湖中找到那口棺材。

  那個造了一屋子紙人的父親,因為得知了一個可怕的真相,內疚之下,投湖自殺。

  那對結為夫妻的少男少女,家破人亡,他們的婚禮沒有任何人參加,但那些喜慶的奏樂……卻並非亡魂所奏。

  謝行知無法想像迷信害死了多少人,他只知道這些人的怨念聚集在湖中,必然會在塔外規則下造就一個恐怖的怪物。

  他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區域的兇險,因為面對的怨氣……實在是過於濃烈。

  他們現在正處在這個怪物的意識內,這或許是他見到過的最強大的塔外怪物。

  「這絕對不是我們幾個人可以改變的,白霧到底從什麼途徑知道的這個鬼地方?」

  (本章完)